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梦想与现实疏离的意义

迷乱的舞会，迷乱中打车回家。
双腿僵硬得几乎无法移动。
而你的两颊因怨怒而胀红，
当你把目光紧紧地粘在墙上。

by 帕斯捷尔纳克

沈从文：梦想与现实疏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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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骨子里的自私，与生俱来，从来念不了别人的一分好，哪怕再对其有十分心，眼睛所及的也是芝麻大的瑕疵。有趣的是，这种自私的互与，浸透进了所有与心灵有关的艺术，爱情、感情、友谊......甚至哲学的自圆其说......

当然所谓艺术的范畴，自由宽广，终究还是需要俗世的诋毁或赞誉。到底什么样的心灵才能宽宥别人信口雌黄的涂鸦，所以除了自言自语孤芳自赏，艺术其实基本都是留待后世的。也即我们瞧见自以为是的浮世喧嚣，恐怕未必是其真实的面目。

大抵这样，音乐、戏剧、电影还有可能属于抵近未来的东西。譬如《边城》，其实是沈从文“在现实中受到婚外感情引诱而逃避的结果。”或者是他故意为之的总结，也说不定。

这样说来肯定吓人一大跳，这样的男人也是如此不靠谱。沈从文自述的有趣，理由充分，强词夺理本就是文人的基本技能，“这是一个胆小而知足，且善逃避现实者，最大的成就。”

1933年9月，沈从文和张兆和在北京结婚。家庭富有的张兆和不忍拂逆沈从文的坚持，没有带来任何金钱物质，新房里空空如也，除了梁思成、林徽因二人送的两床百子图床单。还有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一棵枣树，沈从文把他的家称为“一槐一枣庐”。

从此，张兆和沈从文花好月圆。但并没有影响沈先生心灵的“偶然”和神游。世间安得双全法，岂能好事占尽？和尚大师，神童喇嘛，不顾修行，和凡俗欲念没有什么两样。

据张兆和晚年时回忆，沈从文与女文青高青子的初遇，是在他大名鼎鼎的凤凰同乡熊希龄家的客厅。于是便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再遇，当高青子发现自己以沈先生笔中人的形象，走进沈先生的内心时，有点不安和悸动。

当然此类情愫起伏，可以参看沈先生的小说《第四》、《看虹录》及散文《云南看云》等等，千万勿要蛛丝马迹地求证。但是现代文学的鸡飞狗跳远远大于文学本身，而且阴影笼罩至今，大家以打听别人野史窃喜。

根本上沈从文是个温雅而优柔的人，幻想多于行动。“有些年青温柔的心在等待着你，收容你的幻想。为的是你怕事，你于是名字叫做好人。”但是诸多美妙，喜好与生活情趣迥异的二人，落得张兆和独自冷清，情书的文字璀璨于世。

沈从文在与张兆和那场爱情中近乎传奇地摘到了星辰，气力耗尽之后歇息，这不是他内心汹涌澎湃的结束，或许仅仅是开始，表面上性格安静的人，受得了人间的冷漠，也禁得起陌路的狂欢。

王二却说，知识分子可以干两件事：其一，创造精神财富；其二，不让别人创造精神财富。彼时的文人除了情诗，其他俱是互掐，不过看着他们蹙着眉头忧国忧民就烦透了，一段文字，一首诗，都要无限的上纲上线，你瞧我多有社会责任感，字字珠玉，全是一针见血和鞭笞。

“读书所谓何事？为继往圣者绝学，为天立心，为安民生命，为万世开太平”。这些都与我无关，乱翻闲书，奇思妙想谈不上的发呆不思过，至少做个表面安静的人。

绘画：Antonio Lee

   前篇回溯

▷奈保尔：世界更远地方的庇护之所

▷我梦中的秘密和阳台上的清晨

▷《纵横四海》：祝你们春梦了无痕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叔本华：其实我们现阶段还是钱的问题

▷从俗世羁旅重重落下的肆意飞翔

▷你可能未必领悟到这世界的虚幻

▷香奈儿毫无目的注视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杰奎琳·杜普雷：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袁枚：好味，好色，好游，好友

▷当猫咪知道你外面有猫

▷烂柯记：谁人丢了一把斧子在山中

▷你所看见的，都是世界想让你看见的

▷所谓忘记，不过是隔岸的故人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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