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语文】眺望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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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

作者：贾邦俭

在我小的时候，父母都忙里忙外的。把饭菜做好后，也要抽空去干一些活。爸爸妈妈总是教导我们，无论什么时候吃饭，都要先盛一碗放在灶台上，后面盛的才能吃。

那时，父亲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按照农时，在田里种上蔬菜。什么东西最好卖，什么东西价格最好，父亲总是种得最好。“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父亲是个庄稼能手，父亲总是让牛粪在粪场烂好久，才背到地里。然后把粪撒在田里，再翻土，让粪埋在地里，看着粉扑扑的土。父亲笑了。这时太阳已东升很高了，早饭时间到了。妈妈会在窑场边大声地喊：“爱！回来吃饭了。”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最美的声音，这是最美的乡音。

我们家的菜是父亲用辛勤的汗水浇灌的，用爱的温馨长的。父亲总是抽空挑起菜，让母亲在父亲后面一阵小跑。直到一段弯曲的山路走完后。父亲才把担子交给母亲，再眺望着母亲的背影消失之后，父亲已经在菜地里干活了。

我们盼盼着三六九日，因为那时母亲总会赶集，然后，父亲会做一顿精美可口的饭菜。这时我们散学归来，姊妹们就缠着父亲要吃饭。父亲一边做着家务，一边说，等一会儿。等你妈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香些，吃得饱些。可是，我们一个孩子家，闻着锅里，那股鸡蛋糕的香味。口水就流三尺长了，灶台上的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的。我们的脚像生了根似的定在那了。父亲实在是抵不过我们的央求，就揭开锅。一阵香味扑面而来。先盛一碗，留很多的菜，偎在锅边，然后再铲米饭围在碗边。再拌匀土豆和米饭。现在和世间的男女想想，父亲这是对母亲最崇高的呵护和告白。

看着孩子们大口大口的吃着喷香的饭。这时父亲总会到窑场边，看赶集的妈妈回来没有，因为窑场那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山路。父亲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还另我清晰的记得，父便自己盛上一碗饭，弄一点菜。就一屁股坐在那儿，眺望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父亲像是长了千里眼一样，扔下碗筷，一路小跑着。上学后我读到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了。这时父亲对我们说：“娃儿们！吃慢点，一起吃饭才香嘞。你娘还会给你们惊喜呢”。有时，我也会加入父亲的粉丝团。父亲一把接过母亲肩上的扁担，母亲莞尔地说：“没多重，我自己来”。“哪里话，你忙活了大半天，又是卖菜，有是择菜……”。这时，晚霞习习。父亲哼着小曲——挑起扁担……

回到家里，父亲赶紧从锅边捧起那碗饭，冒着腾腾汽……

而现在啊！我多么想去看望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原谅远在天边的我……。父亲！能度过难关。

因为——母亲多么希望你眺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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