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尚乡】第二十四 屡教不改

这件事的风波就这样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王天祥没有忘记,因为那天晚上,他的腿被那群人在混乱中打瘸了。当天夜里回到家以为只是痛,也没有在意,但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不碰都疼,连路都走不了了。

他老婆许花花到邻村去给他找大夫,刚一出门就被一群小孩子跟着,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说她是坏人。然后经过大榆树下的时候,一群老年人在树下聊天,见她走过来了,声音也没有因此小下去,依旧肆无忌惮的说:“我们村建村到现在,还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真是破天荒的头一件事啊!”

“你看,那不是王天祥那个牲口的屋里人吗?她怎么还好意思在街上走啊!”

“看着这婆娘长得也还可以,屁股浑圆的,腰又细,想必在床上也有些能耐,但是就是为什么不能满足他老公呢?”

“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

“这话不错,听说当初他们新结婚的时候,在房间里面整整一个月没有出来,整天在做那事。”

许花花羞愤的脸都红了,真想上前跟他们理论一番,但是人多嘴杂,也没有办法,只好低声下气的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从大榆树下穿过去了。

许花花到邻村大夫家的时候,那个乡村大夫老衡仙,刚吃完了早饭,正捋着胡子在院子里面练八段锦。一个个动作慢的像是乌龟在悠闲的缓缓爬行。

许花花站在面子门口,小声问道:“请问老衡仙在吗?”

老衡仙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已经缓缓的在“调理脾胃须单举”,每一只手一动到胸前的时候,都会抽空理一理那一把像是繁茂的垂柳纸条一样的大胡子。他高高的额头映着上午的太阳,熠熠闪光。

老衡仙一边打着八段锦,一边听许花花说完情况,不动声色的说:“原来你就是王天祥的屋里人啊,呵呵,这个王天祥就是昨晚上到新婚夫妇的窗前偷看偷听的那个家伙吧?”

“你也知道了?”许花花这时候反倒是镇定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据我分析,现在你的男人是昨天晚上在混乱的时候,被打断了腿。你回去之后用两块板子夹住他断了的那条腿,用绳子把板子捆好,等两个月之后拆掉板子,再让他开始练习走路,一百天之后,就能够活蹦乱跳了。”

许花花有点失望的说:“大夫,你真的不去了?我一个人怎么行啊?”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配上我的药,就行了。”

老衡仙停止了动作,然后从长衫前的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说:“里面是一些外敷的药。你回去之后,先把他的腿洗干净,然后将要全部涂在上面,再固定好木板,一切都不用担心了。我也不收诊金和药费了,你也别说是我治的病。”

许花花接过药,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往外面走,老衡仙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也是一个可怜人。”然后大声说道:“天祥家的,你等一等,我有话对你说。”

许花花停下来,回头看着老衡仙,说:“老先生,我真的是管不住我男人啊,我也跟着丢人。”

老衡仙若有所思的说:“是啊,这我知道,我是郎中啊。我有一些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什么话?”

“你男人的事情,估计有两个原因,两个原因扭在一起,造成了他这种不成器的样子,一个原因是心理上的。心中有点病,所以整天就去想这些房事,其实男人们都有这样的毛病,只不过很多人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比如你走在路上,有人盯着你看,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在盯着你的脸看,还是盯着你的胸看。再说,就算是他是在一本正经的和你说话,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在心中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许花花突然有一种幻觉,幻觉中这个年老的老衡仙,将他光着的松弛的身子压在自己的身上,汗涔涔的,充满了力量,就像新婚后的那一个月王天祥和自己在做那事情一样。她转念一想,他已好久没有和自己做那种事情了。

老衡仙接着说:“思想的东西,那就考圣人教化了,我这个郎中无能为力。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男子自己身子的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男人身上的阴阳不调了。每个人身上的阴阳均衡,才会是一个健康的人,要是阴阳不调,就会生病。你男人的这种情况,也就是生病了,阳盛阴衰,并且是阳胜到极致了,阴柔的东西一点都没有了。你想想看,当初你男人是不是一个晚上都要和你做很多次?是不是总觉得他一闲下来就要做那种事情。”

许花花的心中还在回味和老衡仙在床上纠缠的幻觉,迷迷糊糊的应声说是。

老衡仙又说:“身体的病,就是我老衡仙这中郎中能管得着的东西了。我这里有两包药,你事先熬好,吃饭的时候,每一次放一点,放进他的碗里面。时间久了,他的阴阳也就协调了。至于他能不能在心里想清楚,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从老衡仙这里回去后,经过许花花的精心照顾,两个多月之后,王天祥已经能够拄着根子下地走路了。他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之后,回到房间里面就关上了房门,将许花花按到在床上。

许花花挣扎着说:“你的伤还没有好!”

王天祥粗暴的去扯许花花的衣服,说:“你这个臭婊子,难道想让我的腿旧伤复发吗?老实点,快两个月没有做那事情了,真是受不了了。”

一番热汗出尽,许花花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床前说:“你以前每天晚上都要好几次,怎么后来都没有这种精力了?”

王天祥笑着说:“一定是什么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话了,好吧,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在腿断之前,也是一天好几次,只不过不是和你。”

许花花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小声哽咽着说:“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老子乐意。谁管得着吗?这俩多月老子倒是消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俩多月可是值太多钱了,老子一定要加倍补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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