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 | 荷兰风景绘画中的“天空之美”
当你迷失于幢幢高楼大厦时，是否想过逃离城市回归自然？
人类于土地生，也最终回归大地，作为自然之子的我们，尽管已身处城市文明之中，仍然还是迷恋于那样原始而天然的环境。从原始时期到奴隶社会，再到工业革命带来的现代资本主义的概念，土地一步步离人而去，而风景缓缓而至。
早在几世纪前的荷兰，人们已经在寻觅同土地之间的联系，荷兰“天空风景”的闻名，同他们所处的环境密不可分。
▲ 雅各布·范勒伊斯达尔 哈勒姆的风景 1665
人和自然被工业的硝烟而隔
十七世纪的荷兰，风景画是主要的绘画类型之一，早在16世纪时的佛兰德景观(尤其是来自安特卫普的)已经开始描绘风景。
虽然这些并不是特别写实，且大部分是在画室里画的，部分是出于想象，而且还经常使用早期尼日兰风景画的半空视角，但还是为荷兰绘画中的风景构图——留白大片的天空做了准备。
▲ 雅各布·范勒伊斯达尔 埃格蒙德的风景 1640
尼德兰北部摆脱了西班牙的殖民统治，赢得了他们的独立，成立了荷兰共和国，这些自然主义的风景表达了人们为之奋斗的土地的骄傲，荷兰画家们将对土地的热爱通过画笔表现出来。
麦德特·霍贝玛（Meindert Hobbema,1638-1709）是荷兰黄金时代著名的风景画家, 他的画作大多描绘的风景为"阳光明媚的森林场景打开的道路和闪闪发光的池塘, 道路平坦的景观与分散的树木群, 和水厂 "
▲ 麦德特·霍贝玛 米德尔哈尼斯的林荫道 1689
从17世纪20年代后期开始，风景画的“色调阶段”就开始了，荷兰画家柔化或模糊了它们的轮廓，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一种大气的效果上，突出了天空，而人物通常要么缺席，要么小而远。
以对角线为基础的构图在画面空间中变得流行起来，水也经常成为画面中的常客及特征。
“意大利绘画起自墙壁，佛兰德绘画起自羊毛，而荷兰绘画起自水。”
——《论荷兰绘画》
▲ 扬·凡·戈因 哈勒姆的风景 1646
“荷兰画家之所以回避主题，回避有寓意的文学典故和戏剧场面，风景里只画些无名之人，从慷慨的大自然里获取意念，那是因为他们所要表现的，不是动作，不是事件，而是情感。”
——保尔·克洛岱尔
雅各布·范勒伊斯达尔（Jacob van Ruisdael，1629-1682）的《杜尔斯泰德附近的维克的磨坊风车》一画中，莱茵河从左前方奔流而来，几乎占据了整个前景，除了此之外，还可以看到一条右岸的狭长地带。
多云的天空占据了整幅画面的大半部分，磨坊矗立在莱茵河和克罗米河的分界线上。画面中洋溢着静谧而祥和的氛围。
▲ 雅各布·范勒伊斯达尔
杜尔斯泰德附近维克的磨坊风车 约1668-1670
芦苇生长在了画面的中心前景，随风向左摇摆。带风车的磨坊远远高出周围的矮树和它左边的主教宫殿。磨坊的右边是一间小屋，再往右一点就是这座城镇的教堂塔楼。
在画面右边的这条路上，有三个女人。右边的前景是两个磨石。在左边的河上还有两艘帆船。
▲ 威廉·鲁洛夫 在阿布考德 1860
荷兰的大部分地区是由莱茵河和马斯河三角洲形成的低沼泽。这个国家的三分之一实际上是在海平面以下，填海造田，通过风车驱动的水泵来排水。
在这样平坦的环境下，地平线似乎就在人们的脚下。所以，头顶的天空主宰着整个景观。
▲ 扬·凡·戈因 以城镇为背景的河流风景
也正因如此，荷兰风景画与其他国家风景画不同，是潮湿的、海洋的空气和透过云朵发光的太阳的空间。由于强调大气的作用，荷兰的风景也被称为天空景观。
“如果他想要一片从高山之巅一直延展到海平线的巨大平原，他就是这一切的统治者。”
——《风景与西方艺术》
▲ 雅各布·马里斯 小镇前的一条河流的风景
较低的地平线使得强调令人印象深刻的云朵结构成为可能，这些云朵结构在荷兰这样的低地地区的气候中是非常典型的，并投射出一种灿烂的光芒。
最受欢迎的主题是西海岸沿岸的沙丘，河流和宽阔的牧场，牛群在那里吃草，远处常常是城市的轮廓。
运河和小溪也丰富了风景。海景也是人们最喜欢的。因为低地国家依赖它进行贸易，与其他国家竞争并争夺新的土地。
▲ 尼古拉斯·鲍尔
海军“鹿特丹”号护卫舰在鹿特丹附近的马斯 1807
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环境使得荷兰的风景画风格独具一格，在荷兰的风景画中，总能看到占据画面大半的天空之景，感受到辽远的空间感。
“这些荷兰画家是艺术史上首先发现天空之美的人。”
——《艺术的故事》
在荷兰的风景画中表现出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强烈从属关系，表现出自然的辽阔无垠和人的渺小。
▲ 扬·凡·戈因 冰天雪地的冬日景象 1641
在荷兰画家扬·休斯维特(Jan Hulswit,1766-1822)那里，以简单的主题和对自然的细致而艰苦的研究为特征:沙丘，森林和大气效应。赋予了画面丰富的品质，传递出一种流动的质感。
一种空间感和光泽感，以及一种通过尖尖的粉笔般的笔触所营造的轻快氛围。打破了典型的荷兰传统，描绘了开阔的沙丘视野。
▲ 扬·休斯维特 荷兰圩景与风车
荷兰的风景画中，在地平线上，移动的景观静止下来，天空空空如也，以其巨大的平静支配着更有条理的风景通过地平线延伸而去的景色，抓住人的视点的同时将观者的视野带入更广阔的画面中，让人沉浸于静谧的风景整体。
▲ 扬·休斯维特 冬季结冰的垄沟附近的农场的风景
1790-1800
荷兰风景画总是浅淡的，遥远的天空作为背景，大海和天空是永恒的，观者从这种永恒中得到沉思，回归自然的怀抱。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倦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