裘笑梅--临床经验集与71附方
【裘笑梅治肝八法治疗更年期综合征经验】更年期综合征是围绝经期和绝经期因卵巢功能衰退至消失而表现的一组内分泌失调和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综合症状，属于绝经前后诸症范畴，为体内代谢紊乱所致，又与外界各种不良刺激有关。
临床主要表现为：①精神神经症状：如头痛，烦躁不安，失眠多梦，注意力不集中，焦虑，轻度抑郁或恐惧，精神萎靡，行动反应迟缓，记忆力下降，感觉异常，性格多变等。
②血管舒缩症状：如潮热，出汗，眩晕等。
③心血管症状：胸闷胸痛，心悸气短，假性心绞痛，阵发I生心动过速或过缓等。
④月经异常：如月经过多，月经淋漓不净，月经先期或后期以及月经先后无定期等。裘师认为，虽然肾精亏虚，天癸衰竭是该病发病因素，经血不足，冲任不通是发病的必要条件；但是肝郁木旺，水不涵木是发病的重要诱因。因为情志变化是导致妇科病的重要因素，七情之中，又以肝郁为多见。肝主疏泄，藏血而司血海，为冲脉之本。虽然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但肝的疏泄调节作用决定了该脏器对先天和后天的功能，特别是妇女的生老病衰，故有“肝为女子先天之说”，这实际上说明了性腺功能盛衰直接与肝的疏泄功能有关。
裘师一向认为更年期综合征实为本虚标实之证，肝郁自始至终贯穿了整个病程。肝是气血调节的枢纽，协调联络各脏腑功能。肝的疏泄功能，并不仅限于调畅气机，还涉及精神活动、物质代谢、神经内分泌活动、血液运行、月经变化等系列活动。因此，无论外邪内侵、饮食失调，还是房事劳倦、情志内伤都会使本为肝肾亏虚之体，发为肝失疏泄，气血逆乱；而肝的疏泄失常，则加剧更年期综合征的症状，除了出现一系列痰、湿、瘀、热的实证，或气、血、阴、阳的虚证，更有甚者可见虚实相兼，病情错综复杂。因此，裘师治疗更年期综合征，主张必须把治肝放在首位。
治肝八法
1．甘缓和肝法主治：脏躁证，悲伤欲哭，似神灵所作，或面色青白，入夜颧赤，头痛如蒙，口干而不饮，或惊惕少寐，心悸不安，或惊恐畏怯等。
处方：淮小麦30g，炙甘草9g，大枣7枚，炒枣仁12g，炒白芍9g。
加减：惊恐畏 加龙骨、牡蛎；
头晕甚者去枣仁加生地黄、阿胶、牡蛎；
营虚多汗，身寒乍热，小腹隐痛去枣仁加当归、碧桃干。体会：脏躁证，多因更年期患者情志抑郁或思虑过度，心肝脾受损，致脏阴不足而成。甘草甘缓和中，缓其急迫紧张之势；小麦甘凉之性，宁心火养肝阴；大枣甘而多液，滋补脾胃；加入枣仁、白芍增强养阴安神之力。全剂合成甘缓之性，有和肝、缓肝、解急之效。此方裘师运用变化极多，笔者遵而用之，治验多效，但非急骤见效，须多服为佳。2．甘酸养肝法 主治：手足牵挚搐掉，神烦头痛。多由操持太过，谋虑不决，肝阴胆汁两耗，阳跷阴跷脉空风动。
处方：炒白芍9g，山茱萸9g，紫石英15g，淮小麦3Og，大枣7枚，炙甘草3g。
加减：绝经前后营阴亏损，络虚风动，突发腰腹疼痛，或攒膝趺足底，或引胁肋肩胛，去山茱萸、紫石英，加阿胶、生地黄；
营阴耗损，神烦心悸，头晕，去紫石英、山茱萸，加柏子仁。
体会：裘师所指的操持太过，谋虑不决，是遵《素问?灵兰秘典论》“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之说推论病因。阳跷阴跷脉空风动，“阴跷为病，阳缓而阴急；阳跷为病，阴缓而阳急。”绝经前后，肝肾阴亏；阴跷脉为足少阴肾经的别脉，阳跷脉为足太阳膀胱经的别脉，两经互为表里，故阴阳跷脉也随之空虚。阴阳跷脉主濡目养筋以司运动，脉气空虚，肝胆风阳乘太阳经脉之虚而袭，上人于脑，则神昏头痛。
病因总属脏阴亏损，内风游动。取甘麦大枣汤润燥缓急，山茱萸、白芍涵肝敛阴，紫石英温润镇冲，合成酸甘化阴。俾脏阴复，营血足，脉充盈，风自熄。3．柔肝熄风法主治：肝阴亏损，内风扰动的头目不清，眩晕耳呜，心悸怔忡，脘痞咽阻，筋惕肌麻，心烦不寐，舌紫红，苔薄，脉左数右虚等症。
处方：大生地12g，阿胶珠15g，生牡蛎15g，炒白芍12g，天麦冬各9g，茯神9g。
加减：中焦虚弱加红枣、炙甘草；
不寐去白芍加制首乌，喉痒干咳去白芍、牡蛎，加南沙参。
体会：肝脏内寄相火，体阴而用阳，于卦为“震”，秉少阳春生之性，若阴液枯少，阳失依附，则动而生风。多见于因肝风上扰清窍而致眩晕耳鸣，烦躁不寐，其症状变幻多端，勃然而至。法用生地黄、阿胶柔润养肝，牡蛎、白芍咸酸息风，天麦冬生上下津液，茯神理阴阳之位，淡渗健脾，宁心安神。4．镇肝扶胃法主治：肝风煽动，上扰于胃的泛吐痰沫，嗳气泛酸，不食或少食。
处方：旋覆花 ，代赭石12g，党参9g，茯苓9g，姜半夏9g，生姜3片。
加减：呃逆去旋覆花，加公丁香、干柿蒂；
便溏吐食，去旋覆花，加白术。
体会：此为张仲景旋覆代赭汤的加减法。旋覆花散结下气，代赭石重镇降气，佐小半夏汤止呕和胃；茯苓淡渗利湿，配党参通补脾胃，适用于更年期妇女情怀不遂，肝郁气滞，肝气升逆导致的胃气不降、肝胃失和。5．固摄敛肝法主治：脉动如数，按之不鼓，崩漏日久(妇科检查已排除器质性疾病)，心悸耳鸣；或脉细，头巅疼痛，潮热汗出，或昏倦欲寐，舌紫绛口不渴等。
处方：禹粮石12g，赤石脂12g，党参 ，五味子9g，山茱萸9g，宣木瓜9g，菟丝子9g。
加减：舌紫绛，头痛，去山茱萸、菟丝子，加石决明、钩藤。
体会：此固摄冲任，兼平肝熄风法，从仲景桃花汤化出，派生为少阴液虚风动，冲任失固之方。崩漏下血日久，阴血已耗，肝肾必伤。肝阴耗则风阳越，肾阴竭则关闸撤。以加减桃花汤治更年期崩漏，是出其通权达变之治，用以固冲任即是摄少阴。本方用禹粮石、赤石脂，因脂为土属，外刚内柔，味酸质厚，能补冲任空漏；党参益气，合木瓜人胃，更为酸收，敛阴固液，以熄肝风。此为以柔调冲，补养任督；不用刚燥固摄，是虑其劫阴伤液，更伤血分。本法常用于更年期妇女因肝肾阴亏，冲任失调引起的月经淋漓不净。6．平肝熄风法主治：脏阴亏损，阳化生风，上实下虚，头晕耳呜， 肉惕肢麻，身若浮云，脚步如悬，舌红少苔，脉弦细滑等症。
处方：灵磁石3Og，紫贝齿3Og，青龙齿15g，丹参24g，琥珀末3g(吞服)，制半夏6g，石菖蒲3g，熟地黄9g，山茱萸9g，五味子 ，茯苓12g，煅牡蛎3Og。
加减：胃虚纳差者，去山茱萸、熟地黄、磁石，加党参、炒谷麦芽；
小便频数者，去磁石，加芡实、莲子、金樱子。
体会：妇女绝经前后，肾阴匮乏，不与阳平；阳失依恋，不与阴秘。阳主动，动则升腾上扰，遂成下虚上实之病。上实者，风阳鼓动，头晕耳鸣，烦躁不安，肢麻汗泄，甚则昏蒙，惊厥等症频起；下虚者，少阴之阴既竭，厥阴之阳由发。裘师认为：此为身中阳化内风，非发散可解，非沉寒可清。治法当以静制动，介以潜阳，用灵磁石、紫贝齿、青龙齿重以镇之，熟地黄滋少阴之本，山茱萸酸以收之，菖蒲、半夏燥湿开窍，五味子、琥珀末宁心安神，丹参养血活血，茯苓淡渗行阳，走而不守。此方为裘师治疗更年期综合征名方“二齿安神汤”演变而来。7．疏肝解郁法主治：肝经气郁，闷闷不乐，意志消沉，胁痛寒热，脉弦涩而虚，或经来腹痛，先后不定，或月经量少，淋漓不净，舌质淡，边略红，苔薄白，脉弦细。
处方：柴胡6g，薄荷3g，绿梅花6g，白芍12g，当归9g，郁金6g，香附9g，茯苓9g，川楝子 。
加减：气滞胁肋胀痛，去当归、白芍，加青皮、橘络、白蒺藜；
气血热者，加山栀、丹皮；
经来腹痛甚者，加延胡索、乳香、没药。
体会：此法为逍遥散加减。逍遥散从肝脾两调立法，主治因郁致损，土木交伤之病。肝气郁结，若未伤及脾气，则宜减白术、甘草的健脾守中；加郁金、香附以理肝气，气机畅而郁解。柴胡性升，能引少阳之气，使肝木条达，遂其疏直之I生。如内热外热甚者，加丹皮解肌热，焦栀清内热，即加味逍遥散之意。此方看似简单，但常用来治疗更年期神经官能症的失眠、焦虑、烦恼、情绪低下等症状。8．肝脾同治法主治：面色萎黄，纳食不旺，每遇春夏阳升或睛志不适必月经不调，以月经量多先期为主，脉弦促而虚，舌质淡，苔薄白。
处方：党参12g，茯苓l2g，炙甘草3g，当归身6g，白芍9g，炒枣仁9g，制远志6g，龙眼肉6g。
加减：月经量多加仙鹤草、川I断炭、狗脊炭；
淋漓不净加石榴皮、椿根皮等。
体会：肝藏血，脾统血。肝郁脾虚之体，每当春时阳气升腾，复因郁怒，则五志之火内动，气机逆乱，肝失藏血，脾失统血之职而出现崩漏症，法当肝脾两调。取归脾汤之意，去黄芪、白术、木香诸刚性动药，加白芍和解肝脾之阴，待脏阴充复，阳不妄升，其血自止。观裘老用药，凡中气衰微，饮食减少者，每用甘温守中。补中之法，用以调理更年期月经病，深得仲景、东垣之旨。【妇女更年期综合征－－清心平肝汤】(裘笑梅)[组成]黄连3克麦冬9克白芍9克白徽9克丹参9 克龙骨15克枣仁9克
[功效] 清心、平肝。
[主治] 症见轰热汗出、心烦易怒、口干、失眠心悸心慌等。
[用法] 煎服汤药每日5剂，1剂煎2次，早晚温服。连续服药一个月为一疗程。
使用本方可以下列诊断依据为要点：40岁以后或手术切除双侧卵巢后出现阵发性轰热、汗出，或有心烦易怒，失眠、心悸心慌等症状；血清雌二醇(E：)水平低落，促性腺激素(FSH， CH)升高。
[按语] 从更年期综合症的发病年令看，处于肾气虚衰的阶段，故其发病与肾虚有关。且心肝肾三脏互相关联，关系密切。心肾水火相济，肝肾乙癸同源。因此心肝火旺与肾虚有关系，本方 不治肾而从心肝论治，并非舍本逐末。因为肾虚虽是本，但这是生理现象，自然规律不可逆转，只能推迟；心肝火旺虽为标，但为病理现象。因此，病本虽在肾虚，但治疗并不一定在肾，而应重在心肝，调整机体阴阳，使其在新的基础上达到平衡。清心平肝法旨意亦在此。
[典型案例) 张某，57岁。 绝经9年，病起8年。轰热汗出日10余次，以上半身为主。伴有心烦易怒、急躁、口苦、口干、心悸、舌淡脉弦。曾在外院服中药2月无效，于1987年9月来我院专科门诊，治以清心平肝。
处方：黄连3克、麦冬9克、白芍9克、白薇9克、丹皮9克、山栀9克、生甘草9克。服药7剂，心烦好转，轰热汗出由10余次／日减少到3次／日。原方续进14剂，轰热汗出白天已除，夜间尚有3—4次。再以原方更进7剂，轰热汗出偶见於晨间，其余诸症悉除。【二齿安神汤】紫贝齿，青龙齿，灵磁石，辰砂，琥珀末，紫丹参，九节菖蒲，仙半夏。【功能主治】清热平肝，镇惊安神。主治妇女情志失调，肝郁化火，经前情绪不宁，坐卧不安，烦躁易怒，甚则怒而发狂，月经量多，口苦唇干，舌质红，脉弦数。【用法】水煎服。【备注】方中贝齿、龙齿镇惊安神，磁石潜阳纳气，平冲降火，辰砂、琥珀清热安神，丹参活血调经，菖蒲开窍，半夏祛痰。诸药合用，共奏清肝镇惊安神之功。【理气逐瘀消脂汤－－治子宫肌瘤】〔组成〕炒当归9克、赤芍9克、川芎3克、橘红6克姜半夏6克、炙甘草3克、制香附9克、元参9克 浙贝9克、炒川断9克、炒枳壳6克、失笑散12克生山楂、牡蛎（先煎）各20克、白花蛇舌草12克莪朮6克〔主治〕子宫肌瘤、子宫内膜异位合并不孕。〔用法〕水煎服，日1剂分2次服〔典型案例〕陶某，女，31岁，职工。1983年8月18日初诊。结婚五年未育，形体肥胖，月经不调已有二年，周期缩短，一月二行，色紫暗伴血块；每次经行小腹疼痛较剧，拒按；（妇检：子宫增大曰二月孕，宫腔9.4厘米、腔内空虚，有高低不平感，宫体前位，右侧附件触及2.3× 2.4厘米囊性肿块，活动差，左侧附件增厚）；伴腰酸、纳差、脉弦涩、苔薄、舌边有瘀点。诊为子宫肌瘤伴子宫内膜异位症，原发不孕。症属血瘀气滞、痰湿壅滞，治拟活血去瘀、理气消脂积。处以理气逐瘀消脂汤，方用：
炒当归、赤芍、制香附、元参、浙贝、炒川断各9克、炒枳壳、橘红、姜夏、生山楂、莪朮各6克，牡蛎（先煎）、白花蛇舌草、失笑散（包）各12克、川芎3克、炙甘草3克，五剂。
【癥瘕方－－二藤汤加减】：忍冬藤、红藤、大黄、大青叶、丹皮、紫草根、赤芍、元胡、 川楝子、甘草。作用是清热凉血，祛瘀止痛，经净后服。量多或淋沥不净加茜草、益母草、大小蓟，凉血化瘀止血;痛甚加炒蒲黄、五灵脂、白芷，化瘀止痛;盆腔包块加三棱、莪术、鳖甲、半枝莲，消癥散结。【调经定痛散加减】：当归、白芍、川芎、生地、川楝子、元胡、木香、乌药、乳香、没药。能理气活血，祛瘀止痛，经前一周起服。腹痛明显加血竭粉;
经前乳房胀痛块加橘叶、荔枝核、夏枯草;
肛门坠胀欲便或便结加大黄化瘀通腑;
盆腔有结节、包块加血竭、三棱、穿山甲,化瘀消癥。
【二藤汤治疗急性盆腔炎】忍冬藤、蜀红藤各30g，大黄、大青叶、紫草根(后下)、牡丹皮、赤芍、川楝子、制延胡索各9g，生甘草3g。若高热不退者加石膏30g；
黄带多者，去赤芍加椿根皮12g，萆薢10g；
尿道热痛、涩痛者加车前草、猪苓各10g；
盆腔有炎性包块或附件有炎性包块者，去川楝子加三棱、莪术各10g；
高热神昏者，加紫雪丹1粒。水煎，每日1次，分2次服。4 1【健脾和胃饮－－妊娠中毒症】[组成] 党参12克 白术9克 淡竹茹9克 炙枇杷叶9克 砂仁3克 苏梗2.4克 陈皮3克 法半夏9克 茯苓9克 煅石决明30克
[功效] 健脾和胃，清金平肝。
[主治] 妊娠恶阻。
[用法] 水煎服，日1剂。 ，
[方解] 方中党参、白术补气，气充则脾健胃强；淡竹茹、炙枇杷叶清肺和胃，肺金清则肝气易平；陈皮、法半夏、茯苓化痰止呕；煅石决明重以平肝镇逆。诸药合方，对妊娠恶阻中期患者，肝逆犯胃、肺气不降，脾胃虚弱者获效迅捷。 凡临床上症见：患者呕吐不食、胸闷作胀、精神倦懈，面色少华、面目浮肿、舌质淡、舌边有齿痕等脾胃虚弱证候，可选用本方。
对长期厌食，非但药入即吐，甚至闻味即吐。尿酮体阳性者，一方面采用葡萄糖、维生素等西药，纠正酸中毒.
另一方面，用香开蒸气法，即用芫荽一把，苏叶、藿香各3克，砂仁1．5克，在 屋内熏蒸、宽胸降逆、悦脾醒胃。患者闻此香味自感舒服而呕止。能纳受，然后再用药物调理。
对于妊娠恶阻病人裘氏素爱配合揿针疗法，常用穴位为内关、足三里。早、中期病人埋针时间24小时，严重病人埋针48 IJ、时，启针后症状反复可再埋针。其主要功能调和气血、强健肝胃、镇静安神。
[按语] 胃虚痰滞、肝热乃恶阻主要病机病因。其中痰之作崇每多与肺有关，故治疗恶阻每多责之于胃、肝、肺之病理变化。恶阻早期多属肝胃气盛、肝脾不和的实证；．如果迁延不愈，进食少，生化之源不足，逐渐转为脾胃虚弱气血不足之虚证。此时可以称为恶阻中期，就是本方的主要适应证候，亦是治疗妊娠恶阻的基本方剂。盖因其组成已兼顾到脾胃、肝、肺之生理、病理变化。若久吐不止、脾胃俱伤，津液受耗、水谷精微缺少，肝肾失养，肝火升动于上，气机逆乱、'呕吐更剧，发展为气阴两虚之危症，则非本方之力所能及。
[典型案例] 汪某，26岁。 妊娠50余天，呕吐少食脘部作胀，神倦便溏，脉细滑，苔薄白、舌质淡红，边有齿印。服健脾和胃饮三剂及配内关埋针一天，腹部舒适、-呕减思食。再宗前方，续服两剂，呕吐止、纳谷香。阴痒(阴道炎)
【蛇床子洗剂－滴虫性阴道炎、霉菌性阴道炎】蛇床子9克 五倍子9克 苦参9克 黄柏9克 苏叶3克煎汁外洗。
【当归芍药散合二藤汤治疗盆腔炎46例】 基本方:当归、白芍、川芎、延胡、茯苓、泽泻各10g,忍冬藤30g,红藤、赤芍、丹皮、败酱草各15g。
随症加减:发热恶寒、口干,下腹胀痛拒按,带下量多,色黄质稠,气味臭,舌质红,苔黄或白腻,脉弦滑而数,加蒲公英、车前子、土茯苓；
兼表证者加防风、羌活；
大便干结者加大黄、芒硝；
下腹部有包块而腹痛甚者加乳香、没药、蒲黄、三棱；
胃纳不佳者加山楂、神曲、谷麦芽；
气血亏虚者加黄芪、党参、鸡血藤；
如下腹钝痛,腰部酸冷,月经先后不定期而量少,白带如清水样者加乌药、茴香、杜仲、炮姜。治疗效果本组经治疗治愈19例,显效15例,好转8例,无效4例,总有效率91.3%。典型病例肖某,女,29岁,1997年5月16日初诊。患者1个月前因功能性子宫出血住院治疗,此后感右下腹胀痛,伴肛门滞坠,带下色黄,大便干结,口苦潮热,脉弦,苔薄黄,舌质偏红。超声波检查诊断为盆腔炎性包块,治以清热解毒、化瘀散结。方用当归芍药散合二藤汤加减,连服3个月后痊愈。B超复查显示包块已消失。
【宫颈糜烂药方－－榆柏散】地榆，黄柏各120克。用法研磨，将药末喷入宫颈表面。每日一次，10次一个疗程。
【儿茶散 -宫颈糜烂】 明矾，儿茶各30克，冰片1克。用法：将药末和匀，以麻油调成糊状，此药膏涂于带线棉球上，敷贴宫颈糜烂面上，24小时后患者自行取出，5天后重复上药，10次为一个疗程。
我有幸曾与浙江著名老中医叶熙春一起临床。叶老不拘泥于成方，果断而大胆地投以桂枝汤复加肉桂。这是叶老的创见，疗效确较温经汤显著而巩固。
如有一妇人怀孕七月，持续发商烧，我院内科给作了引产术，热度仍不退。后嘱我会诊。见病妇汗法如注，有阴阳离决之患，命已岌岌可危。此时，我认为患者虚实相挟，必先扶其正，然后祛其邪，正不扶，邪不去。拟急用独参汤救治，处方：别直参6克，服三剂。高烧病妇用参，似乎不适，始有人反对，有人疑惑。后决定先试服一帖。服后果然汗止，热度亦消退，继服二帖，再投以清热之剂，终于转危为安。、敢于疑古勇于创新今人之更年期综合征和青春期紧张症，即属脏躁疾患范畴。发现患者以阴虚肝旺型较为多见。我认为应治以平肝安神潜阳滋阴之法。创拟了【二齿安神汤】（青龙齿、紫贝齿、灵磁石、茯神），旨在养心神，开心窍，镇惊而守其神。临床与甘麦太枣汤合用，疔效显著。
如有一女青年，十九岁，因受刺激喝酒一两而致癫狂，神志不清，乱叫乱骂，甚至乱行烧火。曾在绍兴精神病院治疗，服用氯丙嗪，安定、泰尔登，病情略有好转，出院圃家后服胎盘二只，病又复发如前。继叉入湖州精神病院，电疗四次，仍服氯丙嗪等，药量倍增，住院四月，病情似有好转，出院后仅十天又发病。后经上海精神病院诊断为「月经性精神病」（因发病每在经前七至十天，直到月经干净后四、五天），予限避孕药控制月经来潮。
来我院门诊时，患者语言错乱，哭笑无常，头痛烦躁，神倦乏力，喉中有痰声，两眼定视，两颧潮红，脉弦细，苔薄，质红绛泛紫色。
辨证为：阴虚阳亢，神不守舍。
遂投以二齿安神汤加当归、川芎、赤芍、泽兰、益母草，服三荆。二诊时，语言较前清晰，神志较安静，能坐片刻，夜寐嚎咙，有痰难以咳出，头痛烦躁忽有忽无，口苦唇干，小溲少黄，少腹胀痛有经来之兆。
前方除川芎改用天虫，嘱继服五剂。
三诊，经转，色鲜红，量少略有血块，夜寐较安，言语清楚能对答，头痛腹痛均自消失，食欲略馨，嘱停服一切西药，以二齿安神汤加芩、连、淮小麦、炙甘草、红枣，再进十剂。
后又续服前方四十五剂，经候如期，色量正常，上症全部消失，并能参加轻劳动。现代医学对妊娠中毒症的诊断，根据妊娠二十四周后，如高血压、水肿、蛋白尿三个症状有二者，均诊断为先兆子痫。我制订了主方【牡蛎龙齿汤】（牡蛎、青龙齿、石决明、杜仲、制女贞、自芍、夏枯草、桑寄生、茯苓、泽泻），无论防与治，疗效均较显著。有女青年十八岁，淳安人，值经来之时，外出遇雨淋，回家又遭父斥责，乍经闭病起，在当地治疗月余，耗去数百元，病却日重一日，不得已而来杭州投亲，设法救治。患者亲友正前不久经我治疗过，见病人危急非常，即于到杭当晚引来我家。
病人用门板抬来，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气息奄奄。我家人见之，恐其顷刻死去。病人父亲再三恳求，救女一命。如此重危的病人，又是晚间抬到家来，我可以要他们去医院捡查抢救。但贻误时间无异于断送其性命，作为一个医生，只有尽心竭力救治的责任，断无犹豫推诿的借口。我诊断患者系瘀阻迷闷，肝气郁结，投以桃红四物汤加失笑、花蕊石散，先服一剂，嘱当晚即煎服，明天复诊。
是夜，我反复展转思考，未敢入睡。翌晨，病人家属来院，说服药后，早上已来月经，量不多。见有转机，我如释重负，增删原方，继服二剂，病人神志渐清，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