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湿脚气初起效方

鸡鸣散(《朱氏集验方》)

[组成]槟榔12g 陈皮15g 桔梗9g 紫苏9g 生姜9g 吴茱萸6g 木瓜15g

[主治]湿脚气。足胫肿痛,行动不便,或麻木无力,或挛急上冲,胸闷泛恶,舌淡、苔腻、脉缓。

[证析]脚气以足胫肿痛无力,行动不便为特征。病从脚起,故名脚气,究其致病原因,多由地处卑洼,潮湿多雨,久坐久立,冷湿浸淫,其初不觉久而受病,此为邪从下受,局部受邪,积渐而成。故陈无择《三因极一病证方论》谓:“中风寒暑湿得之顿而浅;脚气得之渐而深。”其病变本质是津气壅滞而不流通,筋脉挛急而不柔和。

[病机]寒湿浸淫,津气痹阻。

[治法]疏畅三焦,宣化湿浊法。

[方义]《外台秘要》谓:“脚气者壅疾也，惟宣通可以去壅滞,”湿凝气阻,聚于足胫而呈肿痛,甚至上冲而呈胸闷泛恶,法当疏畅三焦气机,宣化三焦湿浊,只有津气通调,肿痛才可渐消。气的运行,须借肺的宣降,脾的升降,肝的疏调。此方用紫苏、桔梗宣通肺卫,调理上焦肺的宣降;紫苏、陈皮畅气醒脾,调理中焦脾胃升降;吴茱萸温肝解郁,调理下焦肝的疏泄;以擅长宣泄膜原的槟榔为三军主帅破其滞气,三焦功能正常,气机何愁不畅!三焦气机通畅,湿浊何愁不行!所用药物不仅调气,也能行津。桔梗开肺气通调水道,启上闸开其水源;紫苏、生姜外走肌表,宣通毛窍,开湿浊外出之路;紫苏、陈皮芳香化湿,生姜温胃散水,恢复中焦运化;再用槟榔直达病所,“治脚气壅毒,水气浮肿,”则湿浊得祛而津行无阻。再用木瓜、吴茱萸舒筋,解除筋脉挛急,共奏疏畅三焦,温化湿浊,舒缓筋脉功效。此证见于下部,当用降泄才能达到病所逐邪外出;此证自下而上,须防湿随气逆,上犯心神,所以药多降泄。

研究此方,要注意病机、治法、组方、遣药四个环节,就病机而言:胫肿是津气壅滞,筋膜松弛或挛急的病理改变。其机理是久坐久立湿地、冷湿积渐浸淫、三焦津气运行障碍,壅滞足胫,初则影响筋膜松弛无力继则胀急而痛。就治法而言:此证仅见胫肿而施治却兼顾三焦,并反映了疏畅气机,温化湿浊,柔和筋脉三者兼顾的治疗法则。就组方而言:此方疏畅气机照顾到了肺脾肝三脏,温化湿浊亦是三焦并调,充分注意到了肺脾肝对津气运行的影响,及肝主筋膜这一事实,构思可谓缜密。就选药而言:所选药物既可畅气,又可行津;既可缓解筋脉挛急,又可行气散寒宣化湿浊,选药可称精当。

《外台秘要》所载疗苦脚气攻心极验方,较此方仅少桔梗一味,可见此方是宗《外台秘要》加味而成。综观唐宋治疗脚气诸方药以紫苏、半夏、生姜、槟榔、吴茱萸、木瓜最为常用,其法不出下气、祛痰、行水舒筋数端偏寒多配肉桂,偏热多配牵牛大黄,若能细为揣摩,思过半矣。

[应用]本方所治的寒湿脚气,以初起者效果较好。如系外感风寒而见恶风自汗,可加桂枝、防风祛风胜湿。若偏于寒,可加肉桂、附子温阳散寒,除湿宣痹,并加茯苓、泽泻之属,淡渗利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