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造物者游,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
在庐山的儿子·逍遥游中
和几个朋友一起读庄子,我将其命名为“无何有读书会”。无何有,源于《逍遥游》篇的无何有之乡,这是超越有形无形的广阔之地。用天下篇里的一句话描述就是“寂漠无形,变化无常”之地。
孩子能够理解生命,他眼中什么都是新奇的
《庄子》三十三篇只是读了有限的几篇,谈不上通篇的理解,有过几次想进入《庄子》文本,却不得门儿而入。我的庄子之门之打开,和古典书院有很深的缘分。第一次是在古典书院的一次会讲里,主题是《气化、工夫和儒门内的庄子》,算是第一次以一种学术的方式展开庄子文本。尽管这次的会讲里,充满了气化,吊诡,两行,气的习练等等很拗口的字眼,也坚持听了下来。在古典书院的持续学习,逐渐地习惯了这种学术和实践相结合的学习方式。第二次听庄子,是听张文江老师讲《达生》篇,这一篇里我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古往今来的所有生命”这样的一个新鲜而宏大的精神经过我的生命,消解了很多的边界。在这堂课的最后,我问张老师这些年治学,什么最重要?获得了什么?老师提到了中华文化的源流探索思考,拓展了格局,也让自己变得更好。老师的回答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古典学术的学习,也明了很多。
工作的地方,有一片荷花池,午间休息,可以来看看荷花
在想到开办庄子读书会的时候,很自然地,就从天下篇开端。天下篇可以说是对先秦学术做一个总的评述。最重要的是以道术和方术之辩,划定形而上的制高点。
“天下之治方术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
“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无乎在?”
“曰无乎不在。”
就这样铺展开了“天下”、“方术”与“古之道术”。理解天下篇的“天下”,在狭义上从“夷夏之辨”理解,“天下”可以和“夏”相应。从广义上,天下是宇宙以及其内的万事万物。我理解的“”天下,是站在古今通变意义上的夏,上出到宇宙及其万事万物。方术,以其有而不可加。张老师说,方术相应于空间,取空间的可知性和固定性。方术是很好很高明的术,我们现在的很多理论,主义,根本就够不上方术。在天下篇里,墨子墨家学派、宋尹学派、慎到法家学派、老子道家学派、庄子学派是方术,而惠施公孙龙所代表的名家学派,可以说不达道术,不入方术,自成体系。古之道术,从古至今,是无乎不在的。那么如何通达于道术?这是天下篇里所探求的。
下班时,迎面而来的夕阳,很是神圣,这便是“神明”之由来?
“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源于一。”
神、明是宗教的维度,圣、王是哲学的维度。一是超越宗教和哲学的。“神”是生命的缘起和“明”生命本来所具之性。“圣”是通达神明之人,王是圣者在事上的显现。道术疏通了神明圣王与一的关系,论老子时有澹然独与神明居,论庄子时,有“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皆谈及神明。通之而为圣,用之而外王,这就是内圣外王之道。
这是一群小“天人”们
在接下来的文本中,展开了七种社会心性。根据三二二之分,上三是天人、神人、至人,接下来是圣人和君子,下面是百官和民。七种阶层和七种对应的心性,所列七种,备人之可能。这七种社会心性,完全可以和西方文化、印度佛学文化做深层次对话。以此(七种社会心性)为刃,游于其(西方文化、印度佛学文化)间,可有余地也。而在今天,我们绝大部分人只是在百官和民之间活动,上出之势萎,传统文化之复兴,在于道之疏通,在于归,在于备,在于教与化。“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系于本数,六通四辟,大小精粗,其运无所不在。”尚友古人,当有此格局也。在书院学习,志于道为先。
母与子,余情生于此,生于日常
立志不易,行道更难?如何行之?而不成为油腻的假大空之谈?七种社会心性中,根基在民,在于日常生活,在于人与人,人与物的关系中。船山在《诗广传》中言“道生于余心,心生于余力,力生于余情”。生,安顿好了,才有生生之意。这就是乾坤二卦的大义。自强不息与厚德载物并建。情也,民之理也,亲情有余而为孝,孝有余而为仁,仁有余而有义,义有余而有礼乐,礼乐行而道通,这条上出之路,也是孔夫子疏通出的道路。从道极而观,有余则为有间,万事万物有其间,行于其间,则为不离其间,其间者,宗也。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上与造物者游,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应于化而解于物,游刃有余,这是庄子疏通的道路。大路断了,到处是岐路,如何行道?这是这个时代有志于学的每一个学子面临的时代课题。古典书院常言通古今之变,也就是化出一条路,涵泳经典,尚友古人,返回到那经典大道上。
学习就是走好脚下的路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这就是今天的现状。“天地至纯,古之大体”何时、如何可得而明?这是学习天下篇留下的一个大大的问。
古典读书治学生活
shanghairizi
钢筋水泥,诗意栖居
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而不傲倪于万物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此间世者之所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