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有一句名言:“人格的伟大和刚强只有...
黑格尔有一句名言:“人格的伟大和刚强只有借矛盾对立的伟大和刚强,才能衡量出来。环境的互相冲突愈多,愈艰巨,矛盾的破坏力愈大,而心灵仍能坚持自己的性格,也就越显示出根本性格的雄厚和坚强。”
只有在实践是遭遇实际的困难或障碍,才能在主体的心灵上产生矛盾和冲突,才会为意志发挥作用提供机会和条件,并通过矛盾和冲突而锻炼、培养意志。
所以应该在实践中、在实际中,在对困难和障碍的克服中去锻炼、培养意志。爱因斯坦说过,钢铁般的意志比智慧和博学更重要。
而周恩来同志在一生的革命与建设中,尤其在文革时期,所表现出来的巨大的意志力及其所产生的效果,也为这一真理提供了例证。
1972年,周恩来患了癌症。当时“文化大革命”已进入第7个年头,党和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周恩来尽管处境十分困难,但仍抱病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以古稀之年,承担了超负荷的工作量。
主治医生再三恳求周恩来,你应该停止工作,服从治疗,最起码也要减少工作。
“这个意见,我不能接受,”周恩来说。“这么多的工作,我不能为一个人健康而扔下不管呀!你们只要看看国家面临的现实就明白了,你们这番好意我衷心地表示感谢,可是,我还不能放弃工作去治疗……”
从1974年1月至6月,周恩来除去医院检查身体和因身体无法支持外,工作日共127天,每天工作12~14小时的有9天;
工作14~18小时的有74天,工作超过18小时的有38天;
工作24小时的就有5天;
连续工作30小时1次。
如2月9日工作了20小时,10日起床后,一直工作至12日凌晨3时45分。
3月6日,他办公12小时后,体力实在坚持不住,只好躺在床上批看文件达9个半小时。
5月6日,他连续工作了18小时,刚睡40分钟,就被叫醒去钓鱼台,随后,只休息3个多小时,就一直工作到8日凌晨4点半。
一次,仓促连续工作了3个昼夜,晚上又安排了几个会。累得犯了病,就站着用椅子背顶住腹部,继续听工作汇报。同志们请他坐下,他低声说:“我不能坐,一坐下就会睡着!”
周恩来也是血肉之躯,他体力实在支持不住了,这期间,曾连续4次发生缺氧症状。医生和邓小平等人再也不允许他这样拖下去,他才同意住院动手术治疗。
周恩来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随时都可能发生休克。但他仍按原计划于5月29日与马来西亚总理拉扎克就两国建交问题,举行了正式会谈。医生们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带着医疗器材守候在门外,随时准备抢救。
5月31日,他又强撑着身体,同拉扎克分别代表本国政府签署了中马建交公报。
6月1日,他把身边的工作人员叫到办公室,向大家说道:
我就要住院了,我暂时向你们告别了,你们还要继续努力工作。多年来,你们和我在一起,工作都很好,我不在的时候,也要保持这个工作作风。
工作人员都含着眼泪低下了头。接着,他向秘书们口授了6月1日后对这批文件的处理意见,这才住进了医院。
10月底,周恩来的病情急剧恶化。他知道自己不久别于人世了,但他也知道国内政治情况异常险恶,党、国家和人民都处于危难之中。为了党和国家的大局,他还要顽强地同病魔作斗争,还要顽强地活下去,哪怕是多坚持一天也好。
因此,每当难以忍受的病痛袭来的时候,他就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任一滴滴冷冷的汗珠,不断地沿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在这样的时刻,他丝毫也没有悲观、烦躁情绪。相反,他配合专家、医生及护士,进行各种复杂、甚至是痛苦的治疗。
有时看到送饭的护士情绪低沉或面带愁容,他还强打精神面带微笑地安慰他们几句。尽管每咽一口饭,他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他总是坚持多吃一点。他对身边的同志说:“我多吃几口,来,给我数数。”
当费力地咽下一口后,他念叨着:“一!”又咽下一口,便又念叨着:二!”……
12月中旬,周恩来已处于弥留状态,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这时,他已经不能进食,甚至喝水也不能够,完全靠输液维持生命。就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的还是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还是工作和他人,惟独没有他自己。
12月20日,周恩来从昏迷中醒来,还把罗青长叫到床前,谈台湾问题。最后,不得不抱歉地说:“我实在太疲倦了,让我休息10分钟再谈。”随后,他又昏迷了过去。
从1974年6月1日住到医院至1976年1月8日逝世,他在医院动过6次大手术,8次小手术,平均40天就要做一次手术,癌症的折磨,使他的体重由原来的130斤下降到只有几十斤,他忍受着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巨大痛苦,仍然不停地找同志们谈话,接见外宾,参加会议,处理日常工作。
在这一年半的住院岁月里,他同中央负责同志谈话161次,与中央部门及其它方面的负责同志谈话55次,接见外宾63次,与陪同人员谈话17次,在医院召开会议20次,离开医院参加会议20次,找人谈话7次……
这就是周恩来——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