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江/随笔:缝只布袋去采购
缝只布袋去采购
作者:郭秀江
前言:这篇小文写了好久了,当年年初,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限制生产销售使用塑料购物袋的通知》,免费方便袋于当年6月1日起“下岗”。这一举措,自己深以为然,便把当时心情记录了下来。十一年后的今天,垃圾分类在沪上正式实施,而塑料袋仍用得铺天盖地。我想,分类虽麻烦,但有益于垃圾处理,是功在当代,利在前秋的好事。如果我们家家户户,少用塑料袋子,少排放些难处理的垃圾,不是更好吗?
前几天晚上,与朋友散步。闲聊中,她提起要去布店选一块布,回头设计一下,缝几个布袋。我知道她缝布袋的原由,但不知为啥要缝好几个。她解释说,外地的女儿也打了招呼,还要求不仅实用,式样也要别致些。
在我们的记忆中,拿个布袋上街采购的情景似乎已经很遥远了。我们已经习惯于两手空空地走进商场,走进超市和菜市场,然后大包小包地提回来。不论买什么,大的小的,轻的重的,干的湿的,总有相应的方便袋满足需求,卖家对此毫不吝啬。
塑料方便袋以它低廉的成本被大量生产,以它低廉的价格被商家大量购买,并无偿提供给消费者。因为无偿和方便,被消费者一次使用然后遗弃。假如一个家庭主妇一天买三样物品,就带回了三个方便袋。菜进了锅,食品上了桌,日用品就了位,方便袋就成了垃圾。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以三口之家计,就是三十多万个家庭,每天遗弃的方便袋就达百万,日积月累,就是天量。用过的袋子,无论放入垃圾箱还是随意的丢弃,能被处理的,只是极小一部分,大部分还是“原生态”地存在环境中。
我们石化有良好的物业管理,保洁工人的辛勤劳动,搞的小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里的居民同样地消费方便袋,却不太在意投进垃圾箱的方便袋的去向。
乘火车的旅客都有这样的感觉:很多城市的边缘,不再是美丽的郊外,而是城市的垃圾场。巨量的方便袋,从这里向远郊扩散,阵阵风吹过,“高者挂捐长林梢,低者飘转沉塘坳”。
一年春天,去山东半岛的一个小城的市郊,那里的丘陵遍布果树,正是花开时节,树树繁花,一派灿烂。可惜有许多方便袋挂在枝头,或在空中迎风飞舞,煞了许多风景。象这样煞风景的情形,在许多旅游区都可见,并为之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青山绿水中,五颜六色的方便袋格外触目,他们的颜色和质感与环境毫不协调,象是斑斑点点的疮疥。大自然有自己的尊严和审美,它每一种作品,不论是艳丽的春花还是严霜过后的枯枝落叶,无论是簇拥着,还是飘散着,都那么和谐,浑然一体。大自然拒绝那种丑陋的工业化异物。
说多了视觉污染,似乎有些“矫情”。塑料袋造成的污染不仅是视觉的,它污染土壤,降低土壤的通透性,影响植物生长;它大量漂浮在水体上,或沉积在水底,则影响水生生物的生长;对水力发电和水上运输都是一种安全隐患。这些天量的垃圾再不加遏制,有一天我们会喘不过气来。
在漫长的岁月中,大自然形成了自己平衡和谐的生态系统。这个系统难于消化人类工业化产品,它缺乏消化这些产品的“酶”,它也没有那样大的胃,来容纳大工业的巨大生产力和十几亿人口不间断的巨量排放。
面对这滚滚而来的“白色污染”,我们是如何应对的呢?一是掩埋,但研究表明,塑料袋埋进地下要二百年才能腐烂,我们有多少土地够掩埋这巨量的垃圾并对付这漫长的二百年?何况这个过程还伴随着土地污染。据报载,美国加州每年清理塑料袋的费用高达三亿美圆,掩埋费用需要250万美圆,生产这些塑料袋所消耗的原油每年超过1000万桶,而美国人口只有我们的1/6。我们现行另一个处理塑料袋的方法是焚烧,而焚烧的过程又会产生有毒气体和烟尘,增加新的污染。
既然大自然无能为力,我们自己的能力又很有限,当前唯一的出路就是要节制消费,减少方便袋的使用和排放,今年年初,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限制生产销售使用塑料购物袋的通知》,免费方便袋6月1日起“下岗”。这项措施的落实,将会有效遏制和减轻“白色污染”的蔓延,是件利国利民利子孙的举措。
随着科学发展观逐渐指导我们的方针大计,环保的参与由“言轻”转为“权重”甚至“一票否决”,政府的政绩和重大技术发明要放到环境的坐标系上审视,这样将会减少许多盲动和弯路。
塑料制品走进人类的生活不过几十年,方便袋的普遍使用不足20年,在这之前竹篮布袋都曾与我们的衣食相伴。“由奢入俭难”,现在人们会感到那样不方便,可如果方便需要支付昂贵的环境代价,那就太奢侈了!
朋友的行动提醒了我,我也得准备一下,六月眼看就到了。
作者简介
郭秀江 生于辽宁省抚顺市,在山区插过队,在工厂倒过班,由单位推荐上过大学,后从事技术管理。现为大庆市作协成员,黑龙江省老年书画研究会成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老年报》、中国石油报《金秋周刊》、《老同志之友》、《大庆作家》、《大庆晚报》、《大庆石化报》、《热土》等报刊杂志,近年作品见于辽东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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