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 刘飞宇:品尝家乡的春天(散文)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地充满生机。前些天,在广州过年的堂妹和我微信聊天时说,老家的人给她带去了家乡的白菜苔子等时令蔬菜,她说真好吃,有家乡的味道,一个字:“甜”!就这一句话,一个字,就把我带回了孩提时代在老家居住的那段时光……

家乡大坪属湘中偏西的丘陵山地,山多地少。一到春天,满山枯黄就转成青绿,这时大人们也将忙碌起农事来,真是一年之计在于春呀!村里的孩子们也从隆冬时节走出,变得雀跃起来,踏着春天的步伐,闻着春的气息,品尝着家乡的春天。

田垅里各家的自留地里,大人们把冬天时包扎着的白菜砍了,在蔸部留几片叶子,不几天,每片叶子的基部就长出白菜的嫩芽苔来,嫩嫩的,绿绿的,长2-3厘米时就可采摘,一蔸就可采摘一大把,清炒,色青、味甜,营养价值高,采摘后不几天又可重复采摘。我们小孩子可不满足于自己家里种的菜哩,总是在春天里寻找野生美味,水牛花、斑荠菜、野葱、香椿芽、雷公丝、野蘑菇……在家乡可谓是应有尽有。印象深刻的是扯野葱了,田圹上,坡地里,荒山的石洼土中,到处都是。小伙伴一放学,就满地跑,从野葱的茎基部用手一捏就是一根,随即去掉葱叶枯黄的尖顶部,待手上掐不住了时,将野葱的下部握紧,上部的葱叶来回挽一个圈,就挽成了一个野葱球。有用小竹篮装的,有用小鱼篓盛的,有的索性什么也不拿,就顺手扯上一根长长的黄藤来,在下部打一个小结,然后把野葱球一个个串起来,长长的一串,往肩上一搭,有时回家时还搭上几串,很是得意!拿回家后,洗净清炒,也可煎野葱蛋饼,味道最好的是炒香豆腐渣,院子里谁家一炒,满院子都是香的。

最有趣的要算去山上取野蘑菇了,家乡山里长蘑菇的季节是每年的春、夏、秋三个季节,尤以春季为甚。野生蘑菇的种类繁多,数量也多,满山都是,名字也喊得古怪,通常是形状、颜色像什么就叫什么,不同的山林里,盛产的蘑菇种类也不尽相同。往往天一亮,山上就是成群的采蘑菇的人影,家乡有句俗话:“扯笋取菌,各自有份”,言下之意是各取各的,一早晨下来,每人从山里出来都是满满的一竹筐,各种颜色的都有,较鲜嫩甜美的当天就可美美地享受了,可炒食,可炖汤,皆味道鲜美可口。略带涩苦的,就用竹筛摊开放太阳底下晒干,然后用滚烫开水煮,烫去涩味再炒食。

“春无三日晴,夏无三日落”,春天家乡雨水多,可雨天小伙伴们也不闲着,随着春雷的声声炸响,大雨一过,大伙就往石山上跑,或在青石板上,或在荒坡草坪地里,这时又长出“雷公丝”了,都黑褐黑褐的一片,有的褐中带黄,晶莹透亮,形似黑木耳,取回在井水边去杂草砂石,汤煮,味道鲜美……

总之,家乡的春天是秀色可餐的春天,是充满美味的春天!在提倡绿色环保食品的今天,我对家乡美味的思念也越来越深。多想回到家乡去重温孩提时代的欢乐梦,多想回到家乡去看看家乡秀丽的景色,品尝家乡的春天!

【作者简介】刘飞宇,湖南隆回人,中学一级语文教师,业余时间喜欢文字涂鸦,多年从事新闻报道、散文、科普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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