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赋学研究 之九 批评及方法
转自:傲霜凌雪_的博客
刘熙载《赋概》:赋兼叙列二法:列者,一左一右,横义也;叙者,一先一后,竖义也。司马长卿论赋云:“一经一纬。”或疑经可言一,纬不可言一,不知乃举一例百,合百为一耳。赋欲纵横自在,系乎知类。太史公《屈原传》曰:“举类迩而见义远。”《叙传》又曰:“连类以争义。”司马相如《封禅书》曰:“依类托寓。”枚乘《七发》曰:“离辞连类。”皇甫士安叙《三都赋》曰:“触类而长之。”……赋兼才学。才,如《汉书·艺文志》论赋曰“感物造端,材智深美”,《北史·魏收传》曰“会须作赋,始成大才士”;学,如扬雄谓“能读赋千首,则善为之”。
章太炎《文学略说》(引自讲演录):士衡缘情、体物二语,实作诗造赋之要。赋本古诗之流,七国时始为别子之祖。至汉,《子虚》《上林》,篇幅扩大,而《古诗十九首》仍为短章。盖体物者,铺陈其事,不厌周详,故曰浏亮。缘情者,咏歌依违,不可直言,故曰绮靡。然赋亦有缘情之作,如班孟坚之《幽通》、张平子之《思玄》、王仲宣之《登楼》,皆偶一为之,非赋之正体也。
附:吴乔《围炉诗话》卷一:“大抵文章实做则有尽,虚做则无穷。《雅》、《颂》多赋,是实做;《风》、《骚》多比兴,是虚做。唐诗多宗《风》、《骚》,所以灵妙。”结按:此论尊唐诗,本无文体意义,然从诗、赋作为文体经楚、汉而分镳立异来看,此语间亦含文体的差异。从《诗》三百到汉大赋的发展演进,前人论述已多,如潘德舆《养一斋李杜诗话》卷三说“自《三百篇》一变为辞,再变为赋”,是客观的历时性描述;康熙帝御制《历代赋汇序》说“赋者,六义之一也。风雅颂兴赋比六者,而赋居兴比之中,盖其敷陈事理、抒写物情,兴比不能并焉,故赋之于诗功尤为独多。由是以来,兴比不能单行,而赋遂继诗之后,卓然自见于世”,是赋体独立价值的发现。又按:诗体与赋体不同,诗主比兴,重意而轻词,重情而轻物,山林野趣,田园牧歌,最宜适情任真之旨。昔人云“诗以意为主,文词次之”(刘攽《中山诗话》);“人之为诗,要有野意”;“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亦不容雕刻”(王夫之《姜斋诗话》卷上);“诗者,性情之所发”(宋荦《漫堂说诗》);“诗肠须曲,诗思须痴,诗趣须灵”(冒春荣《葚原诗说》卷一),皆由诗体论及诗艺。
探讨:一、赋艺特征与赋学批评方法(修辞、描绘、结构、才学)
二、谈京都赋与田园诗
三、注意个案研究,如《思玄赋》、“唐无赋”说、郑起潜与《声律关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