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徐渭的一生?
在四十五岁时,徐渭曾自撰墓志铭《自为墓志铭》,其中说:尤不善治生,死之日,至无以葬,独馀收数千卷,浮磬二,研剑图画数,其所著诗若文若干篇而已。他自知自己死前,身边断然不会有值钱之物,只有千卷书画为伴。然而,就这些念想却也成了一种奢望,晚年的他无力为生,只有变卖身边的一切可卖之物,他在《卖貂》《卖磬》《卖画》《卖书》等诗文中均有记载。
徐渭画名的确立,是从清初开始的。随著其绘画作品的递藏与传播,徐渭始得清代鉴藏家之关注,其绘画成就,也逐步被拔擢于诗文、书法之上。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都对徐渭笔墨极爲推崇。吴昌硕曾云:“青藤画奇古放逸, 不可一世,似其为人。想下笔时,天地为之低昂,虯龙失其夭矫,大似张旭、怀素草书得意时也。”
徐渭《歌代啸》开场题词即云:“凭他颠倒事,直付等闲看。”在《四声猿》中,他通过阴间的祢衡骂曹,以不可能之事,出胸中块垒,就是这种颠倒伎俩。乾坤戏场变幻莫测,他作画颠倒世相,表现戏幻的感觉。
徐渭的疯病纠缠了他的一生,就是到了晚年也亦然,他62岁的时候自己记载了一次疯病的发作。他记述说眼前时常幻现出大黄蛇、绿蜘蛛等怪异现象,并也自认为是真实的。徐渭晚年困苦潦倒,有人传他这一时期由于病痛加重,并发出徐渭的耳朵也聋了一只,出现了双手麻木颤抖,两肢浮肿的症状。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画笔,以变卖所藏度日。
徐渭作画常以豪放、简练、逸笔草草,表现出物象的神韵,其将大写意画法作为绘画的技法。他笔势飘逸,善控制用笔,用墨淋漓,却不渗溢。
书如其人,古今人每道之.个性猖狂者,晋有阮籍,明属徐渭。在礼节繁重的背景下的徐渭“在总督胡宗宪幕府戴敝鸟巾,衣白布浣衣,直闯门入,示无忌讳。”而徐渭对于书法中之“法”亦是不屑遵循。徐渭尤善行草书,却与其他行草书家面目不同。至于狂草,明代擅此者为数甚少,有的即使写得联翩奔放,但只能说是“大草”,而真能当得一“狂”字者实数不多。明代擅草书者前有宋克,解缙,继有张弼,祝允明诸人,后即徐渭,澹景凤,董其昌等。诸家草书各有千秋,然皆有法度,蹊径朗然可辨,独文长仪态癫狂,超然于法度之外,无蹊径可寻。
徐渭书法纯粹是个人内心情感的宣泄:笔墨恣肆,满纸狼藉,不计工拙,所有的才情、悲愤、苦闷都郁结在扭来扭曲的笔画中了。他自己曾在《题自书一枝堂帖》中说:“高书不入俗眼,入俗眼者非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