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使我成长

               


                             遗失使我成长

                                         文/储宁奕

倘若再遇,能波澜不惊地说声好久不见,又何须感伤离别?此刻花已阑珊,万籁都歇,淅淅沥沥,大雨瓢泼泛起回忆怎么潜?

愿只有天地知,曾几何时看到你的好友申请,是何等心境。本想着随性打句招呼,活跃下气氛。但见得你的空间,知晓你已有了新的知心好友,便不由觉得这空白的对话框过于完美无暇,

初见时你实在算不上一颦一笑摇曳星云,惹不得只言片语,只因丹凤眼太凶。白纸画卷,寥寥几笔,难绘你容颜。奈何当时太过孤独,便将两个毫无关联的灵魂牵绊到一起,那些讲话被抓包,早自习偷溜出去的行为都是些小事,问题不大。真可谓志趣相投便无法割舍。

本以为离别之时,能将思念通明,一纸成说,谁料灵魂间的引力太强。没有泪奔,没有意料中的热烈激昂,你不知道的是,最后那天离别的黄昏,我很想抱抱你。

我也知,倘把昨天都丢弃,脚步会轻盈;倘把回忆都舍去,梦会变透明。

可那并不意味着忘记,劝慰自己万载沧海也变桑田。岁月抹杀不了的痕迹,是风动的声音。忘记只当是最低等形式的遗失。放下,也并不阻碍,每个毕业季都会想起你。

想你那年那天偷偷往我课桌里放着的礼物;想你某时某刻突然蹦出的傻乎乎的建议;想你有一段时间天天念叨着的鬼怪神明,当时还把我吓得不轻,真以为你被什么神魔附体。不过若真有哪位神魔肯委曲求全俯身在你的小身板里,那一定至少是位很温柔很温柔的神魔。

明明说好分别以后要时常联系,然而,然而,你却连联系方式都换的不着痕迹。却到三年后突然发来一条验证信息。本想故事只止于故事,也可一辈子当成美好回忆。你这一来二去又让计划泡汤,不过抵不过你盛情难却我还是点了同意。Oh,shit!又消了一场传统意义上的离别。

庆幸的是,尽管多年记忆未减,却早已失了当年那股傻的冒泡的劲头。犹记那年离别赠言,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记忆未必真实可信,当时的映象必定真实如斯。

有人说,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这困扰,何尝不是人所必经。

很久以前,那些遗失的生命中的美好与忧伤,点点滴滴点点汇成一条江。离别是一种无奈的割舍,遗失和离别一样令人唏嘘,也渡人过江。

那江,还有个别名叫年少。

                                   一个人,一本书

                                                文/储宁奕

晚春五月,正当鸢尾花开的时节,这几日雨格外丰沛,仿佛要在这落寞的景致下卯足了劲证明自己的存在与生机。

"其实无须证明,因为对不关注的人来说,这都不是很重要。"这话是婷很久以后对我说的。她正讲着科利斯德先生的怅惘爱情故事,当然,深夜的鬼故事才是她的最爱。她的坦率与近乎疯癫,让我很难相信,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三步两步走上讲台,羞涩介绍自己的邻家女孩。一颦一笑算不得精致,够不够在第一眼就记住,那个最喜欢《那些生命中的美好与忧伤》的她?

大考在即,我们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快餐生活,本已无暇顾及别人。但寝室里聊天的习惯,不知何时悄悄融入了谁的惯性。好像是哪个无风无雨的黄昏开始,她开始把一天的遭遇与邂逅讲给我听。我只当,是她一人的邂逅,也只能是她一人之邂逅。隐隐约约,她的陈述中总会特别强调一个名字,不过她没想过要规避些什么。她是不会难过的呀,"生命中哪来那么多忧伤,无非都是来衬托,那些美好的万事万物罢了。"

婷时常对着静物发呆,有时是一块玻璃,有时是窗外摇摆不定的绿萝。若是哪天她停得特别久,那么别去打扰她,她一定是特别特别伤心。"他没有收我的糖"婷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来安慰她。婷没有要我说些什么的念头,她只是毫无防备地发表感慨,也对,婷本来就无须安慰。绿萝少一片叶,婷就多一件伤心事,不过好在绿萝只是那盆绿萝,婷的伤心事,也只是那么一件单薄的伤心事。

这次,她把暗恋三年的经历一股脑全权讲给了我听。比如说,为什么那么喜欢那本书。不过,从今天开始,就不喜欢了。我对此很惊讶,不过不是对这件事惊讶,婷连贯而波澜不惊的语气,才值得敬佩。她说,要从今天开始放弃。

如释重负。

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学习与考试才应该是生活的重头戏。不幸的是,婷第二天又死灰复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看到了他的笑。也罢,这才是她。那晚,婷的故事里又出现了科利斯德先生求婚成功的情节,她笑得格外灿烂。明明故事很短,偏只讲一半,倒是让我很想去读一下这本书,看看所有波涛汹涌的情节,是不是惟说书者一人的杜撰。风景未变,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

而事实是,婷没有像科利斯德先生一样幸运。"所有的小说都有一个通法通则,前一半是现实,后一半是梦想,"话锋一转,"可是我的故事一定就是个例外。"

她的第二次表白,是在近乎众目睽睽下进行的。他似乎很不给面子,草草地把这场众人搭建的舞台摧毁了。我看着她尴尬的假笑,不置一词。事后问她时,她从容大方地说不后悔。那个语气让我觉得,说不定还有第三次。至少如果她想保持她一贯积极向上的风范,那么她成功了。

就像是,把科利斯德的人生倒走了一遍,婷前期所有的精彩,只当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后来,她还是会遇到她,只是不再刻意了。至此,也当是没了下文。"科利斯德先生,其实是孤独终老的忧伤患者。"那是她第一次把这个故事讲完。后来啊,她们或许也撑着船,有那么一刹那的接近,然而刚想回头时早已远去,反见得暌隔的渺茫。后来啊,他们的确在另一所高中中相遇,再见许是陌生人?只是我不会再知道了。后来啊,也许她还是会喜欢他,只是啊,这喜欢过于艰难,不知要多努力才够。但我觉得,故事到这已是最好。

鸢尾花正艳,她的花语,与其译成"绝望的爱",不如译为 “赌一切去爱你”。

编者按:作者储宁奕,十七岁,就读海盐元济中学实验班。美好的年华,美好的文字,愿我们的宁宝在未来越来越优秀。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