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老态‖文/清白之年
青年的老态
我承认我老了,哪怕我当初那么抵触这种说法,哪怕我今年只有十七岁。
生老病死本该是人间常态,当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说他服老了,大家都会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如果说这话的人尚未成年,人们多半会觉得这个人是在调侃或是遭遇难事泄了气。
事情本可以简单一点,就像所有人料想的那样,青年有青年的朝气,老年有老年的彻悟。但是这只不过是个假设罢了,很多时候没有人拥有足够的条件使假设成立。
与留守老人相对应的有留守青年。同样是孤寂、找不到情感寄托的人,分布在不同的地域,同样在一次次看落日中感慨自己的过去。深夜里,总有那么一群“留守的人”会暗自神伤,逼自己把那种失落触发的悲伤忘掉。
生于农村的我小时候是一个留守儿童。当然,我如今也可以半开玩笑地说,“留守”这顶帽子我怎么也甩不掉,我耗时几年只不过是从留守儿童长成了留守青年。
我老了,老就老在我不管不顾现在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做什么都敷衍了事,因为我觉得自己该颐养天年了。着实可笑。我老了,我喜欢怀念我的曾经,哪怕对很多人来讲我的人生仍旧是一张白纸,还等着我去书写华丽篇章。但我失去了成长的勇气,就在我只是看清一点点生活的险恶之后。
我把我的状态报告给了一个朋友。“我有一种对未来的深深的恐惧感,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本该一事无成。”她说:“你怎么和我高三的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能力不够支撑野心,于是在虚拟世界里逃避现实。看着别人光鲜亮丽的生活还妄想着自己以后过得和他们一样。”她又说:“但是我现在调整过来了,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值得忧伤的事情。”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期吧。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举得自己已经无欲无求,活够了。我已经很清楚了,所谓的青年的老态不过是对自己不愿接受失败的颓丧状态的另一种描述,或者说,一种世人皆知的秘密借口。
我仍在羡慕别人的生活,所以我依然可以有所追求。高考使我和我的闺蜜分道扬镳,如今她仍在重走那条艰辛的路,而我选择了自己并不怎么心仪的一所高校。每当她向我倾诉复读的苦恼的时候,我就会怀念那些我发誓不会怀念的日子,
尤其是怀念当初为了考入年级前列拼尽全力的自己。此时我才清楚地发现,我没有老。比我大一岁地闺蜜尚在题海厮杀,我怎么会老了呢?
我只不过使把“丧”当成老了。
青年不应该有老态。或许老年也是。我把我的个性签名改成了《达摩流浪者》里面的“O ever youthful,O ever weeping.”快步走出安静的图书馆,我觉得北京的雾霾比往常要清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