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无实战兵器之谜,学者研究城墙造型,发现了破解线索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器是戎的体现,是权力的来源,因此上古遗址或古墓中,往往既有祭祀所用的礼器,也会存在实战兵器,二里头遗址、殷墟遗址、周原遗址、兵马俑等等都有大量兵器,让今人得以一窥上古军事技术水平。

作为二十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发现之一,三星堆文明出土了几千件珍稀文物,其中不乏造型奇异的绝版珍品,令人叹为观止,令人遐想连篇。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三星堆遗址挖掘至今,虽然出土了一些礼仪兵器,却没有出土一件实战兵器。

三星堆遗址为何无兵器,这是一个不设防的爱好和平的文明,一个武器制造水平低下的文明,还是另有原因?甲骨文记载商朝与三星堆文明代表的古蜀国有过战争,史书记载“牧誓八国”中排第二的就是古蜀国,考古发现古蜀国制式兵器是三角援青铜戈,显然三星堆文明不可能兵器制造能力低下,也不可能是爱好和平的文明,既然如此为何三星堆中无兵器?兵器可攻可守,城墙主要为了防御,两者在某种程度上意义一致,但三星堆城墙造型却极为怪异,为解决这一谜团留下了线索。

01:三星堆遗址中出土的“兵器”

三星堆遗址中并不是没有出土过“兵器”,只是没有出土过实战兵器,实际上祭祀礼器性质的兵器并不少见,一号祭祀坑中就出土了两种礼仪兵器。

其一,三星堆玉剑,残长28.2厘米,宽3.4厘米,前锋残断,因而无法确定它完整的长度,剑身呈现出竹叶片状,剑身向一面凸起,而另一面则出现了弧线形下凹的形态,属于祭祀礼器。迄今为止,玉制的剑在全国仅出土过这一件,其形状与后来在四川地区广为流行的一种青铜“柳叶剑”很相似,应是巴蜀式剑的“鼻祖”。

其二,三星堆青铜戈,长20.4~21厘米,宽2.5~4.3厘米,呈细长等腰三角形,两侧有锯齿或连弧状刃口,可能是西周至战国时期巴蜀三角援无胡式铜戈的祖型。整体而言,由于三星堆铜戈呈薄片状、不大具有杀伤性,应该属于仿实战兵器制成的祭祀礼器。

显然,无论是三星堆玉剑,还是精致的青铜戈,都说明三星堆文明武器制造水平高超,并且拥有兵器、拥有军力。既然如此,为何在长达千余年时间内,蜀人一直拒绝将实战兵器埋入三星堆遗址中?

02:两个漏洞百出的解释

对于三星堆遗址中无兵器的现象,二个解释极为流行,即四川地势险要、兵刃重铸之说。

其一,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三星堆位于四川盆地,周围群山环抱,整体易守难攻,因而三星堆先民认为无需武装自己,也无需发展军力与兵器。显然,这种说法极不可信,因为无论传世史料还是甲骨文,都说明了古蜀人能征善战,在青铜铸造技术极为高超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武装自己。

其二,即“兵刃重铸”说,认为三星堆突然消失是被他国灭亡,然后敌国将三星堆先民武器收缴销毁重铸,因而三星堆遗址无兵器。这一说法极其荒唐,其他暂且不说,三星堆遗址横跨千余年,无论哪一个时间层上都没有发现实战兵器,所以原因根本不可能入侵者收缴了兵器,然后将“兵刃重铸”。也就是说,如果说三星堆晚期没有出土兵器还可以这么解释,但早期、中期也没有兵器,就无法用这个原因解释了。

03:三星堆城墙的奇异造型留下线索

三星堆无兵器的谜团悬而未决,但随着考古深入,尤其是对三星堆城墙的研究深入,考古专家得到了不一样的信息,有助于揭开三星堆无兵器之谜。考古发现,三星堆存在城墙,但造型却非常奇特,几乎可以说在中国绝无仅有。

城墙位于三星堆遗址南部,呈西北—东南走向,西北端地面现存部分长约40米,东南端临马牧河岸缘仅存少许夯土边缘,原城墙分布情况基本依稀可见。考古发现,三星堆古城的城墙都特别的高大宽厚,底部墙基宽度40~45米,顶部宽约15—20米,高约2.4—6米不等。通过这种长宽高的比例,我们可以轻松勾勒出三星堆城墙的造型,即城墙两侧其实都是一个平缓的斜坡,人可以轻松地通过斜坡走到城墙的顶部。也就是说,三星堆城墙不是直立、陡峭的防御性城墙,而是一个不太具备防御功能的城墙。(下图,三星堆南城墙遗址)

问题在于:三星堆先民为何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这么一座奇怪的、不能防御的城墙?

极为巧合的是,南美洲秘鲁的马丘比丘是印加帝国在15世纪建造的遗迹,也是世界新七大奇迹之一,其城墙就不具备防御功能,在举行祭祀活动时,祭司们会登上城墙,举行宗教仪式。更为巧合的是,马丘比丘遗址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实战兵器。

可见,三星堆城墙应该也是祭祀场所,而城墙将三星堆遗址几乎包围,祭司们沿着城墙一路举行祭祀仪式,可以视为三星堆先民要祭祀天地、祭祀四面八方各路神仙,以保佑居住在城墙内的居民。所以,三星堆文明是一个神权至上的文明,宗教力量大于世俗王权,遗址是一个祭祀之地,为了体现对神灵的尊重,于是在参加祭祀活动时不携带实战兵器,自然也不会埋下实战凶兵了。

当然,三星堆遗址拒绝凶器——实战兵器入内,但并不意味着古蜀国放弃武力,在距离三星堆百里之外的遗址中,考古专家就发现了一些兵器。因此可以想象,三星堆周围存在大量驻军,遗址处于严密保护中,不惧怕外敌入侵,因而作为古蜀国核心的三星堆遗址高枕无忧。

作为三千年前的一个璀璨文明,三星堆文明青铜技术甚至超过中原地区,一个技术先进、武力强悍的国家,必然拥有大量兵器,这就带来一个新的思考:三星堆先民的武器埋在了什么地方?或许,当有一天重见天日时,三星堆文明的兵器会再一次轰动世界吧。

参考资料:《三星堆为何无兵器——祝清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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