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闻】京剧趣闻与杂谈之一
一、谭鑫培得倒彩
清朝统治垮台以后,内廷供奉谭鑫培的到自由,可以离京出外演戏了。彼时他曾来往京沪间演出,。有一次到上海演戏,贴出了《秦琼卖马》。演出时,全场客满,掌声不绝,但到剧中尾声一响,观众中忽响起喝倒彩声,。谭氏甚为惊慌,心中忐忑不安,但又莫名其妙,想不出错在哪里。于是次日仍贴《卖马》,也仍是高堂满座,,盛况空前,而且每唱一句,掌声雷动,但到终场时,观众中又发出哄堂大笑。谭氏实不能解,遂托人请教观众。观众说:谭老板唱得真好,但我们不明白秦琼为什么要割爱卖马呢?把手上的宝石戒指拿出去当了,不就够还店帐的了吗!谭氏闻之恍然大悟,但事已如此,悔之晚矣。由此可见,上台唱戏不仅唱做要符合角色,而且穿戴上也要注意人物当时的生活处境,否则就可能有损人物形象的塑造。
此事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听包丹庭、韩长宝二君所说。包丹庭是北京学谭的名票,韩长宝是尚和玉的弟子,幼年曾伴谭氏演戏,谭氏演《桑园寄子》,他饰小孩邓元,因而此谈当非虚构。
二、汪笑侬临时抓词
汪笑侬(1858—1918)工老生,是最早的京剧改革家,能编戏,创作很多。有一次他唱《捉放曹》,当时扮演曹操的一位老板想阴汪笑侬,一出场头一句散板就改了词,原词是:八月十五桂花香,他改唱为:八月十五桂花开,把江洋辙,改成了怀来辄。这时如果汪氏仍接唱江洋辙的原词:行人路上马蹄忙,那就不和辄了,必定要招来倒好。可这时汪氏从容不迫,顺口唱出了:丢官撇印随你来,曹操再唱:坐在雕鞍望郊外,汪接唱:见一老丈坐土台,全押上了怀来辙。观众因素知汪是一位革新家,以为是他新编的词,而且认为改得好,大为喝彩。从此汪氏声望反而更高了,遐迩知名,业务也更上了一层楼。这位扮曹操的演员没想到不但没阴了他,到给他帮了忙。
三、关公显圣
元载30年代,天津泰康商场四楼有一家戏院.此时是已故名须生老艺员吴铁庵和已故名旦角胡碧兰在此献艺,还有将下海的已故红生票友赵之英同台演出。有一天压轴是赵的《关公斩车胄》;大轴是吴、胡合作演出的《宝莲灯》。这天演车胄的是赵君请来的一位票友,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在旧社会,迷信思想对人们的影响是严重的,特别是对梨园界的影响更甚,多数演员都以为关羽是最好显神的神仙,对其稍有不敬就会遭报,所以演关戏时一定要请码子,所谓码子就是把一张印有关公像的黄纸供在桌上,演关羽的人穿好戏衣,画好脸,焚香顶礼,然后将码子请下来揣在戏衣里,这时扮演人就需坐在后台静心养神不能再和任何人讲话了。可是扮甲胄的这位票友不懂这个规矩,就凑到赵君跟前合赵君说了一句玩笑话,赵君一时大意忘了自己已请了码子,就顺口对车胄说:你别闹,一会儿上台我就把你斩了!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码子往外窜,心里非常害怕,怕台上出错,所以演到斩车胄时,把刀一举不敢往下落,可是车胄立刻倒在台上气绝身亡了。后台管事人等赶快把他抬到医院抢救。这是后台大乱,所有演员举着一股香跪了一后台,有些人口中还喃喃不休,善欲善祷,赵之英跪在后台更是不寒而栗,吴铁庵和胡碧兰在楼上扮戏,吓得腿打哆嗦,下不了楼。吴铁庵叫他的佣人老孙把他馋下楼来,点了一股香跪在了后台。胡女士吓得实在下不了楼了,只好举香跪在楼上。前台观众有的跑到后台来看。当时也被这种严肃地气氛下的发呆,大家都以为真是关公显圣了。不大一会儿,抬车胄上医院的人就跑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声嚷着说:别害怕,没事了,车胄是心脏不好,一时背过气去,现已苏醒,咱们接着开戏吧!看来,赵君觉得码子往外窜,是一时吓得神经错乱,疑神疑鬼,其实是一场虚惊。我以为与其信神仙,不如信大夫。
四、诸葛亮的胡子被火烧
从前有一位名票姓李,他的拿手戏是《七星灯》此戏乃诸葛亮祁天求寿的故事。有一次他演此戏,演到焚表求寿时,一不小心,将髯口(道具胡子)烧着了,李君赶快把髯口揪下来,用双脚跺,将大火跺灭,幸无酿成大祸但这是诸葛亮没了胡子,倒显得年强多了可以免于一死了。
五、王金龙被揪走看病
大约在30年代,天津有一个饭店叫福禄林,就是现在和平区新华路美术展览馆的旧址。当时在这个饭店楼上,有人租了一间房子,成立了一个票房叫风韶社,其中名票云集,盛极一时,有一次在饭店楼下彩唱《玉堂春》,由名医蟠大夫饰王金龙。正演到三堂会审时,忽然跑来一位老太太,大声向台上喊道:盘大夫,我老头子病重很危险,请您快去看看!潘大夫一时不知所答,这是老太太疾步跑上台来,拉着大夫就走,潘大夫说,您总得让我卸了妆再走。老太太说,不行,等不了了,咱们坐汽车走,我的车在外面,坐在车里谁也看不见。说完拉着大夫就走了。观众都愣住了,大夫走后后台没唱小生的,这出戏只好夭折了。
六、误场的教训
沦陷时期,天津某大学为了即毕业同学录筹款,演了两场义务戏,其中一场的剧目是全本的《奇双会》请了一位名票亭女士演李桂枝,不知亭女士因为什么事误了场,其他角色都已扮好了,等着她的到来。台下观众已满,不时发起了阵阵掌声。亭女士终于进来了,后台管事人赶快叫开戏,可是闹监一场李奇的唱很少,不一会就唱完了,被打上押床后唱两句就该李桂枝上了。可这时李桂枝还没扮好戏,上不来。台下观众大哗,而且口中的连珠炮连放不绝,台下大乱,等李桂枝一出场,观众毫不客气,咚咚咚三声炮作为见面礼。这出戏从头到尾任何角色没有得到一声喝彩,而且时时有得倒彩的危险,因为观众已厌烦了。但是坏事变好事,亭女士自从接受了这次教训,以后从未误过场,亭女士后来下了海,成了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