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库“土围子”原是大辽“宗州城”(组图)

  距法库县城西40多里有个四家子村,背倚八虎山,远眺秀水河。村中一南向坡地上,立着一圈平面呈长方形的土围子。这土围子上长满榆树、刺槐树、山杏树……每到秋季层林尽染时,土围之上便色彩斑斓、硕果累累,尤其是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山枣树,远远望去,掩映于婆娑绿叶间又大又红的山枣,日光下有如一颗颗“红玛瑙”,金光闪烁,令人心醉。当地村民说,这大枣入口又脆又甜,有时一口下去,饱满的甜汁突然迸出,能顺着人的嘴角流出来!

  四家子土围非同寻常,南北长230米、东西宽190米,环围的土地多达40余亩,而且有棱有角,夯层明显,土质纯净,仅含少量粗砂粒,四周遍布灰色布纹瓦。土围子背山川、临河谷,占据交通要道,北段被挖开9米宽,现呈一壑口。村民无事闲聊,在古代,在这往来商贾的必经之地设这么个大土围子,若派兵收税,那可是财源滚滚、一本万利啊!这土围子的主人究竟有何来头?难不成他是大权在握的皇亲国戚?

  几十年来,经常有人在这貌不起眼的土围子旁转来转去,寻寻觅觅,只不过有人白天来,有人晚上来,白天来的是考古专家,晚上来的多是盗墓贼。

  考古学家明确告知村民,这土围子的前身是座古城。土围子外侧凸起的部位是城墙的“马面”,土围子四边有棱角的位置是城墙的“角台”,土围四周的碎砖乱瓦也有说道:灰陶片、白瓷片、灰色沟纹长方砖,瓷片又分酱色釉瓷片、白釉铁锈花瓷片……

  盗墓贼来此地,自然多是月黑风高夜。这帮人虽名声不佳,却不是善予之辈,据说其中高手在土围四角摆四碗水,就能找准土围之中的藏宝地!也不怪盗墓贼频频造访,这些年从四家子土围挖出的财宝可谓“车载斗量”!

  过去,有人在土围子中建房,挖出大量铜钱当废铁卖给当地供销社,收购站工作人员上秤一称,一千多斤!有懂古钱的人,将挖出的铜钱往地上一摊,顿时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这简直是中国历朝铜币大展览,其中不乏极其珍贵的币种!五铢钱、开元通宝、圣宋元宝、皇宋通宝、至道元宝、景德元宝、祥符通宝、绍圣元宝……尤为令人震撼的是,哪怕一种铜钱也要细分,像天禧通宝、元祐通宝分大小两种;天圣元宝、嘉祐元宝、熙宁元宝分篆、楷两种;元丰通宝分篆、行两种;而崇宁重宝,币面刻字为隶书……这些铜钱出土地点集中在土围内近东壁处,出土时一般盛装在缸里或六耳铁锅内,其上面反置一件六耳铁锅或盖一块石板,俱深埋土中。

  这四家子土围中,不只出铜钱,农具、镜子、陶器、瓷器,连官印都出!在城内,曾出土石磨一盘、石碾砣一件、土石臼两件。出土过铁马镫、铁马衔、铁锅、铁铧、铁锄、铁锹、铁镐。出土过土篦齿纹陶罐一件及黑釉、敛口、鼓腹、小底模样的大缸数件,在村民刘殿相家不远处出土过一件酱釉鸡腿坛。四家子土围中出土的铜镜年代早,如汉式铜镜与唐代的海兽葡萄镜,而且品相也不差,考古队从村民阎广生家曾回收过3件铜镜,其中两件饰弦纹,边有錾字,一件为“八卦”铭文镜。

  1975年秋,在四家子土围中出土一枚铜印,重1.5市斤(合老秤24两),方形,背上有长柄,每边长7公分,印文为“宣差都提控印”六个字。“宣差”即“钦差”;“都”是官职级别,相当于府级;“提控”是统辖军队的武官名。《金史·印制》记载:“三品官,铜质量二十四两”。这与“都”的官职级别相符。由铜印可以推测,在四家子古城中,当时住着一位府一级武官,这个武官相当于今天的军分区司令员。

  另外,据当地群众反映,在这土围内的东南角,因修畜圈,挖土时曾挖开一个大坑,坑中埋了大量人头骨,装了很多抬筐,但却不见其他骨骼。有人猜,这土围子是不是一个拥有监狱、刑场的断案府衙的所在地呢?

  因说不清这土围子的真实身份,考古部门只能以笼统的“四家子城址”对外介绍,而关于这土围乃“收税口”、“屯兵城”、“府衙地”等种种猜想版本也纷纷出笼,莫衷一是。直到著名考古专家冯永谦先生对这土围子仔细考察后,才得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权威结论:这四家子村土围子就是当年大辽国闻名遐迩的“宗州城”,这城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助萧太后治理万邦的大辽权臣、谥号“文忠”的韩德让(耶律隆运)!

  很多人听说过萧太后,不太了解韩德让,有人曾做过这么一个形象比喻:大辽王朝历时219年,鼎盛期在圣宗朝。圣宗朝的强盛是锐意改革的萧太后打下的根基,而韩德让则是当时大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皇上”、“二当家”!

  北国网、辽沈晚报主任记者 张松(下转C11版)当地老人遥指远处绿树覆盖的就是辽代宗州城东北侧城墙遗址。法库四家子辽代宗州城墙遗址一角。

  本版图片均由法库宣传部提供散落在地表的辽代时期瓦砾残片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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