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新冠肺炎，孝感作家在行动（诗歌篇：张扬）
灾难中，什么才是奢侈？
张扬
一
从正月初六到二十三，
整整十八天，
每天都在倒计时，
分分秒秒，
我对时光的流逝牵肠挂肚。
二
帐篷外，
雨雪交加，
还有风在怒吼，
与灯光相伴的，
是通宵达旦的值守，
间隔一天一个轮回，
手机已成为，
我们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伴侣和对外的窗口。
三
每个人的脸上，
都戴着口罩，
一层又一层，
表情已变得无关紧要。
如果在高发频段，
有人送你几只口罩，
那一定是你命中的贵人，
如果有人送你几瓶酒精，
那一定是你最真诚的朋友。
四
我在楼下看儿子，
儿子在楼上看我，
我们只能四目相对，
儿子每天给我敬军礼，
还有注目礼，
总不忘问一句：
爸爸辛苦了！
我在空中，
用大拇指给儿子点赞。
坐在院子的花坛边，
吃着午饭和晚饭，
儿子就在楼上一直看我，
陪我说话，
给我讲杨志卖刀的故事，
或者精卫填海的神话。
他偶尔会笑一笑，
露出一口小小的米牙，
离开的时候，
儿子照例会在空中，
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灾难中，哪怕一个小小的拥抱，
都不敢去尝试，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想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五
又是一个通宵的值守，
帐篷外，
除了凛冽的寒气，
还有遥远的寒星，
原来，儿子喜欢在我的怀抱里，
每天数着窗外的星星，
听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入眠，
多想抱着他，
数一数银河的星座，
讲一讲无数遍的故事和传说，
但是如今，
这个平凡的愿望，都显得那么奢侈！
甚至奢侈得不敢去想象。
六
我们在帐篷里，
架起小火炉，
木炭的火焰，
执着温暖又腼腆，
凌晨一点，
烤几只凤爪，
除了增加体温御寒，
似乎还在咀嚼着年的余味。
七
道路四通八达，
却寻不到几个出口，
能够在大街上自由地行走，
能够在超市里开心地购物，
已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从此，
那些叫做恐惧、疼痛、愤怒、无奈……
还有无畏、慈悲、善良、期待的情绪，
开始在心里，
慢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作者系孝南区公务员，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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