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十二片的心,能复原吗?
我与你相会在日落时分
勃洛克 (俄罗斯)
我与你相会在日落时分,
你用桨荡开了河湾的寂静,
我舍弃了精妙的幻想,
爱上你白色的衣裙。
无言的相会多么奇妙,
前面——在那小沙洲上
傍晚的烛火正在燃烧,
有人思念白色的女郎。
蔚蓝的寂静可不接纳——
移近、靠拢,以及焚燃……
我们相会在暮霭之下,
在涟漪轻漾的河岸。
没有忧郁,没有抱怨,没有爱情,
一切皆黯淡,消逝,去向远方……
白色的身躯,祭祷的声音,
你那金色的船桨。
(剑钊译)
碎成十二片的心,能复原吗?
昨天的花鸟市场,先去的古玩城,一个疑似青海料的蝉,所谓“一鸣惊人”,没有多大,手感不错,想了想若是坠在星月的下面,倒是不错,不过还是因为价格的问题失之交臂。看样,钱这东西,天生是人的克星,左右了许多欢喜。
后来再去杂货铺,遇见村上的一大堆书,旧的品相七八成新,不会支付宝微信支付的摊主,一脸皱褶地讲价,五元一本,多了优惠。我屏住呼吸,直到包包摇摇欲坠,再也背不动。心情像忽闪忽闪的阳光,陡然鲜亮起来。
直到把这些书背进蜗居,拂去尘埃,一本一本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才如释重负。有一本几乎全新的《碎成十二片的心》,差不多有九十年前,伍尔夫发表了自己的随笔集《一间自己的房间》,可就在这个独处的房间里,我惶恐的害怕,读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多少年以后,书籍还不是流落到市井街巷,最后化为灰烬。
《碎成十二片的心》的作者是英国女作家德博拉·利维,很喜欢她碎片式的写作,好像她故事中人物都是各种场景的过客,其实我们也都是,家里办公室,聚餐的饭店,等车的地铁站、高铁站,抑或最古老的火车站,暴风雨来临,人物皆被隐于此,没有真正的结尾。
有的书的氛围,类似人,总能手不释卷注视良久,毫无芥蒂的松弛下来。所以就在下午昏昏欲睡的麦收季节,对着这十个精致的短篇,忘记了思索,我知道当时仰躺着姿势很微妙,就在沙发松软的接纳里,鼾声四起,俯瞰着与别人无异的自己,哑然失笑。
利维曾说,“我们之所以坚持写作,是因为总有提升的空间。我的每一本书都是上一本书的延续。所有的内容都得百分之百地面向读者。此外,还要明确这样一个前提———我的总体目标是尽可能接近那些深度思考时的纷乱思绪,恰恰是这种纷乱思绪最有创造性。”
作家写书,读者读书,之间的意会,有时也是个人的造化。冥冥之中的文字传承,去瞧《沈从文的前半生》,现代文学史酸涩无比,粉墨登场的各色人物,不愿淡化,后半生远离文学的沈从文,其实唏嘘里感慨这也挺好。
书籍最后的结局,不外乎化成纸浆。捷克作家博胡米尔·赫拉巴尔,他做过最喜欢的工作就是废品收购的打包工,直到四十九岁,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底层的珍珠》才出版,他的爱情与信仰,一直在那些旧书堆里闪烁着微光。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书的意义大差不离,殊途同归。比起《过于喧嚣的孤独》给予的深不见底的弥漫,或许《底层的珍珠》才是生活的真实隽永,一条河流,永不停息,不过是两岸上的人群闪烁,日落月升。
原来去沪上福州路故旧书店,有时书与自己都是幸运的,总有那么一两本,更多的被打碎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其中一次淘到一本鲁迅《野草》,1973年的人文版,内里有收藏者的印章,和变色的签名。
生活不是全部真实,那又是什么,这样左顾右盼,空气里游荡着油烟的香味。许久未读鲁迅了,瞧着书架上先生的书籍,忽然羞愧无比。
【绘画:尼亚洛·雅罗斯拉夫(俄罗斯)】
前篇回溯 :
▷逼仄真实的手机游戏,完美的陌生人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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