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红 | 冰冰你好吗?

冰冰

 你好吗?

 


到底写不写冰冰?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盘亘了许久,个中缘由的起因,当然与那位叫网名叫“冰冰”的好友不无关系,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和她有限的几句闲聊中,就直奔主题的告诉她:“有可能的话,我会写写‘冰冰’这个人。”。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个悬念,其实是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聊到具体的此“冰冰”,并非她这位彼“冰冰”的时候,就被别的事儿给耽搁了下来。直到此时此刻,QQ上的“冰冰”俩字儿,又老在我的眼皮跟前溜来跶去,搅动得我再一次下定决心:还得写写“冰冰”!

是啊!为什么不写呢?的确不是我的错啊!

越是这样想,满脑门子的官司,就越发地希望把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具体经过,结果怎样?说叨清楚,责任分明。要不然,我就得蒙冤终身。我也知道,我这所谓的“冤”,虽然从没上纲上线到“谁是谁非”的份儿上,但,几十年来的以误传误:说我这一堂堂的大老爷们,从小就喜欢以欺负丫头片子找乐,总归不是一件十分长脸的事。因此,必须坚决的澄清。嘻嘻……

我这位叫“冰冰”的丫头片子,芳名实际上叫“寒冰”,大人叫她乳名才是“冰冰”,想想:还在用乳名的成长时段,有大人逗她问叫啥名字?她还鼓弄着大舌头,奶声奶气的回答:“我叫‘莫寒奔’,我多多(哥哥)叫‘莫堆’。”其实人家姓“罗”。听听,一名仨字儿一张嘴就错俩。她多多(哥哥)的名字加称呼,干脆就四字儿全部置换,哈哈哈哈哈。所以,只能说她基本上是我儿时的小伙伴,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之所以要说“基本上是”,绝对没有看轻小冰冰的意思,因为那时候,我的玩伴主要是她哥这样,上房能揭瓦,爬树能逮鸟的老弟。“冰之哥”都是成天“哥、哥”的跟着我当跟班,何况“冰冰”乎?她就一她哥的跟班,我们也当自己的妹妹一样带着玩。

冰冰的家庭背景,和我家几乎是一个模式:父亲也是拖着什么“政治尾巴”的中学“臭老九”,与我父亲在同一校任教高中语文(我父亲主要教地理);她母亲也是教大队小学(村小)的“臭老九”,与我母亲是同公社(乡)不同村(大队)的姐们。由于父母的工作地点,都至少相隔十几里山路,母亲们大致十天半月才到小镇上去,与父亲们上演一幕幕感人至深的“牛郎织女来相会”之情景大剧。

我一直顽固的认为,我们的父母那一代人,骨子里有一种为国效力,甘洒热血写春秋的精气神。是值得我们世世代代始终如一的传承下去。不说别的,就拿好不容易奋斗到一年一度的暑假寒假时期来说,按道理是应该放心的去一家人美美的团聚一回吧。但是,每到这时候乡里完小的集中政治学习,彼此之间必须撕破脸的“民主生活会”,达半月之久的相会时光,算是彻底的出脱了,他们却无怨无悔的虔诚进行下去。我想说明的问题,正是发生在这样背景下的某个暑假里——

那个暑假,父母们照常在各自的圈子里过“民主生活”,父亲安排我趁早天凉,先行前去探望母亲,我天生就是一不太讲究穿着的人(想讲究也得有条件呐?!),啥都没带,打着赤脚就出发,临行前,冰冰的父亲叫住我,要我给阿姨带封信去,因为是临时碰巧,她父亲也是临时急忙写成的这封信,草草几句实实在在,末了,又细致的阅读一次,这才叠成心形,郑重的交到我手上,其中有这样一句,给我印象尤深:“两个娃娃都是你在带,辛苦你了,可是,我还是要说,你那里的钱一定要节约再节约,坚持到下月发工资,我正在接受组织的审查,所以,我这里的钱,一个都不能动。这段时间,我的肠胃很不好,还要经常站着接受帮助,就更不好受了……。”绝对是真话,我清楚记得,他的肚子,一个劲儿的咕咕咕咕狂响……

我步行到母亲她们完小的时候,已经是后晌午了。孩子毕竟是孩子,大人们过他们的撕破脸,还得装作满脸的虚心接受模样,我们几个娃娃玩我们的,我和“冰之哥”横卧在课桌上,两双赤脚吊在课桌外面,悠悠晃晃的认真翻阅小人书,不大一会儿,我总觉这双刚经过了二十来里长征路的脚板丫子,分批分次的痒酥酥起来,感觉蛮舒服的。起初没在意,缩回来挠挠就得,实在痒得有碍于欣赏小人书的时候,干脆就地一侧翻,把俩脚丫子蜷缩上来,哪知道这一蜷,课桌下面有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哇啦起来,大有不依不饶的气势,我下意识的坐起身,想弄清啥事儿,这俩脚丫子自然又垂将下去,这才查清了我脚丫子一直痒酥酥的原委:“冰丫头”顽固地把我的脚丫子,整个前半截全含在嘴里,一挪开就哭,一挪开就哭,使得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后来,她妈妈过来发现了,偏偏向她求证,她一个劲儿的嘿嘿嘿,断断续续的指着我:“多多(哥哥)、多多(哥哥)”,具体啥意思,我到现在都云山雾罩的,只好胡思乱猜,大概有这几方面的原因:其一,那时候故乡的环境的确很美,就算赤脚也脏不到哪儿去;其二,那时候故乡泥土的芬芳的确浓烈。要不然,只知道实话实说的小毛童,能把味道不好的脚丫子硬往自己嘴里塞吗?再拿现在出门就时时捂嘴痛苦状想想,估计其二是比较靠谱的。再加上我这人从来都不起脚汗(嘘!不要告诉“冰冰”)……哈哈哈哈。

其实,我和冰冰妹妹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也就几年十来年的光景,如今早已各奔东西了,也没有各自的讯息,之所以我现在突然想起冰冰,除了开头所说的那个因素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首要原因——

小妹回来的那些天,我们兄妹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与多年不见的阿姨惊喜相遇了,阿姨嘻嘻哈哈的对我小妹说:“你哥哥小时候,叫我冰丫头衔他的臭脚板……”小妹也嘻嘻哈哈的调侃我说:“哥哎,没想到我哥还有这样的甜蜜的回忆呢!哈哈哈哈。”

于是,我忠实的记录下了,这段真实的美好回忆,绝对不是真的需要以正视听,而是想借此机会问候一声:“冰冰,我儿时的伙伴,你好吗?”

王定红,网名:独钓寒江雪笔名:叶脉、巴山野狼、独钓寒江雪  等。

学历: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肄业。

简介: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学时期在市级文学小报《读与写》上发表过散文《姐姐》、《搬巴滩》,小说《一个落选姑娘的遭遇》等,初二时参与筹建和之后主办过数期《星星》校报。八十年代就职于某国企治安工作,以《万能输血者》、《面对大红的荣誉证书》、《妻》、《0点,我要出击》、《夜走剑门关》、《夜宿警车》《夜来寻枪记》《冬夜设伏地垄沟》等“夜”字系列作品,而成为《广元公安报》的骨干作者之一。九十年代末企业倒闭后外出谋生中,相继有《面对死亡》、《缺氧婚姻》、《未婚妈妈》、《保安,无权执法》、《夜幕下的乌鲁木齐竟是如此绚烂》、《新疆好人(1——5)》、《黄鹤楼下辣鸭脖》等作品,散见于《广州日报》《羊城晚报》《乌鲁木齐晚报》、《新疆兵团报》《楚天都市报》等纸媒……

自我评价:打小就钟情于与字词句较真和砌码,悠哉乐哉且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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