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春花你慢点走
曾经,
女人为谁活着?
为谁也不为自己吗?
“ 窗外月儿爬老高,红烛呀,颤颤巍巍将熄哟” 春花她娘又催了,“ 妮子别光顾哼曲儿嘛,送弟弟上了学再上山采药,现在太阳半露头,晌午没过别急着往回走。” 春花说:知道了,娘。等我回来再劈柴,留心木刺扎了手。”
春花背着大竹篓,眼看着春粟溜溜跑去村外捉蛐蛐没了影儿,自己就偷偷把竹筐背进了学堂。春花喜欢听教书的先生念诗,脑袋晃起来像风里的蘑菇,转着圈展示自己的白颈子。
还没到晌午,春粟就在先生背后的窗外冒了脑袋往里瞅,春花赶紧背了竹篓,一溜烟向山里走。因为采的药太少不敢进门,她娘却红着眼,拉扯姑娘上桌吃那白面馍馍。春花虽然饿,却只吃了半个。
“ 窗外的月儿要走喽,不点红烛也亮堂堂哟…” 春花心里打着鼓,嘴上哼着歌心里却嘀咕:为啥娘给俺吃馍馍不给弟弟留?她娘说:“ 妮子路上慢慢走,给婶娘送馍得磕头。”
她婶娘倚着门口,收下馍馍却不让春花走。“ 妮儿以后想家了和俺说,白面馍馍没有,棒子面管够!”
春花的辫子越来越长了,小腿还是那么瘦。门外鞭炮噼里啪啦,春花哼着歌一个人摆好了七八桌子的菜,等着叔叔娶新婶娘回来。“ 月儿落烛头,蝉不鸣了,月也收,乐悠悠啊掀盖头,还好新娘子不是俺哟!”
叔叔喝了一大碗酒,醉醺醺塞给春花个大红包,让她回去看看亲娘,说人也快散了不用她伺候。春花拿了钱,想给娘买个新枕头,后来还是装了点果子和白馒头。
她给娘磕头说:“娘啊,听说弟弟的赌债还清了,他来看过你吗?” “娘啊,还记得我婶娘开玩笑说我弟高得像我哥吗? 哈哈,俺也忘不了,你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俺也笑弯了腰。”
这时天色暗下来了,月亮爬上山顶照在春花面上,红烛淡淡的将熄了。春花抖抖裙上的纸灰,站起身来不舍地说:“娘,俺回去了,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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