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这世界,这世界缤纷灿烂
灵魂只需要两件衣服:
路的背心,书的短裤。
图片来源:网络
1/
欧文·亚隆说:“人生的困扰大抵来自四个方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我们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这些话直指人心深处,让人生虚伪的面纱应声而落。你突然发现完全裸露的自己,那么不真实,甚至那么丑陋。
很多时候,我们故作高深,盔甲里面的思想和肉体不堪一击。如果说整个人生由无可奈何和懦弱组成,那些盲目客观者会不屑一顾的批判我太悲观。是的,在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意义的人生面前,活得真实一点并不容易。冷眼旁观,你触目可及的都是浮华和伪善。
“两个漂泊者,去看看这世界,这世界缤纷灿烂……”电影《蒂凡尼的早餐》中多么经典的场景,霍莉手弹吉他,吟唱一曲《月亮河》,诗意的倾诉梦想。实际上,我们看得哪里是电影,我们看得是女主角扮演者奥黛丽·赫本。
在现实面前,我们轻易洞穿别人的故事,不敢承认在人生的场景里,我们自身的演技那么拙劣——笑场、穿帮、矫揉造作,把生活演绎得七零八落。
看客总是绝对的多数,当事人都是置于刀俎之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儆猴的草鸡,甚至被污蔑为过街的老鼠。麻木不仁,落井下石,这是看客常规表情,你要是企图幻想他们还稍存人性和善意,你会更加痛苦和失望。
死亡和孤独并不可怕,此时才显得自由的可贵。毫无疑问,自由才是抵抗冷漠的最好武器,不论身体,还是灵魂,自由会让所有看客恐惧。
“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鲁迅何其具有总结和预见力,扪心自问,我们如何定义自己?如果没有自由,我们也依然还是一个奴隶。标榜教养与高贵,多么一厢情愿。
2/
外甥女问我,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随口回答,人生毫无意义。我还告诉她,在我高中时代的随手记录的本子上,我写过这样一句话——出生,是为了死亡。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此刻,我知道自己依然异常浅薄。与欧文·亚隆相比,我太苍白了。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一生困扰于这样的问题,或许也正是人生的意义之一。
带着这个问题,坦然,毫无恐惧的走向死亡终点站,这本身让人生充满无数种可能,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过程呢!
遗憾的是,在这个过程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被动而行,走的路都是别人设计好的路线,说的话都是别人设计好的台词,做的事都是别人设计好的秀场……他终生只是一个工具。
是的,他也可以活得随遇而安,并且对外标榜快乐而又幸福。他还会开导他人知足常乐。或许,奴隶也有奴隶的幸福,谁又说得清楚呢。
毕竟,古往今来,奴隶主永远是极少数。
3/
要么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要走在路上。
在我看来,这是最毒的鸡汤之一。一个人的身体不自由,或者一个人的灵魂不自由,只要有其中一项不自由,这个人就永远称不上是一个自由的人。
一个不自由的人,他即便读过万卷书,他也依然是一只两脚书橱。一个不自由的人,他即便走过万里路,他也无非是一个机械的邮差。
当然,我不奢望绝对的自由。
如果人生可以自己掌控,想走路时候就按着自己的意愿去走一走,想读书时候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读一读,就很好。
走自己喜欢的路,读自己喜欢的书,才是自己的人生。这样,即便距离绝对的自由仍然遥远,但毕竟也是自由的。
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双重身份,在思想上,我们有着奴隶主的优越感,在行为上,我们却又几乎毫无例外的沦为自身的奴隶。不自由,特别是灵魂的不自由,往往都是自己造成的。
一个真正渴望自由的人,他会永远保持灵魂的独立。
4/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忘记,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这是《千与千寻》中的一段台词,也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与那些正能量婊们相反,我不仅没有读出悲观,而且刚好读出对人生过程里无数美好与惊喜的渴望。
正视现实,用心去走过人生这个并不可以完全预知的过程,平和面对这个过程里每一件事情,该歌唱时候歌唱,该悲伤时候悲伤,这本身多么有意义。
很多人却在本来应该歌唱的时候故作悲伤,却在本来应该悲伤的时候强作欢颜,活得如此虚伪,这样的人生多么乏味!
简单的酒局上,往往遇见这种乏味的人。本来嗜酒如命,却装出一副假和尚的嘴脸,本来对一个人并无好感,却言不由衷的称赞对方就像自己的亲爹……酒局上遇到这样的人,就如同鸡汤端到眼前,一只肥大的死苍蝇赫然浮在汤面。
奇怪的是,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5/
前些天,一个人在普乐寺坐到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照在古松周围那些祈愿丝带之上,有种无法言说的心情。随手写下了这段话:
这些祈愿丝带让那些铁锁情何以堪?突然就发现,人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每个人都活在笑话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承认。活在笑话里,冷暖并不自知,但每一个人都自以为是。每一个自以为是的人,都看不见自己真实的样子。
此刻想来,那一刻我的心确实是安静的。一不小心,就把人生看得如此真实。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自己的面孔,像面对一个又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在TA需要温暖或帮助的时候,我们大多时候只能袖手旁观。
有的时候,我们会在为数不多的梦里,偶尔看见自己真实的样子,那样子看上去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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