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韩三家分晋前夕,智氏什么反应?

春秋时期,晋国的韩、赵、魏三家已经坐大,侵犯了智氏的利益,但当时的智氏首领智瑶却每天都是一片阳光灿烂的好心情。

这天,他将韩康子和魏桓子叫到身边,又携着二人一起来到汾河,看着波涛滚滚的河水,智瑶心中大快。

这时智瑶发出一句感慨:“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抚着自己的美髯得意。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韩康子和魏桓子心里一阵抽搐,因为他们两家的都城同样面临着被人灌水的危险。

于是《资治通鉴》写下这样“意味深长”的两句:“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趾。”

韩康子和魏桓子这样的小动作当然不会叫智瑶看见,因为两人都站在智瑶身后,而那位实力最强的霸主正陶醉在自己的完美计策中!

而随在三人身后的智氏家臣缔疵却看出些门道,于是在返回自家营帐时对智瑶说:“韩、魏两家必反。”

智瑶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谓唇亡齿寒,如今眼看胜利在握,我们就要三分赵家土地,可是康子魏桓子二人面上毫无喜色,反而满是忧愁。这不是谋反的征兆是什么?”缔希疵言之凿凿。

让缔疵想不到的是,肤浅的智瑶竟然在第二天召见韩、魏两家的时候,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两人,问道:“你们当真要反吗?”

智瑶此举实在算不上高明,如果两家并无二心,当然会矢口否认,这样贸贸然、赤裸裸的怀疑反而要无端生出三家之间的嫌隙;反过来,若韩、魏两家真个要反,难道还会当面向他承认吗?

果然,听了智瑶质问的韩、魏两人如遭雷击,一齐摇头大呼,哪有此事?

智瑶满意地笑了,仿佛真的信了两人的话,于是将两人送走了。

缔疵听说此事,愣在当场,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一定不会是智瑶,自己如果继续在他手下做事,定会跟着他做一个亡族灭家的奴隶;即使智瑶将无恤打败,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不过是一个离间智、韩、魏三家的小人,以后也无法在晋国立足。

于是他借着出使齐国的机会离开智瑶,再也没有回去。

而回到营帐的韩康子和魏桓子两人却继续纠结,一时仍拿不定主意。

碰巧这孟谈来到他们这里,单刀直人地将话挑明:“我这次冒死而来,是希望能够劝说两位将军离开智瑶,与我家将军合兵一处将之击溃,然后三分其地,共同主宰晋国!”

韩、魏两人互相看看,都不说话。

“二位将军难道还不明白?以智瑶之贪鄙,晋阳城破之日就是你韩魏两家走向灭亡之时,满城妇孺的哭号就是你韩魏两家的挽歌!”

这句话正好道岀了韩、魏二人连日来的忧虑,权衡之下二人毅然决定加入赵氏阵营,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其中又生波折。

波折来自改姓辅氏的原智氏族人辅果。

他虽脱离智氏,但毕竟身上流着智氏的血,于是赶来帮助智瑶。

无巧不成书,出城游说韩魏两家的张孟谈被辅果发现了。

辅果当然没有认出张孟谈,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张孟谈长什么模样,他只是发觉在韩魏两家营中走动的那个人衣着怪异,不时东张西望、神色慌张,一看就知道有什么阴谋。

于是辅果赶到智瑶那里,说韩魏两家有心谋反。

也许是因为前面已经被缔疵折腾得烦了,辅果的警告在智瑶那里竟然没起到任何效果。

不耐烦的智瑶挥手叫辅果告退,但执着的辅果不退反进,进一步要求收买韩魏两人的手下,以求真相。

这时倔强的智瑶肝火大动,指着辅果大骂起来。

辅果这才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说都不会有什么用了,于是学着缔疵,出营回家去了。

没过多久,与无恤约定好了的韩康子派人杀了智氏守在水坝上的军士,又将水坝掘开,于是浩浩荡荡的汾水就转而灌进智氏的大营,将智家军冲个七零八落,尚在梦中的智瑶就这样一命归西了。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给大水泡得肿胀的智家军尸体,无恤一定也会生出“人生无常”的感叹。

谁能料想到就在他要放弃的一刹那,胜利的天平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逆转呢?无恤性子本来坚韧,经此一役,他的雄心和野心越发激昂。

韩、赵、魏三家瓜分智氏土地自不必说,可说的倒是无恤在战后的封赏。

居功至伟的张孟谈并未被无恤列为第一功臣,反而平平无奇但始终任劳任怨的高共成为无恤手下的第一人。

也许,是无恤想起了那些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只有这个忠厚老实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依靠吧。

习惯上,三家分晋一直被当作是战国的开端,这台轰轰烈烈的大戏正预示着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