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信之:缘分的天空(课堂篇)
上课的时候很喜欢放一些有能量的歌曲,这些歌曲首先给同学们营造一种轻松和自在的氛围,毕竟学习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另外我还希望这些歌曲可以在休息的时候给我们传递能量,这里的“我们”指的不仅是班上的同学,也包括我自己,之前写过的李宗盛的“山丘”,李玉刚的“刚好遇见你”,都是这种类型的曲风,也是我的课堂上的必听曲目,每次在听的过程中,都会让自己沉浸在一些美好的故事中。
原文链接;彭信之:因为刚好遇见你
原文链接:2019:越过2018的山丘
除此之外,还有一首歌是我每次必放的,那就是孙楠《缘分的天空》。
最初被这首歌打动是在深航的航班上,在飞机行将降落之时,机舱里传出了这首歌曲的旋律,虽然之前也多次听到过这首歌曲,但在飞机上听还是第一次,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这首歌是特别适合在航班上听的,因为这里不正是“缘分的天空”吗?至少我在听这首歌的过程中,心情都慢慢的由紧张变得柔和起来,至少这比听到某些航空公司自己的司歌感觉好多了,因为这首歌是站在乘客的视角上来播放的。
有一次去深圳航空上课(说实在的,那真是上课以来颜值最高的一个班)。在和学员们交流的过程中,我专门提及了这首歌,然后得知,这是他们在一次讨论过程中几位空乘人员的发现,于是就把这种歌曲放在了航班上,很受乘客们的喜欢。
上课就是在每一个缘分的天空里与陌生人相逢和相知的过程,每每在听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课堂上的点点滴滴,一些事,一些人,他们在我的脑海里盘踞多时,音容笑貌,如在眼前,这样的一点回忆,总会给疲惫的身体注入能量。
有一次,在长沙讲课,是一家做机器人的公司,生动幽默的氛围让授课的过程享受不已,说好了在课程结束后每个人都完成一篇作业,就是表扬一个自己的家里人,结果有一位特别有才子风情的学生给几位同学都写了诗,至今我还记得写给我的那一篇,这篇作业直到今天都放在自己朋友圈的首页,每次在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能量的流动,对自己是一个莫大的鼓励。
有一年德鲁克周(11.11-11.19),我们在广州做了一场沙龙活动,我演讲的主题是“你和理想中的自己只差1/3的德鲁克”,在沙龙现场完整的介绍了德鲁克的生平,更引用德鲁克的故事和自我管理的课程为一体,现场的一位同学全程做了录音,并在沙龙结束将录音整理,分成三段发给了我(现在已经更新在我的喜马拉雅频道里了)。
这个内容是我一直想做但是每次都在准备讲的时候忘记的事情,而这位同学不仅用心的填补了这个空白,更是另我至今难忘。
有一次去太原上课,这是一家保险公司,课程结束后,对方的人力资源负责人激动不已,认为课程对他们的帮助很大。事实上,这样的感谢我时常会收到,但这次的不同之处在于,首先,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到德鲁克学院,找到我们的院长,我们的同事,向我的几乎每一位同事表达了对我课程的认可。第二,从那之后,我每次出差到太原,她都会出现,和我交流她将德鲁克运用到企业中的心得,以及她在学习德鲁克的过程中的感受,其认真的态度可见一斑。第三、大家现在正在看的“子曰德鲁克”里的文章,每一篇都是她在帮助我校对,从那之后,我的文章里就少了很多的错别字。
如今我们已经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她已经退休并开启了人生下半场的征程,进军教练领域,而我亦特别期待与她合作的机会。
有一次在广州为一家专门做汽车变速器的企业上课,这家企业已经做到了连续多个月的零缺陷率,同学们与我分享的关于他们生产中的故事亦非常的精彩,于是打算去参观一下,于是一位同学放弃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为我找来工作服,带我进入到了车间的现场,并向我介绍了他们的看板式管理、安全手则、机器人对工作的帮助等等,让我感动不已。
有一次在天津为一家极地馆授课,同样是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一位同学带我参观了极地动物们的居住地和日常生活,这与在舞台前看是完全不同的,我亦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他对动物发自内心的热爱和关注,因为这样的关注他才会离开家乡,在这里工作多年。
有一次去郑州大象商学上课,正好是自己的生日,一名学员不知什么情况知道了这个日子,在第二天为我准备了一个蛋糕,在课堂现场把所有的灯都关掉,许愿的那一刻至今难忘,也是我过的很特别的一次生日。
有一次给同学们讲解如何与员工建立富有生产力的人际关系,其实谈到了原西南航空总裁科勒尔先生的故事,还给同学们看了他的16000名员工给他写的感谢信,结果一名学员模仿西南航空公司的笔法,给我写了一封感谢信,全班同学捧腹不已,全文如下:
彭老师
在讲课开始及结束时会鞠躬
全程站着讲课
上课时没喝过一口水(注:其实没有)
尽可能走到每位同学身旁互动
认真倾听每位同学发言
举案例总会把同学们逗笑
允许同学在上课时离开
每次“飞”会带着书及笔记本电脑
谈吐幽默却不失真诚
外表稳重又成熟
“哈哈”北方爷们儿
是老师更是智者
有一次在北京上课,当时刚刚过完2018年的教师节,为了纪念这个重要的节日,我还在在公众号发表了一篇题为《怀恩师》的文章,里面讲述了三位恩师在不同阶段对我的影响和帮助。下课的时候,一位同学告诉我,她在之前看到了这篇文章,感动不已,一听说这次公开课的授课人是这篇文章的作者写的,想都没想就就直接报名了。
原文链接:彭信之:怀恩师
有一次在武汉上课,这家公司的特点是年轻人特别多,几乎都是1995年左右出生的人群,那两天的课程上完之后。新年结束后一次出差去太原,正好这家公司的一位学员正是山西人,一听说我要到太原讲课,立刻就改签了航班,专程在太原等我,会面之余还为我准备了山西老陈醋做为礼物,这件事直到今天回忆起来都在感动着。
有一次在北京上课,地点是在一家创客中心,一名对方的负责行政的同事不在学员之列,主要职责是为大家服务,在教室里进进出出,但我注意到每次有事情进入教室他都会多坐一会,很用心的听课程内容,果然,可课程结束之后,她问我的问题是最多的,原来真正好学之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学习的。
另外一次在北京上课是在一家管理学院,下课后,一名学员就自己的职业生涯思考向我反复求证,那时我也是非常喜欢教练的方法,于是经常一起练习,如今她已经在自己的热爱的瑜伽领域有了自己的建树,而我亦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教练的价值。
有一次在上海上课,一位同学利用放学的时候为他的老师写了一封表扬信,收信人是他大学的老师铃木,这位老师已经过逝了,利用写作业的机会,他为老师写了这封信,写完之后,他告诉我说,已经是泪如雨下,因为有太多的悔恨只能留在那里,而太多的感谢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然后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个说出来的机会,原文如下:
今天上课布置了作业,我才惭愧地发现我要感谢的是您,铃木老师。
记得您跟我说德鲁克的时候,还送我了《卓有成效的管理者》,同时一句话印象深刻“顾客即企业”,遗憾的是至今也没有读完;
记得您第一次带我去工厂的时候,我简直受不了嘈杂声,您却说:“记住,这就是我们的一线员工生存的环境。”遗憾的是我很快的逃了出来;
记得您第一次带我去历史展馆说:“中日渊源很深,中日合作亚洲强,中日交恶则亚洲弱。”遗憾的是我心中还惦念着那场战争的恩怨;
记得我毕业,您授予我学位时说:“实践永远不在课堂上”,遗憾的是,我至今才理解。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索取了那么多的知识,没有对您说一句谢谢。
有一次在深圳为爱阅基金会捐赠了一天的课程,现场都是自己报名的志愿者学员,在授课行将结束的时候,基金会的秘书长在向我表达感谢,同时拿出了一块我珍藏至今的东西,因为这次课程捐赠的金额为一所乡村小学捐赠了一所图书馆,当我在课堂现场拿着这块“奖牌”的时候,心里的状态直到今天想起来都充满了温暖的阳光,心跳加速,激动不己,这才体会到了德鲁克所说的:“志愿者们不领薪水,所以一定需要一些比薪水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经常在课程结束后被感谢,但这样的“感谢”是最令我难忘的一次。
另外一次同样与非营利组织有关,2018年接受险峰行动的邀请,为深圳红树林基金会做了半年多的“辅导员”,在结束的时候获赠了一个笔记本,虽然家里已经有很多的笔记本了,但这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在封皮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有的同学在听完课程之后把所有的文字内容全部做了整理,并在整理之后做成文档发给了我,有的做成脑图,还有的做成工具手册,有的第一时间回到企业后进行转训,有的一直关注我们的“子曰德鲁克”,给我们提意见,给反馈……
最后一个关于课堂故事发生在我刚刚毕业的时候。
因为学的师范专业,毕业后分配到一所中学教授政治和历史,因为热爱教学,所以一直想办法如何将课程设计的新颖,有趣,将内容自然融入其中,就这样教了一年时间,虽然课堂很受学生的喜爱,但因为是这样的科目不用参加中考,所以无论是值周,学生纪律,教导处杂务等工作慢慢的都累积到了我的身上,而课堂也开始不断的被主科老师们所挤占,慢慢的,我也开始对教学工作失去了当初的热情。
第二个学年开学的时候,学校举办开学典礼,我教的学生升到了初二,同时学校来了很多的新老师和新一届的学生。开学典礼是在操场上进行的,学生位拿着自己的小凳子在操场上分班级坐下,所有的老师和领导坐在升旗台的位置。然后,校长开始一个一个的宣读各班的任课老师,学生在下面听着,一切只是在走一个形式,整场除了校长嘶哑的声音,现场是安安静静的,这时候,另全校师生目瞪口呆,另我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当校长读到二年一班到二年六班的政治课由彭老师来教的时候,这六个班的学生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一边高呼一边又蹦又跳,摩拳擦掌,兴奋的不得了,而二年七班和二年八班的学生则是顿足锤胸。其他班的学生及老师面面相觑,新来的老师则四处在打听:谁是彭老师?
如果要举行一个最受欢迎的老师评选,我猜自己一定会名列前茅,在全校那么多老师里,我是唯一受到了这样待遇的人。坐在讲台上的那个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自己被彻底的打动了,对教学的热情也重新被点燃起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熄灭过,后来虽然因为不断的失望最终还是离开了这所中学,但对讲台却是始终念念不忘,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后重持教鞭,站在了德鲁克管理学院的讲台上,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