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独居时写下一首诗,仅20字,却治愈世人1200多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王维《竹里馆》
以前,总是向往繁华与热闹,
总觉得,只有站在人群中央,才能感到自己真实的存在。
时至今日,方才醒悟,生活本就是场孤独的旅行。一路前行,一路相逢,聚散有时,自为常态。我们能做的,不是去迁就、追逐,而是学着与自己和解,既能珍惜相遇,又能陶然独处。
那一夜,王维竹林静坐,映着明月皎洁的清辉,一人一琴,彼此相伴。琴声松沉旷远,吟唱幽幽渺渺,间歇处,只回声了了,风动林间,竹叶轻摇。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王维《竹里馆》
夜已深,万物已归于恬静,只一轮明月悬挂高空。人,借着琴音与高歌,仿佛已达成与周围一切的互动,仿佛与自然已融为一体,彼此濡染,物我皆空。
此时,王维已步入晚年,隐居于蓝田辋川,常独自一人,却无限醉心于这份难得的清幽。回想当年,高中过进士,就任过高官,但又因下属牵连,惨遭贬谪。才开始半官半隐,妻子却突然离去,除了相守慈母,便是满身孤独。当初被荣华美满簇拥的他,何曾想过,原来人生注定要自己独步而行。
以前常常害怕孤独,
总觉得繁华绚烂便是幸福。后来,被迫独自走了一段路,震慑于黄河、泰山之威严,感慨于长河落日之壮丽,历安史之乱,劫后余生,才发现,最美的风景,最安然的心,原来都是在一个人的时候遇见的。
心中无一物,八风吹不动。幽处静守,独自安放,无喧嚣尘俗,无纠葛束缚。可理清心中忧扰,
达拨开迷雾见月明的境界;可定心凝神,
在心间修篱种菊,宁静且丰厚。
于独处中,给自己须臾空闲,怀一颗清醒心,察春去秋来,辨日新月异,可凝神、可修心、亦可滋养性情,也不罔岁月东流,时光消散。
林徽因曾说,“如果想衡量一个人的内心有多强大,就看他能不能一个人独处。”
独处时,依旧能够从容充实的人,定然是了解自己的人,于所求与不愿求都甚为明晰。
在我看来,最会独处的,当属临水照花人——张爱玲。
孤傲、敏感、卓尔不群,静静地生活,静静地离去,极致孤独,却又极致地绽放。
自幼,张爱玲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父无情,动辄打骂,毫无半分怜惜;母无爱,要求苛刻,从未温暖呵护。本就漂泊无依,心中孤苦,此后,又遇人不淑,被胡兰成伤害。
只在独处时,才可以远离纷扰,唯有片叶不沾身,才最是安心。
晚年的她,远渡美国,不见过往,离群索居。独处,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独处,也是她维护自由最高傲的姿态。
卸下伪装,享受独处,学着接纳自己,与自己相处,无须曲意逢迎,断绝对外界的依赖。
之后,才发现自己亦可包罗万象,独自一人,也有千千万万种可能。
木心19岁时,曾借口养病,冒着冬日严寒,带着两箱书躲进深山。山中寂静肃杀,生活冷清简朴,山民皆不懂这富家公子因何自找苦吃。可别人眼中的孤寂清冷,却是木心心中最妙的存在。在那里,他终日读书写字,过着简单而又充实的日子。待到冬日过去,他便带着几本书稿归来了。
他说,“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他总是那样精致优雅,神气十足,辛勤地搭建着自己的艺术世界,听莫扎特、画画、写诗、讲文学,即便坐牢、受苦,一生亦不曾停歇。
独享人生,也十分圆满,没有落寞,只有一个人的风风火火。
杨绛先生曾说:“人生一世,无非是认识自己,洗练自己,自觉自愿地改造自己。”人生究竟要活成什么样,
终究还是要由自己说了算。独处,可以是一种孤独,同样,也可以成为一种清欢。
所谓“闭门即是深山”,一颗清醒而坚定的心,才是惬意生活真正的来源。
给自己留些时间,
用宁静拂去所有浮华,观本心,得清心,持真心,无畏万象之纷扰,用最自在的方式,
享最难得的年华。
愿每个不愿辜负时光的人,都能在平淡的日子中起舞,
在独处中,得心之所属,在生活中,自由而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