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海瑞一向清廉,为什么会收下田有禄送的礼?
《大明王朝1566解密》第88期:
上一期我们讲到了李时珍前往海瑞家中瞧病,而海瑞夫妻俩根本就没有病,即使有病,也是心病,海瑞和海母的心病,没得治。
剧中对海瑞和海母这一段的刻画,相信很多人看后不由得皱眉,难道海瑞是一个“妈宝男”?
瞧完病,也该吃饭了,可惜海瑞家实在是捉襟见肘,于是海瑞出门,打算买点吃的款待李时珍……
《大明王朝1566解密》第88期:大明王朝:海瑞一向清廉,为什么会收下县丞田有禄送来的礼物呢?
一、
海瑞刚一出门,迎面就碰到了田有禄,这一段戏非常精彩,前面海瑞刚一进门碰到的是王牢头,这次出门又碰到县丞田有禄。
他们俩都来干嘛呢?
都是来送礼的,可惜王牢头拎着的肉被丢在地上,人也被海瑞女儿给打了出来,最后被海瑞警告一番,灰溜溜的回去了:
“告诉你两条,记住了,并转告衙门里的公人,以后任何人不许给我家人送东西!”
可惜,前脚王牢头一走,后脚田有禄就来了,这个田有禄并没有听王牢头的转告,拎着一条鱼,一盘牛肉和一壶米酒过来的。
田有禄面对海瑞的询问,回答的有条有紊,不卑不亢,冠冕堂皇:
“堂尊,这不是给你的,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这是给李太医送来的。”
看到这里,我又得提《雍正王朝》了,在《雍正王朝》里也有一段送礼的典范,那就是年羹尧给张廷玉送礼。当时年羹尧是带了四件礼品,有柑橘、扇子、蜀锦和天麻,前面几种都有寓意,价值不贵:
一个是特产,橘子代表吉祥,是在问好;一个是文人雅物,是友人之间才能互赠的礼物,这是在套近乎;三是蜀锦,寓意前程似锦,其实就是有事相托,投石问路;由于前三个礼物张廷玉都没收,最后一个天麻年羹尧直接讲是送给老夫人的,这下张廷玉无话可说,最后回赠湖笔算是还了人情。
由此可见,送礼不要直接送上级领导,要送跟领导有关的人,关键还得让上级知道,这样往往无法拒绝。
果然,海瑞并没有拒绝,而是要给田有禄银子:
“让你费心了,李太医在我家里吃饭,自然该我请客……”
二、
同样是送礼,为什么田有禄比王牢头要技高一筹?
首先,送礼的时机要把握好,我相信田有禄绝不是偶尔碰到正好外出的海瑞,肯定是已经在门口守了一会儿了。而且专门等到了晚饭时间,事先就知道李太医到,海瑞必然要去买菜,刚刚好就送上了门。
其次,送的礼物要提现准备好,必须事先打听清楚,不能像王牢头一样送一块猪肉来恶心海母,你看田有禄送的啥:
“堂尊放心,知道堂尊家里尊奉的是回教,这里只是一条鱼,一盘牛肉和一壶米酒。”
最后,送礼的说法也要拿捏好,知道海瑞不收礼,自然不能说是给海瑞送礼。而且单纯的送礼也容易引起海瑞的反感,如果说成是县里感激李太医帮忙治病,这是给李太医准备的饭菜,报恩送饭,理所当然。
在这一点上,县丞田有禄不愧是淳安县的“二老爷”,送礼的艺术拿捏的刚刚好,不做作,不扭捏,理由还充分,即使是一直讲究原则的海瑞也不得不收下。
海瑞收下的同时是摸了摸衣袋的,这是想掏铜钱出来,可惜并没有,很难想象一会儿他到了街上怎么买菜呢?
一般来讲,官员掏不出钱,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太有钱了,根本用不着自己花钱,有管家管着呢。另一种就是很穷,身上确实没钱,显然,海瑞属于后者,毕竟他那可怜的俸禄一进门就给了海母保管:
“在我的俸禄里扣除吧,可记住了!”
田有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可是一想要从海老爷的俸禄里扣,自然不行:
“你清廉我们都知道,可李太医是县里请来的,饭食理应衙门开销嘛。”
海瑞必然是清廉的,虽说李太医是县衙请来的,可是今天却是在给私人看病,这伙食钱必然由病人付啊。
三、
海瑞其实也不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他也会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
“田县丞,我走了这几天,忘记问你了,令尊接回来了?”
实际上海瑞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县丞田有禄是有些小毛病,但不至于一棒子打死。加上这段时间来,他确实出力不少,又这么会察言观色,又会办事,海瑞自然想让他更好一点。
田有禄听到海瑞这么问,昂头挺胸,一脸自豪的回答:
“几天前就接回来了!”
得意的神情,掩饰不住满脸的自豪,他在等着海瑞夸他呢,谁知海瑞还是提到了家长里短之事:
“你媳妇对公公还好吗?”
一下子触及了田有禄内心的痛,男人的自尊让他气上心头:
“那是个贱人,依然摔杯子砸碗,卑职把她打发回娘家去了。”
实际上在过去那个年代,除非特殊的日子,一般出嫁的女子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尤其被丈夫赶回了娘家,更是一件跟羞耻的事情,赶上性子烈的女子,说不定就上吊自尽了。
可见,田有禄讲的打发媳妇回娘家,实际上是一狠招,也是为了表明自己是真的孝顺。
可曾想,海瑞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凑到田有禄的耳边说了一句:
“慢慢开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为什么海瑞突然会这么劝了一句呢?
显然,海瑞是感同身受,一方面要尽孝,另一方面也要顾及老婆的感受。说到底,田有禄家面临的情况,跟自己家面临的情况在本质上是一样一样的,唯一不同之处也就是程度不同了。作为男人,一个身份是丈夫,另一个身份是儿子,身不由己,两头受气,面对婆媳关系(公媳关系)无能为力。
四、
私事办完了,海瑞扭头要走,田有禄急忙叫住他,还有公事要办:
“省里来人了,在后堂坐着呢,催我们县把今年桑苗产的第一茬生丝,立刻送到省里去。”
养蚕,杨角风没干过,但是种树,还是种过几棵的,也见识过桑树,可是淳安县改稻为桑这才多久,估计桑树都没长出来,哪里来的生丝?
当然,为了剧情需要,老百姓还是产了第一茬生丝,或许是最早就有的老桑树产的吧……
果然海瑞跟杨角风的看法一致:
“那桑苗刚发芽,就要催生丝,告诉他们,生丝没有!”
田有禄一拍大腿,这不是倒霉催的吗,那省里的人刚到县衙,正好就碰到几个百姓拿着生丝要送给李太医,答谢救命之恩,这不就露馅了。
海瑞这才跟着到了后堂,省里的人还是比较横的,掏出了文书,让立马送生丝到织造局,产丝卖钱送前线。郑必昌和何茂才即使到了这样的程度,仍然不放弃一线生机,还以为产出了丝绸,就能一俊遮百丑了?
海瑞果然挑出了他们话中的问题:
“织造局的作坊?难道说,沈一石的作坊又奉旨解封了?”
结果那个书办撂下一句,已经转给徽商了,甩甩袖子走了……
田有禄还在着急,只有五天时间,哪里够哦,海瑞却摇摇头:
“压下来,压五天,这张公文就变成废纸了。”
海瑞多么聪明,当然知道朝廷正在发生着一场动乱,而郑必昌和何茂才根本就躲不过,朝廷的命令已经加急送来的路上了,五天,足够了……
田有禄倒是愣住了,说到底所谓的领导和下属的判断力高低,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等导致的,如果田有禄知道了账册的事,自然就不会把那张公文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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