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中医之门第74篇：中医视角解读“头痛论治”
后三期发文预告：梦病探析、肿瘤发病原理探析、肿瘤对治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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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文章用通俗易懂的现代科学语言解读中医，帮助读者建立系统的中医思维，不同层次都能有收获及心得。为把道理讲清楚，每篇文字都会较长，适合慢慢品味。
头痛是现代社会常见的疾病，在受寒感冒时容易有急性头痛，有些人伴有长期的偏头痛和慢性头痛。
从阴阳变化的角度看，人体从脚到头顶是一个由阴到阳的转化和循行过程，正常情况下，头部的温度要比脚部高两度，从生活经验来看，脚更容易怕冷，头部比较不容易怕冷，头面部更容易产生“上火”类的症状。人体的足三阴经，肝经、肾经和脾经的循行路线都是从脚部开始向上的，经络里流动的经气和能量从下至上是一个由阴转阳，阳气逐渐变大的过程。以肝胆为例：胆经和肝经一一阴阳相对形成小循环，肝经负责由阴化阳，把经气向上供应到头顶，胆经负责由阳化阴，再把经气向下传递给肝经，肝脏和胆腑相当于肝胆系统中的“湖泊”，肝经和胆经是连接肝胆发生连接关系的“河流”。脾胃、肾和膀胱的情况与肝胆的情况类似。
人体五脏是人体津血的存储、代谢和转化单元，六腑是食物、水分的消化、吸收和糟粕的排泄单元。人体的津血和能量在五脏六腑的调动下流经身体各处，滋养了身体的各个组织，同时在体表、骨节、肌肉中还有一种看不见的能量单元来保护和防卫人体。中医把流动在脉管中的津血称作“荣气”，把流动在体外和脉道外的防卫之气称作“卫气”。
《灵枢.营气》曰：营气之道，内榖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之肺，流溢于中，布散于外，精专者行于经隧，常营无已，终而复始，是谓天地之纪。故气从太阴出，注手阳明…….”
上段话的大概意思是：营气以受纳谷物最为可贵，水谷进入到胃中后，化生出的精微，就传于肺脏，在肺的呼吸作用下流溢于五脏，布散于六腑，其精纯的营气在经隧中流行，常常营运而不休止，终而复始，这可说是和天地间的规律是一样的。所以营气从手太阴肺经出发，流注于手阳明大肠经，按照子午流注的运行规律沿着人体的经络走向在人体内运行……..
《素问.卫气》曰：“五脏者，所以藏精神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受水谷而行化物者也。其气内干五脏，而外络肢节。其浮气之不循经者，为卫气；其精气之行于经者，为营气。阴阳相随，外内相贯，如环之无端。亭亭淳淳乎，孰能窃之。然其分别阴阳，皆有标本虚实所离之处。能别阴阳十二经者，知病之所生；候虚实之所在者，能得病之高下；知六腑之气结者，能知解结契绍于门户；能知虚石之坚软者，知补泻之所在；能知六经标本者，可以无惑于天下。”
上段话的大概意思是：人体五脏是藏精神魂魄的，六腑是纳受水谷而且消化、输送它们的。水谷化生之气，在内进入五脏，在外布覆于四肢百节。其中流布浅表、不循经脉而行的浮气，叫做卫气；行于经脉之中的精气，叫做营气。阴阳相互随逐，内外相互贯通，象圆环似的无头无尾，不停息地浑然流动，谁能穷其究竟！然而，它们区分为阴阳，俱都有标有本，有虚有实，各有其循行、经历之处。能辨别阴阳十二经脉，便可了解疾病发生的原因；能候察、诊知虚实所在之处，便可寻找出发病部位在上还是在下；知道六腑之气往来运行的路径，就知道怎样解开结聚，使腧穴畅通；能了解虚实的属坚还是属软，就知道哪里该补，哪里该泻；能知手足六经的标部与本部，便可对天下疾病了然于胸，没有疑惑了。
人体中的荣卫二气循行在人体五脏六腑和肌肉体表经络当中，即滋养了人体的肌肉、脏腑和经脉，又起到了保护人体抵抗外邪的作用。通常来说，荣卫二气越充足，人体的经脉脏腑运行越通常，身体状况就比较良好。
《素问·举痛论》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意思指人体的荣卫二气流动在人体内永不停止，如果寒邪入经会导致精气流通不畅，寒邪在脉道外导致脉道收缩流血减少，都会引发导致疼痛。
头痛通常有4种：
1、太阳系统受邪的急性头痛：到在《伤寒论》太阳篇中我们学习到，当寒邪入侵束缚到表系统的太阳系统，太阳系统的经络从脚向上通过后背从头的后面到达头顶，寒邪束缚收缩太阳经络令阳气不同疏通向上而产生感到头紧的头痛。如果是太阳中风，中风导致出汗身体的营气流失太多不能滋养头部也会产生头痛。这两种急性头痛可以按照《伤寒论》的指导方法，用麻黄汤和桂枝汤来处理。
按照疾病的传递规律，太阳系统的邪气如果向里传播，很容易进入到少阳系统，人体头部的两侧主要是少阳系统经过的地方，如果邪气入侵到少阳系统导致少阳系统的经气流通不利也会发生头痛，这时用柴胡类制剂来疏通少阳系统的经气来处理。
2、慢性的经络疼痛。人体体表荣气和卫气来自五脏六腑的供应，如果五脏六腑虚弱供应不足，则会导致循行在体内和体表的经气很弱，对外界抵抗力不足，寒邪以及外界的邪气很容易破坏头部的经气流通而导致头痛。由于经络中流动的能量不足，则损坏的经气也不容易被修复导致慢性头痛引发恶性循环。当经络逐渐化枯化燥后，阳气上冲就很容易引发慢性的间歇性头痛。
对于这种头痛，可用桂枝汤的思路祛除太阳系统的邪气来治表，并结合杏仁、知母等滋阴降肺的药物引阳气下行，结合天麻等活络通利头部经络的药物辅佐。
这种头痛的根源在于五脏藏精血的能力不足，肝系统是人体藏血和血液调度的主要脏器，我们在第29篇做过详细的论述，治疗上应该以增加肝藏血的思路去考虑。仲景在乌梅丸中给出了一些启示，但乌梅丸主要以疏通肝气，祛寒除热为主要思路，滋养肝血的作用并不突出，可在乌梅丸的基础上加上养血的药物。另外，仲景在炙甘草汤中也提出了快速补充人体营血的一个指导思路，也可以根据该思路进行加强考虑。
3、虚寒性头痛。从肝系统的经络走向可以看到，人体头顶的最高点是肝系统到达的位置，如果肝系统非常虚寒，则经血就不会到达头顶而导致头痛。《伤寒论》在393条说：“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
吴茱萸汤证在《伤寒论》中的治疗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是见于阳明病变，在第255条“食谷欲呕者，吴茱萸汤主之”。其次在少阴篇“少阴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在厥阴篇提到，“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当出现干呕吐涎沫兼有头痛的现象，这是足厥阴的肝寒的典型特点，肝的阴寒之邪传到胃而逼迫胃，《金匮》讲：“见肝之病，知肝传脾”，肝有邪，首先会影响到脾胃，胃气上逆，就吐涎沫。脏系统主要功能是藏血的，负责把肝系统的阴血进行代谢和转化，如果肝系统过于虚寒，其中的生化反应就很难实现，很难将食物中的精华转化为血液而导致肝系统产生多余水邪，厥阴肝系统寒逆导致涎沫实际上就是水饮。临床的吴茱萸汤证，表现干呕涎沫吐之不完，水邪和寒邪上冲到肝经络到达的头顶最高位置就会导致剧烈的头痛和晕。脉一般都是弦缓，弦迟。
吴茱萸汤由吴茱萸、党参、大枣和生姜四味药组成。其中吴茱萸散肝系统的寒邪，生姜配合吴茱萸来驱寒祛水，生姜健胃止呕，散寒理气，人参、大枣养津液、养胃气，补中益气。生活中很多的长期慢性头痛不仅仅肝寒，肝气虚寒久了也会导致肝血亏损，肝系统的特点是藏血，如果阴血匮乏就会化风化燥，仅仅用吴茱萸汤有可能会进一步导致化风化燥的情况，这时应考虑结合乌梅丸的思路，用酸味的药物来养肝之体，用润血养血的药物来滋养肝系统。
4、虚损型头痛。人体的脑髓由肾精来供应，由肝血来进行滋养，如果身体长期精血亏虚，如果阴阳二气匮乏，则人体供应给大脑的能量和津血就不足，头部就容易产生亏虚，亏虚会导致头部的抵抗力严重不足，给外邪入侵留下机会，这时就会产生由虚导致实的虚实性头痛，感觉为头部供应不足的“空痛”、记忆力衰减的头痛。
这种情况的头痛当以滋补肾精和滋养肝血为较长时间的治疗，可结合肾气丸，滋补肝血的组方把人体的肾精和肝血慢慢补足，如有痰饮等邪气存在，应考虑祛邪和扶正相结合的方式来仔细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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