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垂髫的老人‖文/雪花果

白发垂髫的老人

暑假，抽空去了外公家，看到拄着拐杖的外公，心里一酸。可是和他对视的时候，分明那干巴巴的眼皮依旧挡不住眼底的祥和与期待。简单的问候，谈话并不多，彼此相对而坐，目光却又不在彼此身上。时间就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流逝着……
脑子里，开始浮现他每天生活的样子，开始思索如果自己老了会怎样？细思极恐，不敢想象。
很难想象的是，一个数着日子生活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什么每天都活的那么坦然，依旧规律的生活。时而看一样东西出神，时而唠叨不停，偶尔看看电视。很显然，身边的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渐渐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傍晚，高大魁梧的梧桐树下，老人坐在一块宽大光滑的石板上乘凉。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扇动，驱赶蚊虫。
后来，梧桐越来越茂盛，风一吹沙沙作响，可是苍苍白发越来越少了，脚也走不动了，蒲扇也烂了。于是干脆点上蚊香，吹着风扇，躺在摇椅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树，云，鸟，还有……风吧。同样的傍晚，夕阳的光是死的，梧桐树下，斑驳的影是动的。天上的晚霞是静止的，水中的云是活的。而老人感受的大概就只有梧桐树下乘凉的感觉了……
老房子也是要倒的，至于往哪边倒，那就看风往哪边吹了，人总会离开的，至于什么时候，那就要看天了……
希望仅留下的印象尽量深刻，就别管它是好或坏。毕竟什么时候，风往哪边吹，都是未知数。何况……人，一个数着日子生活的却又不显得孤独的老人。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最好，应该是都不要来吧！谁知道明天就不是意外呢？想到这里，自己不自觉的开始有些害怕了……
那么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每天会想些什么呢？空洞的眼神却又透着温柔的目光。这是我每次见到外公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外公在路口站了许久，我让他回去吧，外边凉。他什么也没说，又或者说了，只是我听不清而已，因为借着微弱的光，我分明看见他的嘴唇在动。拐角处，回头，外公依旧拄着拐杖站在那，光打在他的前头，他那模糊的身影，真的真的好孤单。
我好像在脑海里看见了他知道我要来的时候故作平静心底却无比兴奋的样子了……所以看见我的时候，眼底发光……
有期待的人或事或其他的，真的很好不是吗？我在拐角后，看见了天上明亮的月亮，前面的路还不算暗，这恰到好处的月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