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序章(二十六)
[谢衡]说: 凤凰儿……「想不到那“五宝花蜜酒”竟是如此珍贵,凤凰儿待我果然非同一般!幸好我那时但逞一时意气,将它细细咀嚼慢咽了,否则岂非是辜负了她这番盛情?」
[蓝凤凰]说: 〈擦了擦眼睛,转过了身〉……你别信那夜猫子胡言乱语。五宝花蜜酒,外人瞧着稀奇罢了,对本教主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谢衡]说: 我是想那位计先生,这番伤得不轻。若是真有个万一,岂不是我的不是了。
[蓝凤凰]说: 你倒是好心,其实和你不相干的。阿爹在时,他就三天两头登门,不知道谈些什么。阿爹也不许我问,阿爹没了,才来缠我的。所以我从不信他的鬼话。
[谢衡]说: “夜猫子”计无施……“无计可施”……你是说他是冲着五仙教的药方与毒术?
[蓝凤凰]说: 和他搅在一起的人,还有什么黄河老祖,桐柏双奇,漠北双熊,双蛇恶乞,西宝和尚,长发头陀,玉灵道人,滑不溜手……;刚才那疯疯癫癫的桃谷六仙也是一伙的。要不是有你在,我多半也要被他们捉去,强逼着入伙了。
[谢衡]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引得各方豪强利诱威逼。凤凰儿一人支撑一教十年之久,实在是辛苦你了。
[蓝凤凰]说: 有什么苦不苦的。人在江湖,能有站着做人的机会,又有谁天生下贱,喜欢跪着?小公子,谢谢你。
[谢衡]说: 漠北双熊专吃人肉,臭名昭著,长发头陀该是仇松年,双蛇恶乞必是严三星,桐柏双奇是周孤桐、吴柏英,“滑不溜手”莫不是游迅?西宝和尚、玉灵道人……这些人三山五岳,天南海北,竟然成了一伙?
[蓝凤凰]说: 小公子知道得不少呀,慕容世家的消息果然灵通之极。
[谢衡]说: 过奖过奖,原本这些人就连我大哥也不清楚的。只是这几年我的衡酒和琉璃生意越做越大了,难免要和各路英雄好汉都打打交道。蒙朋友们高抬贵手,慕容世家的货,他们还不敢抽分子。
[蓝凤凰]说: 呵呵,差点都忘了,小公子年纪轻轻,可已经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的大老板呢,失敬失敬。
[谢衡]说: 客气客气,只是生意大了,应酬也多,难免有些朋友关照不过来。就比如那位计先生,又比如开封城那位“黄河老祖”祖先生。我思来想去,这伙人的主事者所谋甚大,左右无事,不如去找那老相识探寻一二。凤凰儿意下如何?
[蓝凤凰]说: 何红药眼见是找不着了。我也没别的事,计无施那帮人烦了我许久,小公子既然要寻他们的晦气,自然算我一个。
(开封城,老祖居)
[谢衡]说: 祖千秋祖先生,酒国同道谢衡来访,请赐一见!——奇了,这屋子竟是空无一人。
[蓝凤凰]说: 莫非小公子名头太响亮,那群人知道我们要来寻晦气,都躲了起来不成?
[谢衡]说: 凤凰儿说笑了,若说名头响亮,小生初出茅庐,又怎比得上您蓝大教主——
[蓝凤凰]说: 小心!〈一张巨网凭空罩下,【谢衡】与【蓝凤凰】躲避不及,被缠成一团〉
[桃根仙]说: 哇哈哈,居然有这么蠢的人,跟臭鱼烂虾一样被渔网套住了,真正笑死人了。
[桃实仙]说: 别忘了,我们当初抓野猪也是如此,一套一个准。
[桃干仙]说: 什么我们,当初你可一个也没套住,只知道自卖自夸。
[桃枝仙]说: 〈大怒〉这两个蠢材不正是我们套住的,难道还不如野猪么?
[桃叶仙]说: 妙极妙极,是我先看见这两头野猪的。
[桃花仙]说: 你不过是看见他们两头猪,我早就看见是一公一母了。
[桃根仙]说: 我早知道他要在门口,才叫大伙出来,不然你们都在房子里面蹲着,怎么能看见他?
[桃实仙]说: 怎么是你叫大伙儿出来,我早就听见脚步声,这才告诉你们,不然你们还在院子里喝风吃屁。
[桃干仙]说: 你这样说话,大大的不妥了,那风原来是看不见摸不着,你如何能喝?
[桃枝仙]说: 喝风也就罢了,毕竟这时也有风,那吃屁去更加胡说八道,刚才房中就咱们六人,都不曾放屁,你去吃谁的屁?
[桃叶仙]说: 啊哟,难道你偷偷放屁,我怎么闻不到?
[桃花仙]说: 你闻不到,说明他放的是响屁,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偏偏他又不响又不臭,真是稀奇啊稀奇。
[桃实仙]说: 我说吃屁,可没说是吃今天的屁,倘若昨天,前天有人放屁,留在房中,你吃是不吃?
[谢衡]说: 「这几个老儿装傻做痴,其实出手何其阴险狠毒,眼下正是消遣我们来了。」
[蓝凤凰]说: 「放心,我已经在这破网上布了“金蚕蛊毒”,他们只要一靠近,便要各个死无全尸。」
[谢衡]说: 「“金蚕蛊毒”!」
[蓝凤凰]说: 〈没好气〉「你早都喝了我的酒,还怕什么?」
[谢衡]说: 「“金蚕蛊毒”本是凤凰儿的防身利器,想来只有喝过“五宝花蜜酒”之人,才近得她的身子。头次见面,她便赠与了我。最难消受美人恩,却教我如何报得?」
[谢衡]说: 六个大傻瓜,这么简单的事,你们也争执不休,当真是莫名其妙,还不快放本公子出来,给你们做个公道。
[桃根仙]说: 啊哈,咱们在这里争辩,虽然也是十分要紧,但是八千两银子才最最要紧。
[桃实仙]说: 〈剩下五人一齐点头〉是啊,要紧要紧。
[谢衡]说: 竟然几天不见,就翻了倍。恭喜各位桃兄,将蓝教主与区区在下卖了个好价钱呢。
[桃干仙]说: 哈哈,同喜、同喜。
[桃枝仙]说: 嘿嘿,托福、托福。
[桃叶仙]说: 〈伸手去抓【谢衡】,一触到渔网,便像被蝎子狠蛰了一下,忙缩了手,却见两只手指已经乌黑漆亮〉哇!
[桃花仙]说: 好狠的婆娘!〈掏出金针狠扎【桃叶仙】手指,好一会儿才将一小盆毒血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