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雅生活】植物中的“老寿星”,两亿年的生存法则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实上还绝非如此。比如说每年“白果”成熟的季节,总有长辈耳提面命不厌其烦地说“吃多了会中毒”,甚至有一次亲耳听到县城小医院的医生对儿子吃多了白果中毒的同事说“不接收”,让其转院……虽深知白果之毒不可小觑,但也极为叹息:那么好看的小叶子,如翡翠一般苍翠欲滴,竟然会有毒?
后来在一家日料店,吃到了友人极力推荐的“炭烧银杏”。去掉如开心果一般略显坚硬的外壳,小心翼翼地剥出黄绿色的果实:味道谈不上有多好,淡淡的苦味,软糯却不香甜。真觉得这是一种“盛名难副”的食物……直到后来,终于明白ta为何如此:试想,面对如此爱吃的国人,没点儿手段,怎么能跨越两亿年活到现在?
银杏有“植物活化石”之称并非浪得虚名,现存种子植物中,与之同期的其他植物早已灭绝,唯有ta仍广泛地分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虽然有些学者会认为,国人与银杏的接触应当始于秦汉;但遗憾地是,即便在南北朝时期,历史典籍中似乎都很难寻觅到银杏的踪迹。当然,“银杏”这个美丽的名字,一直到隋唐时期,官方对ta的称呼也只是“平仲”。至于民间,“鸭脚”或“鸭掌”之称,更为常见。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曾这样记录:“银杏生江南,以宣城者为生。树高二三丈。叶薄纵理,俨如鸭掌形……”譬之为“鸭掌”,不得不说形象贴切;纵观植物界,似乎很难找出类似于ta的扇形叶片。——两亿年风霜雪雨,没点儿特色还真不好意思!
不过银杏也并非全然“无可指摘”:果实成熟时的气味总是会令人退避三舍,至少会令小鸟和其他动物不敢接近——毕竟这样的味道总是很难接受的。但对于松鼠来说,这种味道不亚于饱餐一顿的美食信号。爱吃松子的它们,对银杏也格外偏爱。
现如今,“白果”早已成为高端饮食的必备原材料:且不说日料中的炭烧银杏,诸如“白果娃娃菜”之类的中餐也不在少数。味道虽苦,但口感独特;配合其他食材,更显得风味与众不同。或许愈是如此,愈要控制:放纵自己口腹之欲的代价,便是生命之忧。
虽说现在银杏的种植已经不拘江南江北,但情感最深的当属苏州。苏州文庙中有银杏树四棵,分别有着隐含美好寓意的名字:连理杏,福杏,寿杏,三元杏。以前我只知道苏州东山有枇杷,友人年年都会寄两箱给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东山还生产银杏。据说还有一棵树龄在2000年以上,仍然生机勃勃,老当益壮。
2000年之外,据说在贵州长顺县的小村寨里,还有一棵4000年之上的银杏树,且经过了专家的鉴定。或许正因为远离尘世纷扰吧!不然真不敢相信ta怎么能旺盛地存活这么久。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名为《鸟的天堂》的课文,讲的是榕树;这棵银杏树,也足以称得上是鸟的天堂了。大树参天,群鸟毕集,苍翠葱茏,绿枝坠地……庄重神秘如ta,承载着人们无数美好的心愿。
小时候有个心愿:希望长大后能变成一棵站在街边的树,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去过问打扰影响任何一段进程。
成年后才知道,活成一棵树,也着实很难得!譬如银杏,用自己的“小手段”护佑着子孙的繁衍。或许,若人少些贪心,会有更多的物种跨越千年与我们朝夕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