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困境中合作行为的神经机制
社会困境代表着一种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存在冲突的情境,在这种情境中,个体的理性行为会最终导致群体的非理性。社会困境一针见血的折射出了个体利益与他人或集体利益的冲突本质,并同时涵盖了现代社会所面临的诸多亟待解决的合作问题,如环境污染、资源短缺、气候变暖等,在近30年成为了众多学科关注的焦点,激发了大量的研究者对其进行探讨。
在汉斯出版社《心理学进展》期刊中,有论文主要回顾既往社会困境中合作行为的脑成像研究,介绍合作行为涉及到的奖赏加工、认知控制和社会认知三个大脑系统,并结合相关研究剖析三个系统在合作行为决策过程中各自发挥的作用,在此基础上,总结社会困境中合作利他行为的神经机制。
在大脑区域方面,奖赏加工系统主要包括腹侧纹状体,腹内侧前额叶皮层等与中脑腹侧背盖区的多巴胺投射通路有关的脑区。奖赏系统被认为是社会困境中亲社会合作行为的动力机制,一方面,双方合作的结果具有较高的社会性奖赏价值,因而能够激活奖赏系统中的腹侧纹状体、腹内侧前额叶皮层等相关脑区而得到编码和强化;另一方面,也正是由于双方合作本身所具有的这种抽象社会奖赏价值,才使得个体在决策过程中通过奖赏系统中的腹内侧前额叶皮层等脑区产生奖赏预期,进而做出合作的行为选择。
社会认知泛指社会互动过程中对他人进行的广泛了解和解读,涉及到一系列的心理加工过程,例如社会知觉、心理理论、面孔再认、特质推理等。在社会困境决策中,社会认知系统相关脑区的卷入,其主要作用在于推断社会困境中其它参与各方的可信任程度,进而为是否做出亲社会合作行为提供依据;而且有些学者认为,相较于做出非合作行为的决定,在做出亲社会合作行为决定时,为了避免被背叛或者说被“搭便车”,社会认知系统相关脑区如颞顶联合区、背内侧前额叶等的卷入程度可能会更高。
认知控制系统是与大脑内侧多巴胺奖赏系统相平行的一个外侧的多巴胺通路,其起源于中脑腹侧背盖区并将中脑黑质区与背侧纹状体以及外侧前额叶皮层相联通,该通路的相关大脑区域与依据环境变化的目标导向行为的调节关系密切,能够对行为决策过程施加认知控制。认知控制系统相关的脑区可能是社会困境中行为决策过程的冲突调控机制,主要负责对社会困境中的自我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冲突进行监控;但其是否必然参与到社会困境决策过程,以及认知控制系统相关脑区的活动与最终行为选择间是否存在必然关系尚待进一步探索。
合作是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基石,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的典型特征。通过对既往文献的梳理分析,社会困境中的合作行为主要涉及三个大脑系统中,奖赏加工系统是合作行为的动力源泉,通过奖赏预期,形成个体合作行为的驱动力;认知控制系统可能是社会困境中行为决策过程的冲突调控机制,主要负责对社会困境中的自我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冲突进行监控和调节;而社会认知系统相关脑区的卷入,其主要作用在于推断社会困境中其它参与各方的可信任程度,进而为是否做出亲社会合作行为提供依据。
文章来源:https://doi.org/10.12677/AP.2020.1012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