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百日,武大的早樱开了
高考百日,武大的早樱开了
高考百日誓师的日子,朋友圈读到消息:武大的早樱悄悄开了。
想起邓颖超女士怀念周总理的句子:西花厅的海棠花又盛开了。看花的主人已经走了。
睹物思人,情起一致。武大的樱花那么美,可是少有行人能看到了。还有很多看花的人连花开都没能等到。
这消息怎让人不心头一颤,进而意绪难平,泪如泉涌。
诗人李商隐说: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灾难依旧如此深重,这些花怎么忍心盛放?草木自是无情的,大地要轮回,时序要更替,但人切不可似这草木般健忘。
鲁迅先生说: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吧,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我没有像先生一样如刀锋的笔和墨色般的纸,也觉得该为这花开写些东西。
孔子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么多的事,不是能不能做,而是该不该做。难道有嘴就什么话都可以说,有手就什么都能做吗?
应该做的事,不能做也要去做,这是夫子的意思;不该做的事,能做也不要去做,这是做人的底线。
之后是如此的锥心:湖北十堰社区网格员上门防疫排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打开门。网格员问家里还有谁,小男孩说:“还有爷爷。”进去才发现,小男孩爷爷躺在厕所里,已经去世几天了,小男孩还给爷爷盖了被子,再问下来,小男孩这几天就是吃饼干活下来的,问他为什么不出去,小男孩说:“爷爷说外面有病毒,不能出去……”
屈原说: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看着这则新闻,刷着微博上冷嘲热讽的骂战,感觉有一种窒息的刺痛。这条路真的还有太长太长一段要走,我们来不及争论,也无需要争吵,必须往前,也直管往前。
《燕园情》中有一句歌词:我们来自江南塞北,情系着城镇乡野。我想我们该从冷冰冰的评论中走出来,从热火朝天的骂战中走出来,怀揣着对这个民族的温情与敬意,把故事里的角色当人看,把目光放在时代脉搏上的每一个普通人。
风雨如磐暗故园,神州有事之时,艰难的毕业年级的孩子们迎来了高考百日冲刺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阴霾未曾散去,谈“逐梦未来”有些太过残酷,谈“胜利凯旋”也多少太没心肝。只是希望他们加油,因为希望在他们身上,虽遥远却足够光明。
他们是在疫情中思考成长起来的一代人,疫情不可避免的影响了他们的备考,也一定带来了他们的思索和体悟,这些思索和体悟将成为一代人刻骨铭心的基因,也是将成为一代人发自内心的力量。
较于往年高考百日誓师的剑拔弩张,今天的这场战斗,注定没有催战的鼓,生命的呼唤就是战鼓,那些肩头虽稚嫩却有责任;今天的这场战斗,注定没有庆功的酒,国遇贤才,造福苍生就是庆功酒,临考的虽然是一个人却与无数人相关;今天的这场战斗,注定没有祝捷的歌,生于非典,考于新冠,他们是时代琴弦上的一代,以感知时代的双耳,在未来奏响的弦音就是这个民族祝捷的歌。
这是一场沉重的战斗,也是一场必须全力以赴的冲锋。百日之后,数年之后。
中国将有更多逆流而上的医生;更多登高一呼的记者;更多为苍生说人话的作家;更多负责任的官员……
这该是下一次花开时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事情。
而此刻,英雄的武汉,坚强的武汉的背后,依然有一个流泪的武汉。
一场灾难有一场灾难的撕心裂肺。这些天,武汉承受了什么,武汉人承受了什么,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
武大的早樱开了。每每想到早樱之后的盛放,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
没有人不盼望冬去春来,也没有人不期待春暖花开。
只是这灾难的苦太重了,我们还笑不出来。
武大的早樱开了,这花该是泪水的颜色。
理想 情怀 温度
一个教育者的心路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