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明友诗连载：走在，去兹兹蒲乌的路上②
乌蒙神鹰，真名毛明友，彝族，生于南高原，有诗歌发于《中国文学》《边防文学》《凉山日报》《永善文学》《普格彝学》《定笮彝风》《星火》《星星之火报》《飞鹰》《昭通诗人》等，有诗歌散见于网络，2013年入选《中国彝族现代诗歌资料大全》，2015年入选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曾获宁夏大学民族预科学院“喜迎十八大征文”一等奖，入围过“昭通市共达杯读书节征文”活动，获过盐城工学院“海风文学社”征文三等奖；2015年获“星星之火报关爱情感”成人组二等奖（一等奖空缺）；系昭通市星火文学会会员，星星之火文学社社员。
走在，去兹兹蒲乌的路上
多年前
流浪狗咬我一口
多年后
狂犬病发作
我死在路边的沙滩上
乌鸦叼着我的尸体
栖息在冬日的树梢上牧羊的父亲
他恨乌鸦
牧羊鞭朝天一挥
乌鸦，惊走了
几片枯叶，落下父亲走时
我还悬在半空中
够不着树
够不着家
够不着乌鸦的叫声走在
去兹兹蒲乌的路上
我估计
我踩到的，不是野花
是迷魂草我爱黑夜
黑夜 我喜欢你
喜欢在你的怀里
拥抱温暖
喜欢在你的身上
寻找光明 瑕疵
喜欢在你的世界里
回想一些人一些事黑夜
我爱你
爱完后
我恨你
我恨我自己
为何就爱上
冷冷的你割荞麦
江风大了起来
夜里 江风大了起来
老农坐在铺边 把岁月和
焦虑 栽进烟杆公鸡叫醒熟睡的山寨
老农走两步 佝下身来
打锤火。喳一口旱烟
哐哐……的咳嗽在秋雨毛毛的雾地里
他用半月的镰刀
咬死 荞麦冷风的刀子 一阵阵挥来
他弓得 如尊
——雕塑爱过，你的喜玛拉雅山
我要攀
越喜玛拉雅
去坐在山尖喝酒
用酒精的温度
融化心的冰把你的珠颜雕
刻在冰川上
任世事多烦心
你，还是你
我，还是我如果，我和我的酒
在七千米的高峰
失了温
那么，肯定也融化不了
那丝心与心的冰可是啊！你要记住
山尖上最白的那朵冰雪莲
是我把自己雕成花
芯的雕塑如果你喜欢
就来把她取下
放心
她在山上千年不化
需要的
还是你把她摘下后
捧在手里的温暖挖洋芋
八月份左右
在南高原
挖洋芋老汉带着叫“留守儿童”的孙子
天麻亮出门，月不明不归
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锄一锄又一锄
用点劲用点劲再用点劲
——坚持一天到晚
仿佛是要把年老的骨水挤干
像啃甘蔗
把年小的嫩汁榨出
像榨果汁这对和土地扳腰的爷孙
在这没有比赛规则的地里
谁也不知道他们
能不能扳赢呢？伟大的人民币
一张
普通的纸
印上
不普通的人
光辉
从纸上。绽放
射进
人民心灵伟大的人民币
伟大的毛主席
伟大的你们
平凡的我，从捏着钞票
的那时起
手心就直冒汗灵魂深处
灵魂深处，起风了
我像个蚂蜂窝
挂在绝壁上周围的树。吻着干涸的墙
几户彝人家。也不知从何时起
就钉在我身下房屋是岩洞
路像麻花——
从岩脚扭到岩上
起风了，
半岩上的幼鹰。张着
红燎燎的嘴巴老鹰划过天际。叫声
跌入山下幽深的河谷
而此时的我正担心
灵魂深处。风停了
我还在悬崖上。打转
绝壁处，逢生我预言我自己
我预言——
我会死在南高原
会爱上一个彝族姑娘
会忘记痛
会爱我的民族
……如果，预言被风吹化
你不要怪我你看，沙滩上的
风化了的石头和戈滩
那是海的装饰啊象一个民族
正走向边缘
其余的一切
如风化了的石头
里面藏不住预言
也藏不住泪水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