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跟师学习体会
2021年6月6日 周日 晴
道术日新日日新 治学态度更认真
这个月跟诊让我们对师父的治学态度、方法和路径有了更深的了解。国画大师徐悲鸿曾说过：“道在日新，艺亦须日新；新者生机也，不新则死”，师父庶几近之。
跟师的经历极为丰富多彩，特别是每当师父遇到经典案例，向我们传授其中诊治精髓和思维过程的时候。关于《伤寒论》、《金匮要略》中有关条文，师父总会把自己的理解讲述给我们听，就像迷雾中的灯塔给我们指引方向。
一、 “古法之佳者守之”
患者贾某，摘下口罩谈到：“王教授，我治疗后好多了，就没继续吃您的药，现在又开始不舒服了”。我翻看贾某的病历：2020年11月1日，贾某，男，67岁，肺癌伴骶骨转移，面赤，颜胀，背痛，腿痛，舌红苔黄脉数，不咳，易感冒，高血压病史。处方：独活寄生汤合海白冬合汤，方药：独活12克，桑寄生15克，秦艽12克，防风12克，细辛5克，川芎12克，当归12克，生地30克，白芍15克，肉桂5克，茯苓15克，杜仲15克，怀牛膝15克，人参15克，甘草10克，海浮石30克，白英30克，麦冬30克，百合30克，黄连10克，制龟板20克，烫骨碎补30克，续断15克。32剂。
2021年1月3日：效甚好，痛大减。刻诊：脉滑，舌红。加瓜蒌30克。
2021年6月6日：鼻衄，面赤，斑，眠差。刻诊：舌红，脉弦数。加大黄10克，升麻30克，杏仁15克。
师父着重注意面胀面赤且长斑纹，加大黄泄热，升麻解百毒，其中加杏仁，是由《金匮要略》第39条：“……水去呕止，其人形肿者，加杏仁主之。”“形”包括头面，而“身”大多指身体主干和四肢，水气身肿者可加茯苓，形肿则加杏仁”。师父提笔加杏仁，是谓守古法之佳，妙哉。
二、“垂绝者继之”
“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射干麻黄汤主之。”是现在大多数医者面对痰饮咳嗽的主要方法。面对喉中有水鸡声的患者，师父转向我们，问道：“古籍里还有什么药对此证吗？”我们面面相觑，师父微微一笑：“是白前”。《雷公炮制药性解》里载：“白前主下气，除嗽气，寒呃上冲，不得睡卧，气逆冲喉，呼吸欲绝，喉中时时作水鸡声。”在射干麻黄汤中加入白前可以说是事半功倍，疗效甚奇。现在面对痰饮咳嗽用白前者可谓少之又少，而师父信守着这古法带来的疗效，并选择继承下去。
三、“不佳者改之”
前几日，一位患者过来就诊，方毕，跟师父聊到她还有便溏，疲倦乏力，师父和蔼地对患者说：“可以在外面药店买点参苓白术散吃吃就可以。”师父一提参苓白术散，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位患者连忙说道：“之前我拉肚子的时候，听您的，买参苓白术散来吃，一吃就好了，现在我家里都备着几盒，真的很有效。”师父这时候也讲，多年前，一个老乡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她腹泻了八十天余，浑身都没力气，在当地三家医院会诊都没有治好，所以来求方，师父通过问诊得知，是参苓白术散证，就叫她去药店买参苓白术散成药，特意嘱咐是散剂。这个患者照做了，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说：“昨天到药店买药，药房人员说：“现在只有儿童用的参苓白术散，两块钱”，于是买回来吃了，今天就没有拉肚子了，太神奇了”。师父后来对我们说：“汤者，荡也，去大病用之；散者，散也，去急病用之；丸者，缓也，舒缓而治之。之前学中药的时候书上讲的，很多方药，一定要特定的剂型才能达到方剂本身的疗效。”
四、“未足者增之”
师父治疗肿瘤要求中药全程介入，且整个治疗过程中，中药治疗的优点都有体现：1、肿瘤初期阶段，师父还是很支持手术治疗，师父认为这样也是减轻中药的负担，且手术以后对中药疗效也起到正作用；2、进展阶段，师父常对我们说中医是积极有效的治疗，对缩小肿块，减轻症状都有显著疗效，这在师父的医案和弟子跟诊日记中都有所表述；3、在维持阶段，中医药也起到有效地防止复发和防止癌细胞转移，并减少并发证发生的作用。针对术后化疗放疗对患者身心的极大伤害，中药治疗可以减少放化疗给患者带来的损伤，增强患者体质提高免疫，有减毒增效之功；4、在恶性肿瘤后期阶段，癌痛是患者最难迈过的一道坎，癌痛总的病机是：气血不通，不通则痛。这与之前师父说的：“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大同小异，同样中药内外并治的效果也十分明显，师父也常开外用方药：乳香、没药、商陆，甘遂等。其中商陆、甘遂也有利水作用，对癌症腹水胸水也有疗效。
关于癌热，《金匮要略》有提到：“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其中百合润燥滑石利湿，也印证师父燥湿相混成瘤说。这并不是肯定中医否定西医，就像今天下午一位女性患者过来就诊，从精气神来看，这位患者可谓容光焕发跟常人无二，翻开其病历得知其2021年5月22日初诊，师父建议其手术，术后过来找师傅讲下情况并询问后面该怎么做，师父给的意见就是：西医继续治疗，该放疗化疗就按照西医去做，但全程要配合中药治疗。有些扛不住放化疗的副作用的患者，到身体吃不消的时候才来找师父治疗，在中医配合治疗下，才完成余下疗程。
通过跟诊，我们认识到，师父能够提出风邪入里成瘤说、寒热胶结致癌论、燥湿相混致癌论，是因为真真正正落实了张仲景的“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这是师父对中医经典的感悟，以及治学与致用的结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