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5月患癌,命丧一线的你会选择冒死产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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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发现,一部两年前的纪录片,最近又火了一把!9.6分的豆瓣评分,几乎无敌。

很多人都说,良心片,看哭了。

可是,小妹几度弃片,因为太沉重压抑。

病房惨白的灯光,全身插满管子的病人,血淋淋的手术场面(一点马赛克都没打,开膛破腹就直白地展示在镜头前)…

是的,这不是想象中的温情片或鸡汤片。第一集一上来就是3个鲜活的生命抢救失败,家属哀恸的眼神,医生疲累无力的面容……都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医院是人世间最冷酷的地方,在这里,生老病死再平常不过。而《人间世》的镜头,就是这样把中国人最忌讳的命题——病痛、绝症、死亡,毫无修饰地展示给我们。

◆摄像在拍摄做手术时,被溅了一脸的血

看这部剧时,无数次因为过于沉重不忍继续;又有无数个瞬间,泪流满面;或者起一身鸡皮疙瘩。

观者内心和纪录片里的主角一样,经历着煎熬、痛苦、彷徨、绝望…

◆抢救失败后,无法面对镜头的医生

渺小的人类面对死亡的绝境,避无可避。但就在这个毫无退路的绝境里,也能触发人最深刻的反思,于是也有了坚持的力量。

《人间世》第二季总导演秦博在奇葩大会上,解释了片名的出处是来自庄子的《人间世》,这部纪录片体现的“饮冰十年,难凉热血”。

这句话最能概括医护工作者的信仰和坚持,但小妹觉得,这句话同样最能表达罹患绝症的人群对生命的挚爱和珍惜。

你能想象到吗,在这部纪录片里,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们,表达最多的,是对生命的感激和眷顾。

“告别”这一集,选在上海第一个临终关怀病区。

来这里的患者基本是病情都已无法逆转,直白点说,他们都是等待死亡的人们。

想象中,当一个人已知大限将至,绝大多数是慌乱,是震惊,是恐惧,是麻木,是冷酷…

最不可能出现的表情,是笑容。

可是有一位老人例外,她叫梁金兰。

她脸上却始终是安详、慈蔼的笑容,浑身散发着一种特别从容的光辉。

在参加医院组织的节日活动时,她的脸上甚至还有孩童般的欣喜和期待。

你能看得出这是一个要要赴死的老人吗?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预计生存期仅剩20天。

在等待死亡的时候,重病的她坚持要写一封信。

小妹很好奇,一个人到了死亡前,会想表达什么?是对自己一生光辉的回顾,还是对人世的留恋和不舍?

梁金兰离世之后,摄制组公布了她离世前的录影,信里只有一个主题——表达感激。

她感谢了家人,邻居,老同学,也感谢了慰问自己的居委会,和照料自己的医生护士……离世前,她内心记挂的是这些琐碎的细节,它们让她感到温暖。

念完这封信,阿婆在镜头前留下了一个长久的笑容,很暖很灿烂…

几天后,阿婆走了。她的家人悲伤但没有失控,一家人都维持了阿婆的尊严和体面,送完她在人间的最后一程。

还有一个让人难忘的笑容,来自上海姑娘张丽君,她才26岁,和丈夫新婚一年就怀上了宝宝。

幸福的人生还没拉开序幕,就被噩运扼住了咽喉。

就在怀孕5个月的时候,这位充满期待的妈妈发现自己罹患了胰腺癌。

体验过幸福滋味的人,当幸福被上天夺走时,不幸感往往会加倍。很多人会不甘心一遍遍问老天爷,为什么是我,偏偏是我?

可是小妹印象最深的,是张丽君的脸上灿烂的笑容。

从秀丽的短发,到化疗后光头,到肿瘤长到额头,再到一只眼睛失明…

这个姑娘,永远在笑,甚至在劝哀痛的家人不哭,要笑对生命。

她把病痛中所有的折磨当成好玩的事情,喝难喝的药时,她戏谑自己在喝元素周期表。

因为太消瘦裤腿显得空空荡荡,她说自己在穿复古的灯笼裤,特别潮。

张丽君拒绝了医生引产的建议,坚持冒着耽误病情治疗的巨大风险,也要把孩子带到世上后再接受治疗,因为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26年,而她的宝宝还没有感受过这个美好的人世间。

历经九死一生,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

这对年轻的父母给孩子取了个响亮的大名——韩鹤鸣,取自于诗经的”"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寓意希望孩子即使在逆境当中,也能顽强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年轻的妈妈无法陪伴小鹤鸣太久,可她给了自己的宝宝最好的礼物——生命,又给了他最美的祝愿和期许。

这个抓到人生一手烂牌的女人,也会反思人生的意义,她也曾绝望过,但很快释然,“与其追问什么是死亡,倒不如先想想怎样才算是活着?”

她在镜头前表达最多的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不舍。

她说“所有对你好的人,所有你看到的一草一木也好,你都要去感恩。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我很舍不得。”

身体器官越来越衰竭,眼睛失明后,张丽君却说,她反而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所有能力,包括说话,包括听,包括大脑正常的思维。”

几个月后,这位有着最美好笑容的妈妈最后还是走了。

众生皆凡人,在巨大的命运面前,无可遁形。

但是因为我爱生命,也爱身边的人们。所以我要鼓起勇气,不让自己有难堪的样子。爱,就是在绝境里,依旧有勇气成全彼此最好的样子。

在直面血淋林的人生绝境的过程中,这部片子记录了很多美好的笑容。

有位身患重病的姑娘康复后,重新沐浴在阳光里的那一瞬间,她发自内心地笑了,那个新生的笑容特别美…

这些笑容,都让人觉得“生命很苦,可是活着真好。”

在疾病和死亡面前,人类太渺小,医学太渺小。但是爱和勇气却能支持我们笑着走下去,哪怕抓到再烂的牌,都会说:没什么,我们下辈子再来。

经历过巨大的苦难的人们,往往更能理解别人的苦楚。

24岁的焦俞,进入医院不到一周,被判定为脑死亡。

悲痛欲绝的的家属主动提出,捐献儿子身上所有可用的器官。因为他们知道失去至亲有多痛,他们不想让其他家庭也经历这种痛苦。

在摘器官之前,需要家属签字。老父亲迟迟不敢落笔,花了足足五六分钟,才把“放弃治疗”四个短短的字写完。

父母在病床前和儿子做最后的道别,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隔着屏幕就能感受到父母的揪心。

做放弃治疗和捐献器官的决定并不轻松,可因为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痛苦为别的家庭带来新生的希望。

儿子的两个肾脏、一个肝脏、肺脏和两个眼角膜都被捐出。当晚,五台手术同时在医院进行。器官捐献者变成一颗种子,又让新的生命发芽了。

◆喜悦的九死一生终于获救的病人

还记得第一集里,医生拼尽全力也没救活的几位患者吗?有一位死者的家属无法接受这个事情,冲进病房掐住了医生的脖子。

另一位死者的家属,却在中秋节给医生发来一条感谢的短信:

“临床有各种风险存在,现实也很残酷。现在他已入土为安,我们也会逐步调整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愿您和ICU全体医护人员工作顺利,中秋快乐!”

医院是最冷酷的地方,但这里也是最温情的地方。在死亡面前,一切粉饰无所遁形;这里的人间感情,都有着最质朴最让人动容的力量。

这个人间不太完美,但是总会有阳光照射下来。

《人间世》的摄制团队每一个故事都是现场蹲守出来的。它最动人的力量就是真实。

“我们只是观察者和记录者。我们希望通过这部纪录片,让人们回归到比较理性的生死问答。”不过,总导演周全说自己似乎越来越迷茫,因为最终发现,所有人需要面对的,是一些人类的终极问题。

对人类终极问题的探讨,让小妹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本书——《相约星期二》。

它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罹患绝症的社会心理学教授莫里,在辞世前的每周星期二,给自己早年的门生米奇上课,课程的名称是人生。一共上了十四周,最后一堂是葬礼。

◆电影版本的师徒二人

死亡,是生命的自然规律。但是具体到个人时,我们往往不能接受。于是对死亡,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避而不谈。

活着已经够艰难了,为什么还要去凝视苦难、直视死亡这种残酷的话题呢?

就连孔老夫子都不肯直面死亡的话题,他说“未知生,焉知死”。可是对生命的思索,恰恰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对生命更好的态度是却是向死而生。

在上死亡这节课上,莫里教授说,每一个都知道自己将会死去,但大家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我们总是逃避死亡这个话题,但如果你知道你会在将来某一天死去并且时刻准备着那一刻的到来,你反而会学到如何活下去。

疾病的痛苦和死亡的沉重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思考生命和死亡是一针镇定剂,能让你变得平静而清醒。

很多活着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就像莫里说,我们都像马拉松一样气喘吁吁的你追我赶着,劳累和压力远远超过了真正的需要,更超过了享受本身。

直到有一天,躺在病榻上,数着人生的倒计时时,蓦然清醒。

莫里作为一个将死的人,他想象着如果还有一天健康的日子,他期待的画面是这样:

“早晨起床,晨练,吃一顿可口的早餐。然后去游泳,请朋友们共进午餐,可以聊聊家庭,谈谈问题,和彼此的友谊。然后一起去公园散步,看自然的色彩,看美丽的小鸟,尽情的享受久违的大自然。晚上一切去饭店享用上好的意大利面食,或者鸭子。剩下的时间用来跳舞。然后回家,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

太平常不过了对不对。只有到人生的最后,你才会明白,平静的快乐有多难得,简单的安稳是最奢侈。

就像张丽君说的那样,在生病前,她总觉得世界很大,大到看不完;生病后她又觉得:“我的世界很小,我的世界都是我爱的人。”

人生最困难的不是面对绝境,而是在面对绝境带来的种种苦难,还能不丢失对生命最初的那份热情。

人生最惋惜的不是英年早逝,而是在活着的时候虚度光阴,没能好好生活,好好去爱,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为时过晚。

向死而生,热血不凉。相爱或者死亡,知道有一天我们将死去,就带着爱热烈地拥抱生活,拥抱身边的人。这大概就是人世间所有终极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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