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诗画集》(三)3-3:仲秋——秋景美美,秋意绵绵

如果说孟秋是秋季里的少儿郎,那么仲秋就是秋季里的青壮年了。

既然是少儿郎,那么,面孔尚带点儿青涩,身体不是很成熟,发育亦不是太全面,皆情有可原。所以,孟秋给人的感觉是凉雨常来,暑气渐退;青实累累,秋芽萌萌;花红尚在,绿色尤美,不怎么像秋天,倒像是夏天的延续,只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渐渐变得舒爽了。

而既然到了青壮年,仲秋则成熟得多了,枯藤老树昏鸦,白草红叶黄花;硕果累累压枝,桂花淡淡飘香,大雁翩翩南去,孤骛杳杳霞飞;漫江碧透,层林尽染,美美秋色齐聚一身的仲秋时节,可谓是秋景的集大成者。

非旦如此,仲秋时节还有一些良辰佳节相行作伴,如“中秋”、“重阳”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中秋望月思亲,重阳登高怀乡,可见,这些个仲秋佳节,既为文人墨客思乡思恋、怀亲怀友送来了倾吐的良辰,亦为迁人骚客吟诗作赋、寻章摘句奉上了抒发的题材,就这点而言,有良辰佳节相伴的仲秋时节亦可谓是秋思的集大成者。

北宋诗人范仲淹于仲秋时节,将秋景与秋思合而为一,写就了《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词曰:“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词的上片摹仲秋之景,词的下片写仲秋之思,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天、地、色、波,眼前的秋景触发诗人的情思;魂、思、愁、醉,心中的情思浸透秋天的景色,直到芳草怀远,兴寄离愁,诗人藉仲秋种种物象,点睛出绵绵的“乡愁”。
借助仲秋时节的景象,来抒发心中情思的诗词甚多,比较脍炙人口的:
如,宋代诗人苏轼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词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但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人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又如,宋代诗人晏殊的《诉衷情/芙蓉金菊斗馨香》,词曰:
“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
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再如,宋代诗人林逋的《宿洞霄宫》,诗云:
“秋山不可尽,秋思亦无垠。碧涧流红叶,青林点白云。
凉阴一鸟下,落日乱蝉分。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闻。”
怎么?皆成宋代墨客之作了,最后就以唐代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来作个结尾吧,诗云: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日月斋”居家小画廊-107:班夫秋色(摄于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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