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大峪沟
文|图 冯元兴
深秋的中午,吼了几天的大风终于停了,但见天空晴朗,艳阳高照。
朋友老刘之前曾几次告诉我说他在丹凤县商镇中学教了多年书,只听人说在商中对面有一条大峪沟,也听家住此沟的学生淡及过沟内的奇观异景,乡土人情。由此,便使老刘对大峪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及向往之情。如今的他,已离开商中多年,心愿仍然未了,胸中难兔留有遗憾。
而我,近几年以来利用空闲时间,驾驶摩托车游遍了县域南北二山的各个乡镇,对大峪沟自然是熟悉的了。
为了满足老刘的愿望,中午饭后,我与老刘相约,决定由我驾驶摩托车带老刘去大峪沟一探究竟。
摩托车行驶在商镇飞机场宽畅笔直的大道上,我有意减慢车速,向机场望去,两架飞机停在机坪,但见其中一架小型的飞机其体型长不过成年人的两三庹,看样子有两名力强的壮汉便可将其抬起。我们二人心中甚觉稀罕,竟然有如此袖珍的飞机,真是开了眼界,不尽在心中为祖国的科技点赞。
当我们前行到大峪沟口,保定"诗歌村"的路标在艳丽的阳光下格外醒目,更加增添了大峪沟在老刘心中的深秘色彩。我们延着柏油路继续向前至商山敬老院门口,只见院内的房阶子上坐满了晒暧暖的老人,他们正仰面朝天,悠闲自得地闭目养神,让深秋里小阳春的太阳尽情地沐浴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言谈间不觉得就到了"诗歌村"儿童游乐场,门前的场地上停满了一辆又一辆或白或红的各型私家车,从游乐场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孩子们欢乐地嬉戏声。
摩托车继续行驶在蜿蜒曲折的乡村公路上,一条小河或曲或直与路相依。抬眼望去,山坡上的树木已褪去了夏日里的翠绿,映入眼帘的是经过了秋的洗礼,变的更为深沉,厚重的浓绿色。
一簇簇灌木叶的绛红色和树木叶的浓绿色交相辉映,层林尽染。寂静的山坡被点缀得美丽如画,份外妖娆。一棵苍翠劲拔的松柏扎根于峭壁之隙,顶天而立,傲气荡天。它的周围光秃秃一片,没有一丝地生迹,让人不得不惊叹它生命的顽强与坚毅。
建造在公路边上的农家房舍,有的大门紧锁。门前的场院里枯萎了的杂草足以掩没人的膝盖。我想,肯定是它的主人已迁移至繁华的都市,或者举家外出打工了。所以,才冷落了老家的房屋。
那些尚还居住的人家,户户墙壁粉刷如新,小院清整洁净。门前都凉晒着大小面积不等的一片片红似小珍珠的山萸。又见得房前屋后的阳坡处那一树树还没有来得及采摘的山茱萸似晨曦一般赤亮艳丽,映红了一方天地。
我和老刘一边尽情地领略大峪沟的自然风光,一边开心地淡天论地,话题无意间又回到了自改革开放以来,百姓们安居乐业,人民群众生活幸福安康。我们二人不由得又一次在心中感谢党和政府实行改革开放的英明决策。
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过后,一块空阔的场地进入了我们的視线,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小广场上的大理石地面。老刘提议在此做以短暂休息。
我们站立在小广场上环顾四周,但见东方的群山如波涛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浪浪相拥,推向遥远。足下的小广场是东峰村群众文化活动场所,一坐木制小亭屹立于广场南侧,两只刷了油漆的条椅与其相依。
广场的北方是一个小舞台。此时,我和老刘仿佛看到了东峰村的乡亲们正兴高釆烈、满心欢喜地在舞台上表演着金秋后的丰收秧歌。不由得使人万般陶醉。又见环抱广场的山峰呈现出一个U字型。
我忽然发现,按照阴阳学说,这可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呀!我和老刘抬头向山顶望去,只见青山高耸入云。那站立于山峰之巅,且苍劲挺拔的松柏仿佛只要轻微一动,就能把天划岀一个道儿。恰巧有一片白云从松柏的枝稍飘过,那松柏此刻又宛若一位满头银丝、满脸长须的老寿星,在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令我和老刘连连称奇并心生敬意。
稍时休息过后,我们继续驾车向前。此刻我告诉老刘马上就到大山底下了,翻过眼前的这坐高山(千桥山)向南前行约20多公里,岀口向西七、八公里进入山阳县高巴镇,向东一公里路程就是山阳县中村镇了。我们二人商量今天的行程到岭根为止。把另一半路程上的秀美风景暂切留在老刘的想象之中。
当我们返回途中,发现右手边有一小桥,顺着小桥有一条约两米多宽的土路通往山谷。这条山路通向何处?里边可有奇观胜景?居住了多少户人家?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我急忙将摩托车停在小桥上,意欲和老刘一起进去探个究竟。
我们步行在土石混杂的小道上,坡上的林子里不断地传来一声声鸟儿欢快清脆地叫声;一群麻雀显然是饿了,不停地在啄食着草籽;突然间小河畔的野草抖动,并传来噗唥唥地响声,我们赶紧寻声望去,原来是两只下坡喝水的野鸡,因受了我二人的惊扰,拍打着翅膀连跑带飞地向坡上狂奔而去。其憨态十分招人喜爱。
刚转过一道弯,停放在路边的一辆小巧别致的架子车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岀于好奇,我们二人竞相掏岀手机拍照留念。
路边的地里,一位老者一手拄着拐扙,一手採摘着已经熟透了的红小豆。我意欲和老者攀谈几句,但却怕影响了老人的劳作,故且继续前行。
一坐山峰其险其峻都堪称一绝。那山既陡又峭,分明就是一坐小华山。那两个巨峰如兄弟相依,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无论谁人看了都会认为,它们是为了护佑这方水土平安的一对英俊威猛的雄狮呢。
一片葱翠的竹园挡住了我们的视野,我二人离开小道,向着竹园小跑而去。只见一杆杆翠竹直而挺拔,迎天而立,有的细如擀面杖,有的粗如小树木。一缕阳光从翠竹的缝隙间洒落而下,似一条条金丝摇曳在竹林中。
我们二人置身于竹园之中仰头而望,那碧绿的翠竹在蓝天的掩映下更加显得葱翠茂盛,瓦蓝的天空此刻却变成了无数条潺潺流淌的溪水,向我们泼洒而来,使人感觉犹如入了仙境一般美妙,令人心旷神怡。
“大,大哎!我妈把饭都做熟了,叫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当我们二人正在竹园里陶醉的时侯,只听见从路边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随即,一位衣着光鲜,身段高佻、肩披长发、美丽动人的姑娘的身影从路边向我们飘来,原来她是开着一辆奶白色的小轿车接大人回家吃饭,这会儿正站立在爱车旁边一声接着一声地呼唤着她的父亲呢。
深受感动的我连声对老刘说:“你看现时的政策多好,连这山沟沟里的女子都开着小车接父亲回家吃饭。放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前这事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啊!”
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竹园,我们沿路继续在上坡中前行,黄灿灿的柿子,红彤彤的山萸,还有那一块块荒凉了的坡地与我们擦身而过。我们二人远离了闹市的喧嚣,悠闲自得地漫步在这宁静山谷,让久受压抑的心情在这空旷的山野里无拘无束地尽情放飞。
"你是从哪里来的,找谁呢?" 在行走了三里多路之时,遇到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兄,不觉心中一阵欢喜,终于有人与我们言谈了。
“老哥您好!我们是到这里来游的,您一个人在家?”
"见不是的,娃们都到外地打工去了。哎呀!这山沟沟到有啥游头?"老兄边说话边将凉晒在铁丝上的被子收了下来。
老刘抢着说:“这里好啊!空气新鲜,环境安宁,可不像县城,一天到晚汽车喇叭声不断,举目只看几十米远。这里抬头可见蓝天白云、满目都是苍翠的丛山峻岭,低头可见清澈的小溪以及招蜂引蝶的花木。这里好,这里好啊!”
老兄又道:“哎!如今这社会是咋了?山里人挖窟窿楔橛、想方设法要在县上买房,往城里撵。而城里的人却一个劲儿地往山里跑,说山里这也美、哪也嘹。”
我又问:“老哥你这条沟叫啥名字嘛?一路上来想问个话都见不到个人。“
“叫坪沟,一百三十多口人哩!你上来不是都看到了,大多数人家门都上锁,有的人是把房买到县上去了,有的人是岀门务工了,还有的人是在县上招呼娃念书哩,所以才冷清清的。” 这是老兄在回复我的提问。
我接着又问:“门前的这条路能走岀去吗,通向了哪里?”
老兄又在回答: “再向前走四五里,翻过一个岭就到老花园乡地界了。" 听之,我又一次在心中产生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臣服,你说神奇不?这沟沟岔岔,四通八达,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达不到的。
一路行来,我和老刘都感觉有些口渴,于是我又说:“老哥家里有水没?能叫我们喝些吗?”
“哎呀!白开水有啥喝头?到菜地里拔上一个罗卜,吃了又解渴又能当饭。”
“这能成?"
“能成么,能成么,咱自己地里种的,咋不能成!" 我的心再一次被眼前的这位淳朴厚道的老农地话语所深深打动,使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当年毛主席、共产党为何能夺得天下,就是依靠了全国广大憨厚善良的百姓们的无私奉献与解囊相助。
结束了和乡村老兄热情洋溢的交谈之后,我们接着前行。走了大约三、四十米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村庄展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一个十分落后的村子,大约有十来户人家,清一色的土墙瓦房,它没有其它村庄的二层或三层小洋楼。有的只是紧锁的门户,丢弃的石磨,长满了杂草的院落。
但见得有一户人家木门大开,我们朝着迎了上去,门前的场院里晒了两席叫不上名字的中药材,旁边的猪圈里空荡如野,只有几只鸡在院子里低头捡食。而它的主人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农妇,此刻正在后山墙根採摘山萸,见我们来了并不搭理。
前行的路显然没有尽头,我们在充分地感受和领略了大峪沟的无限风光,万般胜景之后,满怀喜悦地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作者
冯元兴,男,陕西丹凤县人,生于一九五八年,小学文化。自甴职业者,现退居在家。爱好文学,摩旅,下棋。时常写些短文分享给朋友,不为博彩,只为抒发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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