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是浓浓的乡愁

腊八粥是浓浓的乡愁

文/沙漠里的天

“腊七腊八，冻死俩仨!”天气虽然没到冻死人的地步，但是腊八恰逢大寒，天公又不做美，早晨起来，天空阴沉沉的，漫山遍野的雾气黑压压的把连绵起伏的大山罩得喘不过气来。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在我的脸上，领口打旋，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抱了木柴赶紧回厨房生火，今天想给孩子们做腊八粥。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明丽的火舌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水氤氲着热气，把昨天从超市买来的八宝米用舀子淘洗干净，倒在锅中，又把早已准备好的枸杞，红枣，莲子，花生米，板栗仁，南瓜块，红薯块一起倒入锅中，细细算来，大约十多种杂粮在水中翻滚，心中的那份热情也在翻滚，一种从没有过的仪式感在血液里沸腾……

过腊八做腊八粥，是中国人们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习俗。有很多民间故事是说腊八粥的来历：有的说是为纪念朱元璋的，有说是纪念释迦悉尼佛成道之日，还有的说是为了纪念一位施舍的和尚……各种版本的故事都会告诉你人心向善，在寒冬留一份温暖给别人。

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就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个极懒的青年，每天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他的新婚娘子屡劝无效，然而到了年末的十二月初八，屋外狂风怒吼，屋内又断了炊粮，那小伙子饥肠难熬，搜遍米缸，粮袋和家里的坛坛罐罐，将残渣剩粮放在一起煮成糊状，夫妻二人含泪喝下。从此，苦思悔恨，狠下心来痛改前非。妻子看他确实有了悔意，拿出身上老爸送来的银子买米买面，过了一个幸福的春节。后来，男人勤劳经营自己的田地，农闲苦读诗书，还做了乡秀，考了状元。奶奶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生活要勤劳节俭，努力读书，以后才会有吃不完的粮食。

记得小时候，妈妈也会给我们做腊八粥吃。那时候，没有新奇的粮食，无非就是把自家产的小米，高粱米，玉米和各种豆子放在一起，咕嘟咕嘟地煮一大铁锅，粘稠的红米粥散发着奇香被端上桌，我们姐妹六人紧挨着爸爸妈妈次第排好，双腿盘膝，安安静静的喝着妈妈做的八宝粥，默默背诵着妈妈教我们的歌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喝完腊八粥，年的脚步也就近了，我们会有炸得金黄的丸子和烂烂乎乎的红烧肉吃，也会有新衣服穿，有漂亮的辫绳和发卡戴……春节就是我们最大的盼，虽然日子拮据，但是爸妈会尽力满足我们的愿望，我们会收到自己喜欢的各种礼物……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那个小脚奶奶不见了，我们最爱的爸妈也不见了，我们从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变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母亲，在这个每年一度的腊八节，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上一锅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大女儿在县城上班，因为疫情原因，村口封路，中午不能回家喝八宝粥，但是她打电话安慰我说，婆婆会做八宝粥，手艺也很不错，不用我惦记。二女儿和小儿子到是很期盼，一趟趟来厨房问，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吃!我笑着推他们出厨房，让他们先去学习，等粥熟了会和爸爸一起吃!

正午的阳光穿过迷雾，照射在我家的餐桌上，八宝粥的香气在阳光的搅拌下沁人心脾。虽是寒冬，孩子们吃得面带红光，其乐无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背着童谣，盼着过年？但是，童年的画面却在我的大脑中放映!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和奶奶，不知道在那个世界，他们会不会像我们一样过腊八节，喝腊八粥。但是，我也期盼，多年之后，我的孩子会记住我做的八宝粥的味道，这是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也是乡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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