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西安？

来源/公众号“书房记”公众号“誰最中國”

原发布日期/2019-06-19

今天 大凡来到西安的人

看到庄严肃穆的钟鼓楼

看到巍峨高耸的老城墙

都会为其厚重的文化底蕴感到惊讶

顿时心生羡慕

大凡长期居住在西安的人

也会因这份深厚的文化滋养

而变得持重、变得温雅

西安是一部厚重传奇的史书

千年来的风烟故事

随着黄河喷涌奔腾

沿着八百里秦川呼吸起伏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都饱含历史的沧桑印记

如今 那些关于长安的时光早已逝去

但老西安的背影却从未走远

它在作家贾平凹的笔下

在老西安人钟爱的秦腔里

在热闹古老的西仓集市上

在老西安人怀古的愁绪里

它也在满街的香风辣雨中

在老西安人的胃口里

它像参天古木的根须

静静蜿蜒到老城人的生活中

蜿蜒到每一个人最深的念想里

图片来自网络

五十多年前，十三岁的少年贾平凹背着粗麻绳捆着的铺盖卷儿、戴着草帽，第一次来到了省城西安。当他抬头望见钟楼的那一刻，草帽当即掉了下来，还险些被呼啸而来的汽车碾着。

想必那时的乡下少年一定为西安准备了最绚烂的词句。然而，四十年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了欲言又止的一句：西安毕竟是西安，无论说古道今，若要写中国，西安是怎么也无法绕过去的。

的确，西安有五千年的文明史，三千年的建城史与一千年的建都史。都说十年发展看深圳，百年看上海，千年看西安。在时代的沧桑巨变中，偌大的老西安，它的灵魂是什么呢？

视频《老西安》截图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儿女齐吼秦腔。相信今天的人很难欣赏高亢激昂的秦腔。更难理解，为何老西安人如此钟爱秦腔？从秦陕大地浑厚泥土里长出来的音乐，可以说秦腔是秦人的根。而秦人自古守根，如今，在西安随处都可以听到秦腔。

贾平凹在《老西安》中写到，当外地人初次听到秦腔，感觉像是死狼声吼叫，其实那怒吼中撕不断、扯不尽的是悲欢幽怨。

作为十三朝古都，老西安早已见惯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权力更迭。但老西安人尊重那些英雄豪杰，也哀婉着生灵涂炭的岁月。于是，这些生动的人物性格、充满戏剧性的历史故事，都被他们揉进了粗狂朴实的嗓音中。那一声声板胡锣鼓、慷慨激昂，在波澜沉闷的世俗生活里，犹如夜晚的萤火自照， 如水宿中的禽鸟相呼，支撑着老西安人一日一日活了下去。

古老岁月里，秦腔是老西安人的一味精神良药。而今，它已成为老西安最厚重的名片，藏匿着老西安灵魂中的豪迈与气概。

有人说老西安像是一个沉静安稳的儒者，不动如山。但老西安疯狂起来，三秦大地上的美食都跟着躁动起来了。

黑撒是西安土生土长的摇滚乐队，一个用陕西方言唱摇滚的年轻乐队。他们身在钢筋水泥的古城深处，坚持要把老祖宗秦始皇的口音发扬光大。这份特别的执着，让黑撒乐队在摇滚圈独树一帜。

从钟楼小奶糕、春发生葫芦头到西北狼啤酒和冰峰，从锅贴、凉粉、酸菜炒米到羊肉泡馍、酸汤饺子、灌汤包子。从油泼面、臊子面、蘸水面到腊汁肉夹馍。老西安的地道美食，在黑撒乐队嬉笑怒骂的方言唱腔里纷纷涌现。从晨钟暮鼓、漫天黄土到神鸦社鼓、英雄末路，老城的风云变幻也在他们有节奏的说唱中一一浮现。

对黑撒乐队来说，老西安就是一座宝藏。在这里，历史与时尚接轨，随处都是悠久的古文化与新潮事物的碰撞，而用方言演唱只是一种形式，西安还有太多值得挖掘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老西安这个根，就像那高耸立的城墙，深深地扎进了儿时的记忆。

老西安人酷爱写字作画，喜欢收藏，这份怀古的思绪贯穿了老城人的生活。在西安城内庙后街的西仓集市原是明代的官府粮仓。清末，西仓作为官府粮仓的职能开始减弱，由于旗人遛鸟、斗蛐蛐的习惯，进入校场后，他们的跟班便提着鸟笼、举着蝈蝈在外等候，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以鸟虫为主的自由集市，沿西仓周边的巷道铺陈展开。

卖艺、杂耍、剃头、补鞋、小吃等各色讨生活的人逐渐聚集于此，慢慢形成了气候，十分热闹。校场周围设有栏杆，闲人不得入内，这栏杆被称之为“档子”，因此逛西仓也叫“逛档子”。

后来随着市场需求的发展，集市上除花鸟虫鱼之外，文玩杂项、古旧书画、服装饰品、二手交易等也逐渐进入视野，并且一直保持着逢周四、周日开市的传统。

逛档子的习惯不仅被喜欢怀古收藏的老西安人保留下来，成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时也造就了西仓成为老西安记忆的一部分。在信息发达的今天，它已经成为了很多外地人来西安必到的打卡之地。

有两样东西我们通常感觉不到它的广袤，和压倒一切的份量，那就是空气和历史。而老西安却知道却懂得，城墙下的居民与这座城市的脉络紧紧地连在一起，俯仰皆是老西安的气息。年复一年，生生不息。

知乎上，网友曾热烈地讨论西安留给我们的印象。有人说他是没落的贵族、有人说他气质乡土、有人说他懒汉吃不了苦、有人说他发展迈不开步、有人说她好牌打乱了谱、有人问他啥时候能混成个“人物”。在时代的经济浪潮中，西安的确像一个有心无力的老者，踽踽独行。然而，当经济大潮慢慢退去，人们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老西安悠然古雅的生活，厚重的文化底蕴、沧而不老的古都魅力，又一次俘获世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