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一脉,奕世杏林——绩溪龙川胡氏一门13代行医之生态传承(上)
龙
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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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
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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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溪龙川胡氏一门13代行医之生态传承
黄来生
关于新安医学,关于新安杏林,关于新安名医,在旧时徽州,向以歙县、祁门为著。绩溪县在新安医学的历史上见诸于记载的并不多。我不知道是否历史上绩溪县真的是杏林乏人呢,还是历代史家疏于关注而至遗漏记载。
其实,绩溪县历代精于岐黄,救死扶伤的杏林遗韵和杏林高手并不在少数。据清嘉庆《绩溪县志》记载,仅明清两朝,“潜心医学”“ 精于岐黄”,声闻一时的医家就有26人(户)之多,父子相传,祖孙延替的,在绩溪徽岭南北比比皆是(不包括开药店的)。其中,“胡仲伟,字环溪,龙川人,诚朴谨慎。世传外科,尤精方脉”(2007点校本嘉庆《绩溪县志》卷十《人物志》)。绩溪龙川胡氏胡仲伟一脉十三代中医家族活态传承,至今不辍。这在新安医学史上尤其是绩溪医学史上亦不多见。
又据黄山市中医院原院长、主任中医师、黄山市中医药学会暨新安医学研究会副会长、龙川胡氏第48世后裔胡为俭先生珍藏之家族资料(胡子谊《龙川胡氏医学家真迹》)记载:
采录人:胡子谊
这是上世纪早期一份记载龙川胡氏世医家族传承的珍贵文献史料手稿,该手稿共四张,近一千字,采用毛笔小楷体书写,手稿出自龙川村当地私塾教师胡子谊先生手笔,文末钤有方印一枚,为“九世心传胡爻吉手技”字样。该手写稿虽历近八十年的时间侵蚀,保存仍较为完整,品相亦佳。乃胡子谊先生为推荐地方名流乡贤的举荐信,这是一份十分珍贵的文物史料。
从中知道,清代《绩溪县志》已有龙川胡氏医学世医家族胡仲伟的行医记载。到民国初期的胡震来,历行十代,呈现出较为清晰完整的胡氏世医家族传承体系和胡氏医家的典范医德、精湛医技,严谨治学,深受百姓爱戴的一门德艺双馨家族人物等方面的历史信息.。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这是旧时徽州人奋斗理想。
龙川胡氏本系中原南迁大族,其骨子里的儒宦思想代代相沿。作为大中堂后裔,其先祖胡宗宪公的风范一直在影响着族人。祖宗作为抗倭统帅冤死狱中,其后裔虽不再做官,但依然选择了救死扶伤济世为怀的事业——悬壶济世。自36世胡仲伟公起至今13代人,绵延不绝,父传子,子传孙祖祖辈辈,如同愚公移山一样,始终坚持行医不辍,誉满绩溪,誉满江南。
从龙川胡氏宗谱记载和现有数据综合来看,“龙川胡氏医学”世家起始于清中期龙川胡氏三十六世胡仲伟。在延续不绝的三百年里,胡氏医家有着一套十分严谨的教学考核模式,族中从医者取得出师合格后,才能得到师授印章,独立应诊看病,此规矩代代相传。故胡氏医家们不仅医技超群,济人无数,而且医德高尚,体惜病家,百姓交口称赞, “邑人皆高山仰止”,誉为“再世扁鹊”。目前,“龙川胡氏医学”世家已经传承到第十三代,而胡仲伟h是“龙川胡氏医学”第一代先祖。
“龙川胡氏医学”世家十三代,以医为业者共有二十五人执医,著有《懿德新编》(未付梓,见“龙川胡氏医学家真绩”一九三五年胡子谊撰写当代名人序),以及未刊本《胡震来医案》、胡节君医案处方手稿和家传单验方手册等医著存世。在传承谱系中父子相传,伯侄相授,济世救伤,代不乏人,形成独有医学世医家族教育的亮点,堪为新安医学家族传承链中的典范。现据胡为俭先生提供的资料,对“龙川胡氏世医”历代传承人做一梳理:
胡仲伟,字环溪,约生活于清康乾年间,绩溪县龙川人,龙川胡氏第36世,为 “龙川胡氏医学”之始祖。仲伟自小生活在胡氏宗家大院,受先祖“医者仁心”思想的影响,耳濡目染,养成了诚朴求实、谨慎为事的性格。自幼承继家学,禀续祖业,精习岐黄,济世救人,且医名远播。其不仅世传外科,而且在内、妇、儿科方面创立的独具特色的学术思想和积累的宝贵临床经验,为“龙川胡氏医学” 的形成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使“龙川胡氏医学”成为新安医学重要的组成部分。
自胡仲伟伊始, 龙川胡氏医学世家一脉相承,共有二十五人承其医业,研习岐黄。有名医胡仲伟(三十六世),胡文鳌(三十七世),胡廷松(三十八世),胡志相(三十九世),胡光涵、胡光淡(四十世),胡以彬(四十一世),胡楚南、胡士乔(四十二世),胡一支、胡在邦(四十三世),胡象离、胡訤吉(四十四世),胡震来(四十五世),胡木如、胡节君、胡煌如、胡何如(四十六世),胡亦清、胡亦俭、胡鹏飞、胡任清、胡为俭(四十七世)等。有《懿德新编》《胡震来医案》《胡节君医案处方手稿》和《家传单验方手册》等医著存世。
胡文鳌,字雪陶,胡仲伟之子,生卒年月不详,龙川胡氏第三十七世(因年代久远,详细资料无考)。
胡廷松、生卒年月不详,龙川胡氏第三十八世(因年代久远,详细资料无考)。
胡志相、生卒年月不详,龙川胡氏第三十九世。据民国二十四年(1935)十二月上浣,龙川村私塾教师胡子谊先生(《龙川胡氏医学家真迹》载:志相承父廷松之志,研习医道,得“医者意也”之意,医技大进,急危重症,着手成春,当时有“再扁鹊”之口碑。其子光涵、光淡从其学。
胡光涵、胡光淡兄弟,龙川胡氏第四十世,生卒年月不详。光涵、光淡兄弟秀外慧中,志向超越,同席习医,相为竞励。其通经史,精医学,解医囊,恤贫寡,凡逢绝症,药到即苏,时人有“咸先生、淡先生”之口碑,一直流传至今。光涵之子以彬从其学。
胡以彬,龙川胡氏第41世,生卒年月不详。以彬善述父志,独得心传,静心修学下帷五六载,几不知春花秋月,是以茅庐初出,即卜得处处春风,排乱解纷,怜贫恤苦,尤其天性使然。子楚南从其学。
胡楚南,龙川胡氏第四十二世,生卒年月不详。兴医益进,恨值红羊世乱,靖后即迁徙屯溪悬壶,感世道之崎岖,益解囊以济世,贫病不取金,赤贫恒给药,一片赤心足昭千古。每逢春秋返里扫墓,绩人求诊如山阴道上,应接不暇。楚南晚年得子一枝,携子回归故里,一枝、在邦从其学。
胡一枝、胡在邦兄弟,龙川胡氏第43世,生卒年月不详。一枝幼年入学堂学习四书五经,弱冠研习岐黄,夙夜匪懈,医道益精,满期乔梓联辉(古称父子为“乔梓”),不幸中年泡影。仲子在邦,亦早入泮,夙学渊源,前程辽远。痛乃兄之逝世,即弃学而归医,悬梁刺股,穷究医书,恐衣钵失传,益专心方技,搜百家医案,竭力攻读,精伤寒,曾著《懿德新编》一部,惜未付梓,至此益得医道之玄妙,活人无算,有口皆碑。至于热心公益,敬老恤贫,尤其余事耳。
胡象离、胡爻吉兄弟,龙川胡氏第44世,生卒年月不详。象离系清代武生,随父在邦精习医业,科举废后即专心岐黄。象离诚心济世,忠恕待人,贫病叨其惠泽者不知凡几。象离秉性刚正,直笃孝友,乡里人发生纠纷,往往是象离出面一言即得和解,其仁风所及,至今犹人远风留。
弟爻吉,清邑庠生,素精医学,博学多能,热心于地方公益事业,从不缷仔肩,出资兴办学校,修筑河堤,秉公办公,邑人皆高山仰止。
爻吉之子震来,随伯父象离研习医学,足不出户凡三四年,于百家医案无不融合贯通,妙手到处,无不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