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故事 • 初拍》——与天鹅结上缘

2012年元旦期间与朋友约好去三门峡拍天鹅，谁知出发的那天，天降大雾，已经准备放弃了，传来高速公路放行的消息，雾还没有散去，正犹豫间，朋友打来电话说已经从信阳出发了，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驾车来了趟雾中行。这次冒险后来证明是值得的。如果当时头皮一软没去，可要后悔不迭了。

摄影人已经养成了起早摸黒的习惯，元旦早晨，天刚刚亮，我们一行8人就来到了山西平陆三湾的天鹅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湖湾旁所有取景的好位置都已经支上了“长枪大炮”，200－300个天鹅摄影爱好者冒着刺骨的寒风，在岸边一字排开，场面巍巍壮观。

如此阵仗，以及后面的拍摄经历，让我悟出了三条拍摄好片的要领：其一，要有好的装备，用我朋友的话说，在这几百支“长枪大炮”里我的摄影设备（佳能无敌兔相机+400长焦镜头+2000元的三角架）大概算是最差的了，好一点的装备都在10万元以上；其二，要占居有利的位置，可是要做到这一点，既要有经验，又要起得早，当然脸皮厚会夹塞儿也行；其三，摄影技术要好，如光圈要放得大一点儿，感光度要调得高一点儿，测光点要对得早一点儿，当然还有构图和取景的艺术，等等。

不幸的是，于时这几条我一条没占，装备差一点吧还算凑合，好位置吧没占着，摄影技术吧不是一般的差，拍摄天鹅吧是头一回，毫无经验可谈。

清晨，湖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雾，天色有些灰暗，数百只天鹅在湖边游弋觅食，白色的、灰色的、还有四只黑色的，煞是好看。周围的快门哒哒哒、哒哒哒响个不停，估计都有一些收获。而我就有点惨了，光圈调小了，刚买的长焦镜头和三角架都还不太会用，拍下片子不是有点儿虚，就是有点儿暗，几乎一张令人满意都没有。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概是听到了这边天鹅觅食的动静，远处的天鹅三五成群地从雾里飞了过来。几百个摄影人顿时来了精神，快门的哒哒声响起，像是机关枪的点射或者扫射，伴随着一阵阵兴奋的欢叫声和惋惜的叹息声，外加天鹅落在水面上水花飞溅的噼啪声，喧闹的场面驱走了深冬的寒意。四周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欢叫，而我这边儿就只成叹息声了，看见天鹅飞来，朋友在一旁急促地喊着我快拍，可我就是对不上焦，取景器里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直到天鹅落入水中，我才终于咔嚓一声，也就拍了一张，天鹅划入水里，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11点钟，雾开始散去，天空慢慢放晴，摄影人走了一大半，取景的好位置腾了出来，我终于可以占块好地方了。远处一条小船惊起一群群天鹅，向空中飞去，我也可以跟踪着“点射”和“扫射”了。天气好了，对焦不成问题了，可就是天鹅离得太远，画面上的天鹅虽然清楚，但大部分都太小，大的不多，可我总算是抓拍到了几张，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好多了。

下午，天气晴好，空气的透视度很高。我们一行转移至三门峡的天鹅湖湿地公园继续拍摄。这里湖面宽阔，视野很好，远处，三门峡市的标致性建筑——电力公司尖顶楼和金色“小鸟巢”体育中心——清晰可见，湖面上的天鹅少了许多，但却多了一群爱飞的鸽子，到也增添了几分拍摄的情趣。此时此刻，天气好了，位置也好了，但光线属于摄影人所说的那种“大顺光”，天鹅能拍清楚，可拍不出彩儿来。只好拍拍飞翔的鸽子，找找一动一静画面的感觉。

傍晚，我们又驱车回到了山西平陆的三湾。这次是站在高处拍摄天鹅湖的夕阳景色。与清晨时一样，又来晚了，好位置已经没有了。一早一晚是摄影的“黄金时刻”，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一位天鹅摄迷旁边挤了个位置。说天鹅摄迷是从装备上看出来的——尼康顶级的相机，600的镜头，带手柄的三角架，那派头，没的说。

从谈话中了解到，这位天鹅摄迷62岁，三门峡人，在此地拍摄天鹅已经有十几年了。11月中旬，天鹅刚从西伯利亚陆续飞来时，他就入场了，一直拍摄到来年2月中旬天鹅陆续飞回西伯利亚。每年拍摄100天，十几年来，年年如此。怎么样，够范儿，够酷儿，够专业的吧。

当然，也就是天鹅，换了别的什么生物，可能就不会有这么执着的摄影迷了。拍摄天鹅有一种拍不厌的感觉，原因是它变化多端，每秒钟都在不停地变换着姿态、变换着队形，变换着组合。用千姿百态，形态万千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再加上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的光线，每年100天，天天拍摄，每天都能够拍出不同的姿态、不同队形，不同组合，不同明暗，不同的动静，不同的虚实，拍出了彩儿来。

回到夕阳下的三湾天鹅湖，站在高处往远处看，景色着实不错，宽阔的湖面，荡漾的水波纹上泛着黄色、橙色和金红色的阳光，几只天鹅在湖中央和湖边的树下闲荡，远处彼岸不知什么地方冒出几缕蓝烟，一条小船从静谧的湖面上轻轻地划过，嗨，这场面......

赶紧了拍吧。遗憾的是，落日只给了大约5分钟的时间就钻进厚厚的云层中不出来了。没什么想头了，人们渐渐散去。本地人明天还可以再来碰碰夕阳的运气，我们这些个外地人则只有把遗憾带回家，再待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