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无事此静坐,春来草自青

不要对我谈论雪花的沉默。
我已睡了很久,不再年轻,
火车紧急刹车,在水边停留,
我也就猛然从梦中醒来。

——波普拉夫斯基  (俄罗斯)

沈从文:无事此静坐,春来草自青

▷菩提之恶花

知道沈从文先生始于《边城》,那时在《收获》上看李辉的国内现代文学钩沉,知道沈从文与小他七岁萧乾亦师亦友恩怨情仇,文人总是率性,沈从文倒是自己不喜欢吃政治饭,49年之后研究起服饰。

之后用足月工资买了花城版的一套沈从文文集,常想着独自去凤凰,俗世羁绊,一直未有成行,倒是由此熟悉了其夫人张兆和,“合肥张氏四姐妹”中的三姐。

沈先生狂追张兆和,终于抱得美人归,这里也有胡适的撮合,后来的婚姻,却也柴米油盐地繁琐,最终相对无语。叶圣陶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男人的雅和俗改日再议,女人的雅和俗则令男人刻骨铭心。当年汪曾祺在上海举步维艰,还是张兆和的安慰信以及沈从文的举荐信,让汪曾祺在巴金家结识了黄永玉和黄裳。在二十多岁最美好的年纪,三人至此过从甚密,意趣相通,惺惺相惜。

真得羡慕三人行的神采飞扬和书生意气,因为这样的情形如今大多停留在文字的传说里。黄永玉在《太阳下的风景》中说,“朋友中,有一位是沈从文的学生,他边教书边写文章,文章又那么好,使我着迷到了极点。人也像他的文章那么洒脱,简直浑身的巧思。”

其实三人那时不过是普通的作者和画家,未来的发展也未可知。后来汪曾祺的《我的老师沈从文》回忆的便是先生在西南联大教书的事情,两个有趣的小老头,满满当当地充满似水流年。沈从文对其他人作品的最高评价只有两个字家常,而汪曾祺那些看似不着一物文字,的确有容乃大,返璞归真。

后来读到汪曾祺的《无事此静坐》,直白的清淡,或许闲适无意,不过还是静下心来,才能琢磨出其中的禅意。譬如傍晚,百无聊赖坐在窗口,黄昏已至,星星点点的雨滴,泥土的腥味差些,微风中,四月的雨,打落一地蔷薇,落英缤纷,乱云低薄暮。

“无事此静坐,一日似两日”,是东坡说的。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在感叹跺脚之际,它又顺便溜走了。张爱玲去世后,才知道有个可疑的文学遗产执行人宋以朗,在出版的《张爱玲私语录》,扉页上有句话,“每次想起在茫茫人海中,我们很可能会错过认识的机会———太危险了。命运的安排多好。”

这句话明显不是写给炎樱,女人之间对待友谊的态度,即便是当下流行的闺蜜,依然不能免俗。想想张爱玲百年后,宋淇、邝文美一家人凭着与之的书信来往,用所谓的友谊堂而皇之地享受张的厚泽就不觉齿寒。

不说了,无事此静坐,春来草自青。



    【插画:北京法海寺壁画】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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