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小说//白狐记之【五】【六】

白狐记之【五】
约你一起听故事
         二人走了个多时辰,到谷口时已是晨曦微露,山林一片寂寂。在谷口避风处拴好了马,狗娃携着妮子找到那处山洞。只见烬灰犹在,洞中十分干净。
        梅妮叫狗娃捡枯树升了堆火,自己从怀里掏出对红烛,点燃了在石头上放好,一时间烛光映映,满洞皆春。
       狗娃狐疑道:“妮子你这是弄啥哩?”
        梅妮原本满面含羞,听了这话不禁脸带薄怒道:“愣小子,你吃猪奶长大的呀?这还不懂?”
        狗娃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我们现在就拜堂?”
        梅妮目中忽然全是恐惧,颤声说道:“狗娃哥,我害怕!我害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等不了了,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了,我要嫁了给你,成了你的人,就什么人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这……”狗娃听她说得情真意切,不禁胸中暖暖地,快活地快要炸开来。
         当下二人在香烛前跪下,梅妮低声祝道:“山神在上,我和狗娃今天结成夫妻,你要真有灵,就保佑我们平平安安,永不分离……”两人对着香烛磕下头去,又互相交拜。两人抬起头对望一眼,不禁相视而笑,只觉得人生畅美,以此刻为甚。
         梅妮见狗娃尤自愣愣地,不禁嗔道:“傻子!你过来亲我一下……”
         狗娃乍听此话,脸上立时臊得通红,扭扭捏捏地不敢近前。梅妮也是色如春晓,满面红晕,背过身,解开了红袄的扣子。
         狗娃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嗫嚅道:“妮子,别……”
        梅妮“嘤咛”一声,缩在他怀里说:“我一个姑娘家,当真是不知羞耻,引你到这里来干这被人笑骂的事?可我实在怕得很,怕得心慌……”
        狗娃忽然正色道:“我们不怕!我们不能干这无媒苟且之事……”
        梅妮听到这话,立时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你说什么?苟且……你真是这样看我?”
        狗娃挺了挺胸说:“我们不能因为那姓武的鸟人,就吓得在这里做这苟且之事,我们原本正大光明,你这辈子只得我,我也只得你,我们不分开,说什么也不分开!我们要热热闹闹地成亲拜堂。武元义又怎么样?天底下的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不要你偷偷摸摸,心寒胆颤地当我的媳妇。我们要踏踏实实地在一起,我们谁也不怕!”
        他此刻美人在抱,不自觉激发了男子气概,只觉得胸中豪气顿生,天大地大,武元义之辈再狠恶,也渺不足道。
        梅妮望着情郎,含泪笑道:“无论如何,我们死也不分开!”
        狗娃点点头说:“正是!我们死也不分开。大不了,把这两条命跟姓武的拼了就是。”
        二人心念已定,只觉得心意相通,世间再无可怕之事。狗娃软香在抱,见怀中的女人酥胸起伏,娇喘连连,双目犹如要滴出水来,不禁也心猿意马,伸嘴往她唇上吻去,梅妮宛转相就……
忽然“啪“地一声,狗娃脸上脆生生挨了记耳光。他被打得呆了,捂着脸作声不得。
         梅妮“噗哧”笑出来:“哪个狗嘴刚才还说什么无媒苟合的话,现在又来欺负人了,真不知道羞字怎么写。”一边说,一边伸手刮脸羞他。
         狗娃满脸尴尬,讪讪地放开了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开怀大笑。
         忽然洞口有窸窣声,梅妮闻声扭脸,惊呼一声,指着洞口。狗娃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雪地里立着的,可不就是那只白狐么,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狗娃同它目光一接,心中不觉剧震,立感微有眩晕。待再定神细看时,却见雪野茫茫,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此时洞外有人高叫:“狗娃!妮子!快给我滚出来!”
二人慌乱整理衣裳走出洞外,只见梅老根满面怒气,手中牵着郭郎中的马。
       “爹……”梅妮低低叫了声,慢慢挪过去。
“你这死妮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梅老根厉声喝骂,扬起了手。
       “老根叔,我们没……”狗娃情急之下,也无话可说,挺身挡在梅妮身前。
        老根打量二人,半晌长叹一声,缓缓放下了手说:“都跟我走!我们去梅家集。”
      “去梅家集干什么?”狗娃问。
      “找武元义去。”
         武元义的府第在集北,好大一座庄院。赵媒婆领着梅老根三人在厅堂坐定,狗娃和梅妮面面相觑,都不知老根打的什么主意。
         稍后只听咳嗽一声,接着靴声囊囊,武元义带着僮仆丫环五六人迤逦出来。
         坐定后自有人奉上茶点,武元义正待开口,梅老根站起抱拳道:“武老爷,大家明白人说痛快话。承你看上了小女,但她早三天已许了这傻小子了……”说着向狗娃一指。狗娃当即站起抱拳道:“武老爷你好。”
        武元义见他们堂堂皇皇地找上门来,倒先吃了一惊,当下不动声色,笑吟吟地起身拱了拱手,静待下文。
        梅老根接着道:“一女可不能许两家,只是武举人偌大的面子,又是送银送药,又是给这傻小子做媒,小老儿可也不愿得罪了您老人家……”
        听到这里梅妮按捺不住,起身说道:“武老爷,听说你妻妾已有五人,也够风流快活的了,我是乡下贫女,只怕你这深宅大院,我是没福气来的……”
        武元义听这女子说话爽利,心中喜欢,倒不计较她冲撞了自己,反倒哈哈笑道:“自古嫦娥爱少年,梅姑娘怕是嫌武某人老了吧?”
        梅妮“哼”了一声。
        武元义捋了捋颌下短须说:“武某人最喜快人快语。姑娘如果嫁了过来,武某这几房妻妾立刻都打发了。其实姑娘这样神仙样的人物,放在山里打猎挖参,过那愚夫愚妇的日子,那不是太也暴殄天物吗?”
        梅妮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不是什么仙女,更不要您‘老人家’记挂。”
        武元义不与她争吵,指一指狗娃说:“这位后生是少年英雄,我一样喜欢得紧,绝不会亏待了他,一定给他找房称心如意的媳妇,至于银子嘛,一千两不够,便是一万两又如何?”
        狗娃缓缓站起道:“承武老爷看得起,只是我们猎户生活虽然穷苦,却不卖媳妇!”
        眼看话要说僵,梅老根向两个小辈使个眼色,示意稍安勿燥。梅妮这才拉着狗娃气呼呼地坐下。
        老根站起朗声说道:“事情至此,老汉只求可以善了,既然争闹不下,那老汉只有比武招亲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梅妮叫了声“爹”,却说不下去,转头看狗娃时,却见他满面坦然,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在乎地样子,心中想到“死也不分开”那句话,心中也自定了。
         武元义惊愕之后继以大笑,说道:“好好好,这主意甚妙。我武举人中举三十年,却不是读书的秀才,我这武榜的举人,可是货真价实的。不知梅翁要比拳脚还是枪棒?就请划下道儿来吧。”说完轻轻啜了口茶,显得颇为自谩。
         “比拳脚枪棒么?一是易伤和气,二是这傻小子可太也吃亏?”梅老根眼望狗娃道:“老汉这个题目,是要你们夺一件物事,此事可说是十分公平,保叫你们双方满意。不过一比之后,分了输赢,此事就须永远了结,因此比之前,还需当着众乡亲邻里立下文书字据,要有那反悔抵赖,不守信义的事,可连乌龟王八也不如!”
         这一番话只把武举人说得血脉贲张,拍案叫好道:“不错!武某人可也不是那抢男霸女,行事下作之徒。我此番正大光明的赢了,你女儿可要心甘情愿地嫁我。我武元义可不要一个寻死觅活,哭哭啼啼的女子。梅翁你赶紧说下题目,越难越好……”
        厅中众人都眼望梅老根,等他说出题目。
白狐记之【六】
         梅老根拿着烟袋锅子在厅中踱了几步,忽然抬头说:“今早我在山前看到一只白狐,它额头上生着红点子,来去如电,老汉一辈子没见过这么俊的生灵,现在就以它为赌注,武老爷和狗娃谁先捉到它,把狐皮拿到老汉面前当聘礼,老汉就把女儿许配给他……”
      “梅翁是要我跟这小子比进山打猎?”武举人双眼一翻道。
狗娃也说:“老根叔,这怎么可以……”
       老根不理狗娃,向武举人说道:“老汉讲过要公平合理。武老爷身手虽然了得,但怎能跟精壮小子比翻山越岭?这场比试并不是要你们孤身去山里猎狐,武老爷有钱有势,喜欢带多少向导仆役前去,都不碍事。这场是既比本事,又比运气,黑石岭方圆几百里,这只狐狸撞到谁手里,谁就和小女有缘分了。”
        武举人听他说完,闭着眼不置可否,手指在桌上不住敲击。狗娃却老大的不自在,走到梅老根身旁小声说:“老根叔,那白狐救过我性命,怎么可以拿它来赌?”
        一旁的梅妮见了,心中有气,霍地站起道:“本姑娘先应了,你们谁把狐皮给我披上,我就进谁家的门!”
狗娃急道:“妮子你……”
        武举人忽然睁着道:“白狐的传闻,我也早听说过。只是那物颇有灵性,岂是轻易可以捉到?要是三年五载也捕不到它,岂不是等老了人?”
        梅老汉早料到他有这话,当即说:“就以十天为限,过了十天……”
        武举人接口道:“过了十天,我们再另拟题目比过,只不过到时这题目,要由我武某人来出了。
         老根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办!”
         狗娃正没理会处,梅妮在他耳边小声说:“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只狐?那狐狸洞就只有我们知道,爹的这一计必能瞒天过海,你还吱唔什么?”
         狗娃眼望梅妮,见她满脸期盼,只得把心一横,大声道:“如此我也应了!”
        武举人立刻着赵四夫妻去分请乡里有头面的人来作见证,又吩咐师爷去拟文书字据。梅老根安然坐下,闷头抽他的烟,梅妮则把狗娃拉到一边,喁喁细语。
        武元义见不惯他们小儿女情态,心中突地冒火,又暗忖此事太也诡异,当下哼了一声说:“这件事大费周章,我武某人从来没有这般听人摆布过。要是让我知道这里面有人弄鬼,又或者你们存心消遣我武元义……那可莫怪我翻脸无情!”
         回梅窝的路上,狗娃一直默不做声。梅妮对老根说:“爹,那姓武的立时三刻就找来了几个老猎户,还牵了几条大黑狗,他会不会比我们先……”
         梅老根笑着说:“你信爹,那只白狐铁定是狗娃的,没跑!”
         梅妮听了这话,心中稍宽,随后又皱眉说:“我看那姓武的不是善茬,就算狗娃哥先打到白狐,他就肯轻易干休?”
         梅老根冷笑道:“事情果真到了那一步,也只有怪老天爷不生眼睛了,那大家伙就鱼死网破罢!狗娃,你明天就进山,但先别去馒头峰,只在熊瞎子沟那边转悠,到得第七八天上,再瞅个机会插到狐狸洞去……”
          梅妮道:“爹,我不放心他,山里野兽多,您陪他去嘛。”
老根心说真是女生外向,接口道:“打只狐狸也要爹跟着去?”梅妮扁嘴道:“就许他武举人吆五喝六的拉一帮子人,您为什么就不能跟着照应照应?他可是你未来女婿,我们都说好了,生的第一个儿子让他姓梅……”话方出口,立觉失言,自己先羞了个大红脸。
         梅老汉听了一喜,随即想到死在虎口的儿子铁蛋,又是满心的酸楚。
          武元义志在必得,把帐篷就扎在岭下。手下十数个家丁由几名老猎人领着,分作几队,提鹰纵狗整日漫山遍野地寻找。这回黑石岭的狐狸可没来由地遭了殃,什么黑狐、红狐、大耳狐……死在狗口箭下的着实不少。有天居然来报说猎到了只白狐,武举人闻言大喜,可拿到眼前细看,才发现毛色固然不纯,头上也没红点子,真是狗咬了尿泡空欢喜。
         过了七八天,武举人把心腹赵四叫到跟前问:“那叫狗娃的傻小子怎么样了?你派去的人探到什么?”
        赵四素来阴鸷,平常也极少开口,听老爷问了,只得硬着头皮回话说:“派了……两……个人……都很……很……能干……回说那小子早出晚……啊就晚归……也在满岭寻……啊寻……啊寻找……还有那姓……姓梅的老家伙也跟……啊跟着……不过和我们一……啊一……”
        这番话直说了大半天,武举人皱着眉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说:“也和我们一样,一无所获是不是?”
         赵四急得满头大汗,听老爷替自己说了,抚着胸口长出口气,点 了点头。
       “盯死他!要是叫这傻小子抢了先,我武举人颜面何存?就算他猎到了,也给我抢了过来!事情办不好,我剥你们的皮!”武举人厉声说道。
        赵四听这话不善,忙跪下说:“老爷……放……啊就放……啊就放心……奴才们……一准……啊就一准……啊就一……”
      “行了!下去办事吧!事成了少不了你们的赏钱。”武举人擦擦头上的汗,冲赵四摆了摆手。
         第九天,狗娃依旧乱转了大半日,等到日头偏西,才来到馒头峰上。眼见当日叉老虎的石头旁有株大松树。他四下望了望,急奔到松树下,见果然有根长索牢牢绑在树根上,当即紧了紧身上的短刀弓箭,又试了试绳索结不结实,然后顺绳索缒下谷去。
       原来梅老根早发觉身后有人盯俏,前一天就装病不起,任狗娃独个进山,自己则夜里偷偷来到峰上布下绳索。狗娃穿山越岭惯了,道路又熟,甩掉盯梢的人不费什么事,他又故意在几处道路上乱转,弄得脚印狼藉,自己却跳进了树丛里,料定他人再也无法追踪,这才下谷去。
       到了谷底,只见当初落下时托住自己的大树断枝犹在,他悄悄潜到狐狸洞旁,在块大石后头躲了,手中捏紧弓和箭。
         谷底早暗,此时峰外是夕阳落山,残照如血,谷中却已十分昏黑。狗娃藏身石后,心里正如滚油煎似,既盼着那白狐出现,让自己一箭射死,拿到武举人跟前,叫他从此死了这条心,别再来纠缠梅妮。又盼那白狐不要来,它毕竟救过自己性命,难道当真忘恩负义,一箭射杀了这又灵又俊的生灵?
         正忐忑不安间,只见有团白影忽忽从谷那边跑来,奔行之速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洞口就停下了,四处张望。
         正此时,狗娃长身而起,瞬间弯弓搭箭,从背后对准了白狐。他正要放箭,却见那白狐如有灵应,忽地转身面朝着他,宝石般的红眼灼灼有光,额间红印莹莹似玉。
         狗娃心中一凛,脑中刹时转过千百个念头。那白狐定定地看着它,既不逃走,更不躲避,反而走上两步,后腿一弯,竟坐了下来。
         狗娃怔怔地瞧着它,挽弓扣箭的手使力大了,骨节隐隐作疼。这一箭,到底放还是不
作者简介
作者
简介
         作者胡晓明,常用笔名:心泉与水瓶座,自由撰稿人,出生于江苏南京,39 岁,在国企从事工会工作. 业余创作小说、评论、散文、诗歌,报刊时有发表,一直在追梦的路上。近期作品有《胡说红楼梦系列》十篇。喜欢的作家有曹雪芹、金庸,张爱玲和亦舒。个人格言:文以载道,文以修身,文以承愁,文以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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