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米罗:“用灵魂中的火来构思 ,再以冰的冷静来完成它”
每次看到米罗的画
总会忍俊不禁
仿佛一个天真烂漫的老顽童
穿越时空和画布冲你狡黠一笑
忧愁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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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米罗
Joan Miró,1893—1983
20世纪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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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艺界曾把1993年定为“米罗”年
举办盛况空前的展览和艺术活动
作为与毕加索、达利齐名的艺术大师
米罗永远不知道
自己留给这纷繁的世间多少希望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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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米罗的绘画
鲜艳的用色,朴拙的线条,天真的画面
会以为他的生活始终无忧无虑
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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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历经世界大战与西班牙内战
黄金阶段充斥着兵凶战危的颠沛时光
内心的复杂情绪与伤痛回忆
都以色彩、笔触、线条和造型融入画作
悲伤、怨恨、憎恶交织着光明和希望
以独特的韵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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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世纪初的欧洲
各国连年征战,社会分崩离析
达达主义作为消极避世心态的产物
以清醒的非理性反对既有的世俗
以随性与偶然对抗时代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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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现实主义源自达达主义
承袭其放浪不羁的反传统精神
融合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
以疯狂为手段,寄托现实的存在
藉由潜意识在梦境和幻象中自由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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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出生于西班牙巴塞罗那
迷人的故乡风光和深厚的文化传统
使他自幼便对艺术充满幻想与憧憬
但性格内向,腼腆寡言的他
初入美院就以“罕见的愚莽”被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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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抑郁劳累和重病到乡村疗养
荒凉山地的魅力和自然花木的韵味
让米罗积累了最初的艺术幻想
加泰隆尼亚美术馆壁画的原始造型
深深烙印下符号式拙朴的绘画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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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教育激发他用触觉感受轮廓
将自由幻想结合深思熟虑
画作忽略细腻的视觉线条
而以丰沛的色彩呈现感官的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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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米罗首次离开故乡狭小的天地
来到世界艺术之都巴黎
因为贫穷又无人赞赏几乎天天挨饿
终于经过毕加索的介绍
有机会结识云集在此的众多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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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美术馆首次超现实主义展览
米罗《卡特罗尼亚农夫头像》系列
抽象至简的符号、打乱秩序的手法
呈现内在心灵的即时感应
是米罗对超现实主义的正式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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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形式都是事物的符号”
从《哈里昆的狂欢》到《犬吠月》
从繁冗丰富到童真简约
米罗进行着艰难的艺术探索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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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不强调批判与讽刺
只试图从波涛汹涌的内在建立秩序
将繁复的印象升华为拙朴的组合
内化了所有挣扎与痛苦
简单纯粹、天马行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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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illed Field,1923
1924年首幅超现实主义杰作
《哈里昆的狂欢》
隐喻象征的组合、模糊多义的主题
深刻传递了奇特空间的辉煌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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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的作品《加泰隆风景》
纵横相交的平面,几何形状的线条
莫可名状的生物体散置大地
呈现了神秘莫测但自由生动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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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 年似孩童般单纯的《犬吠月》
自由轻快、意象十足、无拘无束
却是深思熟虑加自由想象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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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鸟一石子》1926
蓝黄分割的画面结构
绵软曲线构成的奇特形状
石子的流线划过运动的轨迹
黄色的沙滩隐喻着情欲的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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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题名为《荷兰室内》的系列
其一根据索尔《诗琴演奏师》转画
将古典绘画的空间和形象
抽象、变形、隐喻和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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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形状漂浮在含混的空间
变形的实物犹如生动的梦间幻影
抽象的变体隐含着活动的概念
以及围绕概念重构的臆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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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tch Interior II
30年代米罗摆脱超现实主义的束缚
坚持艺术风格的探索和实验
在无意识、超现实和抽象表现间游走
贯穿了对传统的挑战和压迫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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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代表作《静物和旧鞋》
捉摸不定的空间、纯粹明晰的形象
黑暗的色彩和凶险的形状
以无声的韵律声讨腐朽、灾难和死亡
反映了对西班牙战局的预言式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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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抽象浓缩了复杂的现实
纯自然的语言、超时空的方式
以象征的手法书写着形状的诗篇
以隐晦的方式诠释着强烈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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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的画风始终如一却又变化多端
思维和梦境通过物质的形式表证
彼此交融爆发出多形的美感
犹如穿越死亡与时光的激情重生
具有抛弃与重塑相结合的美丽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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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
西欧政局动荡,国家前途未卜
米罗为躲避战乱在挪威附近暂居
焦虑不安的陷入了孤独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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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灵魂中的火来构思
再以冰的冷静来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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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创作的23幅《星座》系列水粉
以直觉的抽象呈现心灵的感应
有机形态的画面、错综抒情的构图
夹杂着象征意味的符号和形象
奇幻而诗意、自由而浪漫、浓烈而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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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姿态和变形的冥想
源自鸟儿迁徙、蝶群更替与星辰升降
不同形状的符号彼此融汇连结
如浩瀚星象般亲切可爱却又繁复神秘
营造出完整而统一的宇宙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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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有意忽略强权进逼的威压气氛
专注表达世间仍存的美善与诗意
藉内在的圆满躲避现世的纷扰
那是叛逆精神的流露和现实抗衡的例证
标志着米罗超现实主义艺术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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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试图摧毁理性和逻辑的主宰
以超常的敏锐和细腻的感受
将形体抽象为爆发的线条和色彩
源于记忆和梦境的主题带有诡异的幽默
以隐秘的视感诠释炽烈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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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的艺术天真烂漫、稚拙淳朴
象征的表达手法、自然的语言流露
超时空的交流方式
将意识从逻辑心灵的冲力中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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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蓝色二号》
线条、胚胎、以及涂鸦般偶得的形状
伴随着无极限的奇异感觉
迷失在蓝色深渊所营造的神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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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出自笔刷,正如诗歌出自词语
意义是后来赋予的”
历经社会的战乱和身心的苦痛
米罗的艺术依旧自由而抒情
纯真而炙热
需要直觉感受、而非理性揣测
即便不懂符号和色彩的涵义
依然会被童趣的线条拉进想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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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像使用塑造诗歌的词语
塑造音乐的音符那样应用色彩”
米罗艺术的卓越之处不在于结构
而在其中蕴含的幻想和幽默
异常生动的空想世界
却有比日常所见更真实而热情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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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物乃是活物
包含着更激烈的,秘密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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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色彩一样
形象也经历了同样的简化过程
却比细节再现的情况更加人性
也更加具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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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找的是……
某种所谓沉默之雄辩的等价物
如同'暗哑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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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毕加索和马蒂斯之外
米罗比当代欧洲的任何大师都更知名
作为超现实主义有机抽象派领导人物
对年轻一辈的美国画家
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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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绘画外米罗也涉足其他领域
如蚀刻、平版画、水彩、蜡笔、拼贴画
他的陶瓷雕刻作品尤其著名
例如巴黎联合国教科文大楼的陶瓷壁画
太阳和月亮之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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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12月25日
90岁的米罗因心脏病突发离世
这个留给世界所有童真与欢乐的老人
终于回到那个没有痛苦、迷茫和颠沛
最单纯美好的世界
一如我们在他的画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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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眠的米罗永远不知道
自己留给这纷繁的世界多少爱与希望
如果地下有知
那一定是最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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