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老婆的许平，栽了
他想看看，
沈砚君会怎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因为突发状况下暴露的，
正是潜意识和真性情。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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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和丈母娘相比，我爹好可怜
沈砚君从未想过，公公会在自家长住。
所以，当她那些一双接一双买回来的鞋子没有“容身之处”时，她便自然而然地，扔掉了鞋柜里最不常用的一双。
若公公以后来了，再买新的就是。
白慧没生病之前，常常往女儿女婿的家里来，或打扫打扫卫生、或做些好吃的、或送些好用的。她的拖鞋，也就理所应当留下了。
这次，若许平事先商量，她必然会事先安排，为公公备好一切生活用品——全新的、舒适的。
谁料许平会先斩后奏，冷不丁就将老父亲带回家来了。
但沈砚君已经来不及解释。
许平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只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令沈砚君心头一凉，怨气迅速聚拢来，在胸口堆成一座山。
那一夜，争执自是免不了的。
许平痛心疾首：“我爸这么久才来一趟，你就这么对他？”
沈砚君反唇相讥：“我怎么对他了？我骂他了还是打他了还是给脸色看了？但凡你提前知会一声，就不会没有他的拖鞋！我还没问你呢，你自作主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说来也怪，如今她不想沉默以对，只想噼里啪啦直抒胸臆，把自己的不满也狠狠发泄出来。
好在门窗都是隔音的，两口子的怒骂不会传到老人耳朵里去。
听到妻子反驳，许平冷哼一声：“跟你商量？商量了还能带吗？你不是一心一意要让我爸找那寡妇吗？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踏进我们家一步，你敢说不是？”
自己的心思被赤裸裸戳破，沈砚君脸红耳热，但嘴上不肯认输。
“许平，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但凡你好好说，我会不肯吗？”
夫妻二人都在气头上，两人恶语相向，狠话一句接一句，谁都不肯认输。最终背对而眠，卧室里冷冰冰一片。
事实上，许平并不打算让父亲长住。
他和沈砚君工作忙碌，加班、出差、应酬都是家常便饭。住在自己家中，根本解决不了太多问题，老父亲的孤独，不过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最好还是跟着许安夫妇。
毕竟，许广利和于翠巧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一诺的存在，也可以充当最好的亲情润滑，把老父亲的孤单悉数化解。
但许平没在第一时间对沈砚君说明。
潜意识中，大概也带着试探成分。
他想看看，沈砚君会怎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因为突发状况下暴露的，正是潜意识和真性情。
如今，他看到了沈砚君的真实反映，也的的确确伤透了心。
第二天，也就没忙着联系许安去租房，而是多请一天假，带着老父亲逛了公园、买了新衣服，还看了场3D电影。
算是补偿和安慰。
老头儿开了眼界、得了享受，时而兴致勃勃，时而却惴惴不安：“小沈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她是生气了吗？唉，可别为了我，再让你们闹得不痛快。”
他极为不安，反反复复念叨着，生怕大儿子的家庭，真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鸡飞狗跳。
许平只得安慰他：“没事儿的，君君她要上班，所以才没一起来。她怎么会不高兴呢？你也是她的爸爸啊！”
许广利不言语，只勉强笑笑，低头将手里的水喝了一口，似乎是在缓解自己的焦灼。
许平望着许广利，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老父亲含辛茹苦，把儿子送出农村，谁知在儿子家中，却得提心吊胆，时时害怕儿媳妇会不高兴。
若自己仰人鼻息，受点气也是应该。
可他明明供了房养了车，对岳父岳母亦恭恭敬敬，拼了命地做个好男人、好丈夫、好女婿了啊。
于翠巧的电话，是第二天傍晚打来的。
她开门见山告诉大伯哥，自己看中一套房：“有两个卧室，离一诺的幼儿园也近，方便爸爸接送。你得了空，就把他送过吧！免得大嫂不痛快！”
真金白银花出去，于翠巧有了底气，声音也不知不觉放大了。
这次，许平没有计较。
他点着头，将房子的位置、配置、周边环境问了一遍，又在心里迅速衡量一番：“好，晚上我就送他过来。”
那是一个老旧小区，采光不算特别好，小区环境也马马虎虎。好在房子还算整洁，基本生活设施亦有保证，楼下还有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头晒太阳、说闲话。
进了屋，许平四下打量，把卧室、卫生间、阳台都看了看，而后微微点头：“挺好的，不错。翠巧，你费心了。”
听到大伯哥破天荒地夸自己，于翠巧愣了愣，随即又马上假客气起来：“大哥，我们没什么钱，只能挑着最便宜的地方租！爸爸跟着我们，要受委屈了。”
这是事实，但也带着情绪，多少表示了些对大哥两口子的不满。
但这一回，许平硬气不起来了。
虽说父亲的到来，主要是为了接送一诺。但在阻挠老头儿的黄昏恋上，许平亦积极主动，甚至马不停蹄将许广利带了回来。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撒手不管。
所以最后，他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拿着，里头有两万块钱，权当是我出的房租吧。以后，爸爸的事儿就要拜托你们了。”
于翠巧没有立刻接过银行卡，反倒是从大伯哥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异样。
“瞧你说的，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她忽然急起来，忍不住逼问许平，非要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不可。直觉告诉她，在公公短暂停留的两天内，沈砚君和许平又发生了重大矛盾。
但许平显然是不打算细说的。
见于翠巧逼得紧，他才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我要到另一个城市去工作一段时间。”
回答很笼统，一副“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表情。
于翠巧“哦”一声，没有详细询问的打算，只轻轻嘟囔一句：“夫妻长期分居，对感情不好的。”
可许平恍若未觉，并没有跟她长谈的意思。于翠巧识趣，便也乖乖闭了嘴，自顾自收拾屋子去了。
而搬来与小儿子一家三口同住的许广利，也终于舒心许多。他往那张刘沙发上靠，跟小孙女儿低语呢喃，兴致勃勃说着些幼稚无比的话。
但这一刻的他，是放松而自在的。
许平放下心来，一家人草草吃了晚饭，他便转身离去了：“要出差，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爸，你安安心心住着，等出差回来，我再来看你。”
“好。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许广利应声，又对儿子嘱咐了几句。但那股子担忧，又隐隐约约爬上心头来了，唯恐自己的到来，会扰了大儿子和大儿媳的安宁。
他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白慧家的饭桌上，白清正对沈砚君耳提面命。
“姓许的太过分了！一家人都过分！他就是仗着你善良，吃定了你不敢往外撵老人！你听大姨的，千万不能妥协，该吵就吵，敢闹就闹！千万不能怂！”
白慧望望垂头丧气的女儿，又望望慷慨激昂的姐姐，不禁使了个眼色：“姐，你少说几句吧。”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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