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张桂芬》（大结局）——垣城映雪 / 四六文摘

我写《张桂芬》（大结局）

作者：垣城映雪

续写征稿

（这个文老长了，七八千字。编辑没有看过来，怕你们也看不到结尾，所以文末广告我也没放。就在前面来两句介绍一下作者打个幌子得了——垣城映雪张国胜，河北省肃宁县雪村人。随笔一写，五味人生……）

大清早，一辆红色宝马车慢慢开进了曾经让张桂芬感到恐惧且不堪回忆的村子里。

这辆宝马汽车在村子里走过，显得格外显眼。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在那鲜红色的车身上，发出妖艳的红色光芒，晃着过路行人那双双充满羡慕而又好奇的眼睛。

那辆车左拐右拐就开到了村子里的大队旁边，然后停了下来。

随着一个优雅的关门动作，伴着“砰”的一声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漂亮性感的女郎。

这漂亮的女郎手里的汽车遥控器“吱吱”叫唤了两下，宝马汽车随即上了锁。

在那大队外面的墙头下，放着一根掉了皮的老槐树木头。这根木头，曲里弯里还带着一个个曾经用锯锯掉树杈后留下的大疤拉。

这些大疤拉在远处一看，就像一只只恶毒的眼睛在狠狠地盯着你，让你不寒而栗。其实那只是树杈上的年轮而已。

女郎看了看那根大木头，感慨万千。想当年曾经有多少人坐在这根木头上对她们娘俩指指点点。那些冷言碎语，互相嚼着舌根子的人，把嘴撇到了极限，眼睛眯成一道细缝，小的一只蚊子钻进去都要被夹死的程度。

张桂芬每次走到这个地方，那群嚼烂舌头的老太太们远远望见桂芬后便会相互使着眼色：咳～咳～。这是暗号，意思是人家过来了，都别说了。

当桂芬走后，他们又开始了叽叽喳喳。张桂芬当然知道这些人在议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反驳他们都不会改变对她们外地娘俩的看法。

此时的张桂芬反而很有礼貌的一笑：奶奶，大娘们好～。

“呦！你看这闺女，别说，还行。挺懂事的。”那些有点良心的人被张桂芬这么一叫，脸上有点挂不住，赶忙改了口。

张桂芬边走边回忆着往事，突然一栋带有欧式风格的建筑吸引了她眼睛。她用力揉了揉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没走错啊，这是原来大队那个地方啊，怎么会变成小楼了呢？”

她顿了一下，往大门旁边望去，一块崭新的金黄色村牌匾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由的心里一动：现在国家政策就是好，带领人们致富奔小康。就连这个曾经破旧不堪的村子都能发展的这样，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老头腰背挺直，手里拖着两只又圆又亮的健身球，不紧不慢走了过来。那两只健身球里面不时发出“砰唥砰唥”的声音，听了让人感觉浑身舒服。

那老头看着桂芬想进大队的大门，却又不肯往前迈步，犹犹豫豫像是有害怕的东西在前面挡住去路。

“姑娘，你是来找村长的吧？他不在，等八点后村委会才开门呢”

桂芬听这说话的声音感到非常的熟悉，她猛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建军他爹。

“大伯，你怎么在这呢。”

这一声“大伯”，老头一下就愣在了当场。

姑娘你是？那老头左一眼右一眼的，然后又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郎。怎么看却也看不出来是谁。

“我是桂芬啊！大伯不认识我了吗？

桂芬？哪个桂芬？

这个老头飞快地搜索着桂芬这个名字的记忆。无论他怎么努力去想，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瘦小肌黄，眼窝深陷的桂芬与这个皮肤洁白、身材高挑，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绝对气质的女郎勾挂在一起。

就是咱们曾经是邻居的那个桂芬。

“哦！想起来了，是那个老张家的桂芬哈哈～。”老头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好几年不见，我竟然认不出你来了。”

“大伯，看你的身体够结实的。

“不行喽，老喽，老喽。对了，你是找你娘的吧？

“嗯！”桂芬点了点头。

“你娘住在这边，走，我领你过去吧！”

说着老头迈步向前走去，过了大队门口，有一个三间的小院，一个一米多宽的小铁门牢牢地镶在院子的东南角，像一个常年关押着罪犯的牢笼。张桂芬看了之后，一股热流从鼻子直通双眼，眼泪在眼眶上转了几圈差点没有掉落下来。

“她婶子，她婶子，快开门，你看看谁回来了。

“谁啊？”那一声熟悉的声音略带着与村里人不太一样的腔调，一下洞穿了桂芬的心脏，让她不停地颤抖～

是多年没有看到母亲的激动，还是通过母亲的声音，看到了母亲在村里生活的艰辛。不，是生存的艰辛。

不一会，“咣当”一声，一个瘦小的女人从那个铁门里走出来，黄瘦的脸上刻印着多年的沧桑和辛酸。

没等女人开口，张桂芬窜过去一把就搂住了这个瘦小的女人，“娘，我回来了”，说完便“呜呜”大哭起来。

桂芬她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一下就给弄蒙了，回来听到桂芬喊娘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芬儿回来了。

桂芬她娘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也痛哭起来，自己多年的期盼，终于等到了结果。一个人的隐忍最终是有限的，等到爆发的那一刻，就会不自觉的控制不住。

泪水，屈辱，心酸，愤怒统统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她婶子，别哭了。让乡亲们看到多不好，赶快回屋里吧。

一句话打断了娘俩的哭声，“可不是，怎么在大门外就哭起来了。

桂芬她娘拍了拍桂芬的后背，“好闺女，你回来就好，走，咱们回家说去。

说着把桂芬领到了院子里。

“她大伯，你也进来坐坐吧。

“别介了，我得给大队开门去，到点了。”

建军他爹擦了擦在眼圈乱转的眼泪，转身奔村里的大队门口走去。

建军他爹回到大队门口，开了门后，听到大街上熙熙攘攘，就走了出去。

“呦，这是什么车，看着真得!”

“你看人家这油漆，真光滑，真亮，一看这车就便宜不了。”

“感情!这车比咱们村的书记开的那辆好的不是一点半点。那是面包车，这才是真正的轿车!”

“唉～杨老师过来了，杨老师你念的书多，你看看这是什么牌的轿车？”

杨老师带着眼镜，走到那辆鲜红色的宝马车跟前，上下打量着这辆一百多万的高级轿车，两只眼睛眯成一道缝，鼻子差点就碰到了轿车的前盖。

“啊!这是一辆宝马汽车，这车可是外国货。”

“这车是哪国的产的？得值多少钱？”

哼哼，值多少钱？说出来能吓死你!

“一百多万!”你三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呀！这是谁的车，这么贵。怎么开到这来了。

这时候，建军他爹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刷的一声齐齐奔向了这个老头。仿佛只有这个老头才能知道他们的答案。

这车啊，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是老张家那个丫头开回来的。

“哪个老张？

“就是原来我家的邻居那个老张，是桂芬这丫头开来的。

村里的人们听了，个个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建军他爹，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眼光游离在这个老头的脸上，看看他是不是在和大家看玩笑。

你们看什么看，我怎么大年纪还在说瞎话吗？

“呦，这丫头感情长了能耐了呀！”

“我一看就知道这闺女会出走果不然，这人呐还真不能看不起人。”

这些人的嘴脸立刻开始玩转换过来，再也看不到那些瞥到极限的嘴和眯成一条缝看不起人的眼光。

建军他爹刚说完，忽然听到“扑通”一声，一个老头瘫倒在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张头，桂芬他大伯。

只见他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叨咕着：坏了，坏了……那野丫头回来了，她有能耐了。我这房快保不住了。

众人们看到他瘫软在地上，以为他犯了病，赶紧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送回了家。

张桂芬搀扶着她娘走进自己家的大门，她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小院，这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靠南墙的地方种着一畦韭菜，韭菜粗壮厚实，叶片绿的发黑，一看就是吃足了水分和肥料，长得那么水灵灵的。韭菜北面是一架黄瓜，那些黄瓜笔直挺拔，个个顶花带刺，鲜嫩无比。黄瓜叶也透着那么健壮，绿得发黑，从根到尖上一个腐朽的黄叶都没有。

到了屋里，桂芬看了看屋里的装饰，一条土炕，一个洋灰的衣柜，屋墙上一块白，一块灰的，桂芬知道，这墙是用土加上麦糠和成的泥抹的墙，抹成之后，在用水把白灰泄成稀粥之后，然后装进喷雾器里，均匀的喷在墙上。等干了之后，屋里就会显得发白，这就是穷人家装修房子方法。

年久之后，墙壁受潮，白灰与水反应，会形成鼓包，然后用手一动，这鼓包的地方就会掉下一块，漏出里面的泥土。

张桂芬看到了母亲居住的地方如此简陋，眼泪再次涌出。

桂芬她娘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去转移话题，芬儿，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你把娘想坏了。”

桂芬止住眼泪，把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向她那饱经风霜的母亲诉说了一遍。

“我能够有今天，还多亏了赵顺，要不是我临走时赵顺强塞给了我50多块钱，我真不知道现在流落在哪里。”桂芬提起赵顺眼睛里流露出感激和甜蜜。

“那你得多谢谢人家啊!毕竟人家帮了你那么多。”桂芬她娘听桂芬这么一说，赶紧插话说道。

“你走的这些年，赵顺他们家也没少帮咱们家的忙，每到过年过节的，人家都会拎过东西来看看我。你现在过好了，咱们得想办法好好报答一下人家才行。”

“娘，这个我知道。谁对咱好，我都会记在心里。至于赵顺吗，报答不报答的也没什么事”。桂芬说着脸上泛起了红晕，感觉自己说出这些话来有点羞涩。

“这怎么行，芬儿啊，虽说你现在有了能耐了，但可不能忘本啊!有恩咱必定要报啊！”桂芬她娘是个善良的人，知恩图报是善良人的本性，但她没有听出桂芬的言外之意。不停唠叨着埋怨着桂芬。

桂芬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用手飞快地拨了一连串的号码，“喂，喂，说着走出了屋里，不一会又顺着梯子爬到了房上，赵顺，你什么时候能到？”

桂芬刚挂了机，就听到那扇铁门传来的声音，他来了，桂芬高兴地跑了出去给赵顺开门。

桂芬打开铁门后，只见赵顺西装革履，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好多东西。

“哎呀，桂芬，这破手机，没信号啊！断断续续地也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桂芬，快去车上拿东西，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桂芬满脸红晕，带着幸福的笑容，假装生气冲他瞪了一眼说道：“怎么现在才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来你家得买点东西吧，这功夫都在买东西上耽误了。你倒好，开着车自己先跑了回来，把我丢在了商店里。”

“行了，别哨得了，赶紧去把东西放在屋里吧。”赵顺拎着东西向屋里走去，桂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像第一次吃到糖厂里的糖一样。

“大妈好！您老身子骨够结实的吧！”

“哎！好！”桂芬她娘一看这小伙子，这哪里还是那个当年骑着自行车卖油条的赵顺。

眼前这个小伙子，身材挺拔，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配上这身西装真是一表的人才。这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

“赵顺，听桂芬说这几年你没少帮她，就连你们家里也没少帮助我。真是感谢你们一家人啊！你们这份恩情我们娘俩这辈子都会记得。”

“大妈，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不都是应该的吗？”

老太太听了这句话眼里当场流了下来。“都是一个村的”，呵呵，就因为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娘俩才受尽了屈辱，就是因为一个村的我们娘俩连应该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让他人夺去。

当然这些屈辱老太太不能和赵顺诉说，毕竟像赵顺家这样的好人还是有的。

桂芬明白她娘的心思，“娘，别哭了。现在咱们日子好过了，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大妈，桂芬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嗯！不哭了，应该高兴才对。”

“赵顺。”桂芬小声叫了赵顺一下，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

桂芬她娘，看着桂芬表情不对，总是含情脉脉的眼光扫着赵顺。老太太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感情我这女儿和赵顺有这么点意思啊。”

赵顺听到桂芬叫他，神情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桂芬一看他的表情，有点不高兴了。心说：好你个赵顺，当初说好的你到我家来提亲，到了实夯上却没有你的事了！桂芬看着赵顺还在犹豫一时着急，赶紧催了一句：赵顺，你到我家来干什么来了。我娘就在这呢，你还不快叫娘!

听了桂芬的催促，正在耐于面子说不出口的赵顺赶紧冲着老太太说道：娘，我是到你家给桂芬提亲的!”

赵顺说完，桂芬一听，“噗嗤”一声大笑起来。老太太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赵顺摸了摸脑袋，感觉哪里不对，然后傻傻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赵顺的父母也赶了过来，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中午饭后，各自散去，两家的亲事自然就这么定了下来。

“芬儿，去看看你的大娘吧。”自从你走后的第二年，你三哥因为得了脑膜炎年轻轻的就死了。你三哥死后，对你大娘的刺激太大，生了一场大病，以后就卧床不起了，被窝子里拉被窝里尿的，也够受罪的。”

“我才不去看她，她家逼迫你写下了无理字据，我凭什么去看她？要不是她家的欺负，咱们家至于落迫到这个地步吗？”

“哎！话是这么说，但她必定是你亲大娘，你爹的棺材毕竟是他们张罗着埋的。”

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我说过，我回来的那一天，就是我要拿回我家自己的东西的那一天!”老太太的话激起了桂芬的愤怒。

“芬儿，我从你小的时候我就像给你一个平平安安温暖的家，但是，你娘我没有能耐，不能保护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如今现在你有能耐了，有钱了，你可以让娘也过上平安的日子了。芬儿，就这样过去吧，她不也得到报应了吗？”

桂芬听了默默不语，是啊！该让自己的娘过上好日子了。他家强夺了自己的房产又怎样，不也是过得穷困遭报应吗？

第二天桂芬买了点东西，来到了原来属于自己的家。一路走来，家乡变化很大，那些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红砖铺成的砖路，再也看不到那深深的积水和走上去滑不溜丢的烂泥，时不时走上几步还要脱了鞋往外掏的那些小砖石头子。

不一会就到了大门口，和建军家的那半截土墙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建军家的红砖瓦房，房顶上镶着那闪闪发光的琉璃瓦。与原来自己家的这土坯房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霸占了我家的房产就混的这个狗样。桂芬不由自主地笑了。她笑的是那样的轻蔑，笑得那么的张狂!

桂芬推开那两扇篱笆门，喊了一句“大娘”，屋里发出“桄榔”一声响，从屋里走出一个瘦小的老头。

那老头围着桂芬转了一圈，然后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找谁？”

桂芬的大伯听着声音很熟，却不认识这个俊俏的大姑娘。

桂芬看了看她大伯，以前的威风早已散尽，如今只是满脸皱纹，走路驼背的干吧老头。曾经的傲气去哪了，那咄咄逼人，曾经蔑视她们娘俩的眼神怎么没有了？桂芬的心里憎恨了他八百遍后，用微笑回应了他：“我是桂芬啊，大伯不记得我了吗？”

老头听到桂芬回话大吃了一惊，你……你是桂芬？

是啊大伯你忘了吗？

老头无论怎么回忆都难以相信以前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桂芬居然混到了这个地步，脖子里大金链子，在老头的目光下不断透露着财气，闪烁着金光。手里的手机不停闪着信号灯。他知道他们全村也超不过五部手机。

坏了，她是不是来夺回房产来了。”老头用防备的眼光看着桂芬。他清楚地记得桂芬他们娘俩搬出这座屋子时桂芬说的那句话：我回来的时候就是我拿回我家房产的时候!

“大伯，我大娘的病好点了吧！”

听桂芬这么问他，手里还拎着很多东西，老头渐渐放下了戒心，好？好不了了，都这么多年了。快进屋吧！说着把桂芬让进了那间低矮的土坯房。

桂芬一进屋就感觉到了空气的污浊还夹杂着一阵阵恶臭。屋子里满是老鼠的盗洞，窗户上用钉子钉上的塑料纸被风吹的呼啦呼啦的响。仿佛是哪家死人以后那门口上挂着的锁钱纸在飘扬。

门口旁边放着一个屎盆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刷过，招惹的那些苍蝇嗡嗡的围着那个屎盆子乱转。

桂芬，快坐下。哎，老太太，你看谁来看你来了。”

床上的她大娘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脸上那些像老鼠粑粑似的麻子已经快没有了印记，那蜡黄的脸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乍一看以为是脸上铺了一张黄色的油布。老太太慢慢的睁开了那双小的不能在小的眼睛，那老鼠似的贼光以经由涣散的目光代替。

她看了看桂芬，示意她坐下，然后从嘴里挤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芬儿，你来了。”

桂芬看到了她的样子，不由的从心里冒出一阵心酸。“唉，大娘，我来看你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嘴唇颤抖的说道：芬儿，我家对不起你们娘俩。你别记恨我们。”

说完，老太太把头扭了过去。桂芬的泪水夺眶而出。多年的屈辱，终于由一声歉意而消散，泪水不停地飚飞。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把她大伯叫了过去，芬儿也长大了，欠人家的该还就还了吧！老三他年轻轻的就走了，这也是咱们家的报应了。

老头听了直了直脑袋，最后唉了一声把脑袋耷拉了下去。好吧！都听你的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抓住了桂芬的手，笑了笑，把头又扭在了一旁。她大娘的笑，是你们的难看，就像绷紧的塑料布上突然起了的褶皱，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桂芬突然感到抓着她的手像风干了的鸡抓子一样的手渐渐的失去了控制，最后无力地滑到了一边，“大娘，大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大伯看到老太太身体挺直，没有了呼吸，唉！了一声，叹了一口气。你大娘她走了，她没有遗憾地走了……

说着走到了另一间屋子，把当年他们逼着桂芬她娘写下的字据拿了出来。这是你家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桂芬颤抖地接过字据走出了大门，正好建军家的大门也打开了一个门缝，一个穿戴干净的小伙子迎着桂芬走了出来。两人的眼光对射在一起时，小伙子一愣，然后又眉开眼笑的向桂芬走了过去。

“桂芬，好久不见啊！这今年过得怎么样。”

此时的桂芬也不在是那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样腼腆。冲着小伙子一笑“你说呢，你看看我是不是混的像要饭的样子。”

小伙子看了看桂芬的一身打扮和身上的气质。把自己暗暗骂了多少遍。如果当初把桂芬娶到家，会是多么的幸福。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看来咱们说好的约定要实现了呗！”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两天，在她大娘的丧事上，全族的人都围着桂芬直转悠，又叫妹子，又叫侄女的。桂芬她娘在族里也有了地位，婶子大娘的被人叫着，不再是以前被族人冷眼相看的那对母女俩。那些老乡亲们也凑了过来对桂芬她娘嫂子长嫂子短的，追问着这丧事怎么办。

办完了丧事以后，第二天，县里给乡里来电话，说是要把来本县投资的大商人接回县里去洽谈。那投资的大老板就在桂芬他们村里，让乡里的干部到桂芬他们村里去做好迎接准备，当干部们在村口左等右等的时候，县里打电话给村支部书记，“你这干部是怎么当的，怎么连两个大活人都接不到。那两个投资商人在村委会里呆了半天也没有人理，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干部赶紧一路小跑回村里的大队里，一看，桂芬和赵顺两个人竟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下棋。作为乡长的建军一下就蒙了，你俩怎么跑这下棋来了？你们去别处下吧！一会我们还要迎接贵客呢？”

桂芬笑了笑，“呦！建军，这当上了乡长就看不起这老邻居了呗？”

那好，我们俩可走了啊，到时候县里来了人你也别想把我们接回去了。”

“什么，县里让我们接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建军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这眼，有点花了，这么大的财神都看不到了。都给我出来，迎接咱们的大财神!”

旁边的一个小干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偷偷问另一个干部：刘科长，这两个是什么来头，怎么值得咱们乡长这么卖力气供着他们？”

“呦，你还不知道喃，看见这个女的没有，她是广东华斯集团的董事长，旗下有五个服装厂。那个男的是浙江电料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手下有八个公司，南方一代的电料基本上都是他的厂子出的。”

“哦，我知道了，诶，那个男的不是小时候骑着自行车卖油条的那个小孩吗？”这摇身一变发了财了啊！这做买卖的天生就有做买卖的头脑啊，嘿……”

“我听说他们俩要在咱们县里建一个由纺纱、织布、服装一条龙的企业。县里下来指示了，一定不要让咱们县的大财神给跑掉了。”

“哦，这么回事啊！”

正说着，建军把他们二人叫到了村办公室开会。

开完会后建军对桂芬微笑着说道，大财神，当初你托付我的事我可办到了啊！

“行!既然你说话算数，那我也不能食言。过完雨季，我就给村里盖一座二层的小学，一层十八间，三十六间教室够用吧？”

“够用，够用!”建军频繁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好，就这样，小学建成之后，就是我和赵顺结婚的日子，到时候别忘了过来喝喜酒，嘻嘻……。桂芬说出这句话来，脸上红通通的，透着甜蜜。

“赵顺，你小子行啊，竟然把桂芬追到手了。

“嘿嘿，我的本事不小吧？

赵顺望着桂芬傻笑着，桂芬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第二年五一，赵顺挽着桂芬走向了幸福的礼堂……

与此同时，小学开始入住，学生们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教室，全体师生集体向新人送上祝福……

同年十月一，服装产业园在县开发区破土动工。

从此张桂芬开启了新的人生……

自《张桂芬》连载以来，每日等待更新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网盼的一项，鉴于孙新月安排的张桂芬磨难太多，引起很多网友的意见（气愤），现“瞎咧咧”公众号发起“续写张桂芬”的征稿活动，如果您觉着哪集让您很压抑，咱可以试着改写，让故事有另外一种走向、另外一种可能；也可以给张桂芬安排一个您想象中的大结局（看谁写的大结局和作者原意最接近），篇幅可长可短，有枝有叶就行。或者幸福，或者更幸福，一百个人写，就有一百个《张桂芬》，就有一百种大结局。到时候真假《张桂芬》，百花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