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故事二三事

老双请客

老双是地方戏演员,有名气,老双抠,也和他唱戏一样出名,老双常笑着说:这叫粗粒能甘,粉华不染。老双退休后的一天,剧团到他们村演戏,师哥师弟想他,提着酒来家看他,时至中午,到了饭点,老双要留大家吃饭,大家惊喜,因为,从没有人在他家吃过一顿饭的记录,师弟开了拿来的酒。老双亲自下厨,认真地洗了萝卜,切了丝,撒了一点盐,满满盛了一大盘端上桌,热情招呼大家吃,酒过三巡,一盘萝卜丝被光了盘,老双又来到厨下,又认真地洗了萝卜,切了丝,撒了一点盐,满满盛了一大盘端上来,热情地招呼大家吃吃吃,席间,大家被老双地热情感染着,天南地北地聊,老双不时地还在热情地催促大家吃菜;一会儿,又光了盘,老双也喝得不少,走路不稳了,就大声喊道:老伴,快上菜,大家都爱吃萝卜——!老伴应道:噢,我去地里刨。从此,剧团有了一句歇后语,老双请客——热情伴萝卜!

老段过戏瘾

俗话说,台上没有小角色,就算跑龙套的群众演员,也是有戏校七八年的功夫的,就算名角,也都有跑龙套的经历。话说老段,40多岁,是剧团的场工,常常私底下笑话跑龙套的演员说,你们跑龙套的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边站俩吗,我老段上场唱一出,都比你们强。这天,大家起哄,要给老段扮上,演个龙套,让他过过戏瘾,管事的也默认。老段美滋滋地,认真地画了装,穿了戏服,他站在幕后,直公直令地仰着头,啊啊,伊伊地喊了几嗓子,真像个主演似的。当要上场时,锣鼓家伙一响,他的腿却迈不动了,想打退堂鼓,管事的不答应,说戏比天大,不容许缺个角色,大家也不答应,夹带着他上了台。灯光下,老段睁不开眼,胳膊腿都不知往哪放,迷糊着跟着前边的龙套走到了一边,观众大笑,后边的龙套演员一把,把老段拉过来,勉强站到了位。观众又是一阵大笑。主演在前边唱,他在后边抖,恨主演唱段太长,恨没个地缝钻进去,悔不该瞧不起跑龙套地,悔不该要过这个戏瘾;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场,一屁股瘫坐在戏箱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出了一身汗,大家问他,老段感觉怎么样?这回过足戏瘾了吧?老段用家乡口音叹着气,大声说道:真——真惊险!从此,剧团里有了一句歇后语,老段上场——真惊险!

花姐的“三陪”

花蝴蝶,在剧团唱彩旦,台上她插科打诨,活灵活现,台下也是个大活宝,说话做事,侠肝义胆,颇有智慧。一次,她被科长叫到办公室问话。花蝴蝶早知道科长是个色狼,上次给师姐动过咸猪手,她早憋着要教训他。科长色眯眯地问她:群众反映,你有搞三陪的事?多少回?花蝴蝶立马说,多了去啦。科长惊喜,装出要做笔录的样子说道:你说说,坦白从宽吗!花蝴蝶假装委屈地说:这样的事,憋在心里挺难受,早想说啦!科长认真地说:早点给组织讲清楚,早解脱吗!花蝴蝶也认真地说:这是章回小说,长了去啦,您想听哪一回?科长满意地点点头,花蝴蝶偷偷掏出手机按下录像键。科长站起身,走到花蝴蝶身边说:不着急,咱俩先来一回,完事你再一回一回交待,他正想对花蝴蝶动手脚。突然,科长手机响了,他忙着接电话,花蝴蝶趁机脱掉外衣,弄乱长发。科长回头见状,慌忙问,你这是干什么?花蝴蝶指着科长说:一回你偷看女演员换装,二回,你摸我师姐的屁股,说着拿手机啪啪拍了几下,扭头就走,用地道的天津口音甩下一句:这也算一回,我去找纪委讲!科长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后来,科长被处分,大家见着花蝴蝶打趣地说:这也算一回!

谁是 “团长”

老王在剧团是管刀枪把子的,但不知道的人,一看到他,总以为他是团长。他1米8的高个,白里透红的面皮,圆方脸,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魁梧的身材,再加上爱锻炼,会几手武把超,虽然40多岁了,没有油腻,仍然神色飞扬,看着颇有气质。而团长小冯呢,身材矮小,只有1米5,黑黑的面皮,眼睛眯的只有一道缝,原来是唱武丑的,不上台当了团长,倒像个跟包的碎催。剧团在家,倒不显什么,可出去演出,常常闹出笑话。

一次,剧团到一个华侨乡演出,乡里很重视,乡长、副乡长,在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都到剧场门口迎接。剧团一到,老王下了车,习惯地环视一下,亮了一个像,说道:环境不错嘛。团长小冯吆喝着、指挥着人们,把戏箱往后边抬;然后笑着走过来,要与乡长握手,乡办公室主任一看走过来的小冯个小又黑,根本就不像团长,再看老王的派头,认定老王是团长,赶紧拉起乡长、副乡长跑了过去,包围了老王,办公室主任先与老王握手,递烟,道着辛苦,把团长小冯晾在一边,接着一一介绍乡长、副乡长与老王见面握手,嘘寒问暖,乡长还一句一个领导地,汇报起乡里的情况,乡长“汇报”着;小冯尴尬地出溜着干活去了。老王身不由己地被热情的乡长、副乡长、办公室主任们,当成了团长,美滋滋地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啊啊地回应着,不时,朝团长望着,心想,团长,你怎么还不过来?只见,团长正在与人们一样干着活,脸色更黑、更难看,有时,朝这边看看,露出狡黠的笑。老王的徒弟小刘跑过来喊道:王师傅,团长,团长,叫你快干活搬箱子,再磨蹭,团长要扣你工资啦。老王应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硬气,向众人摆摆手说,我干活,干活去了。乡长问办公室主任:谁是团长?办公室主任一脸茫然地想起刚才那个小个子,指指小冯,犹豫着说:可能是他?乡长站着没动,远远看了几眼说:不像,不像,人家是省里的剧团,团长起码也是处级,是大领导,怎么会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不是,不是,不要再弄错啦,估计一会儿坐轿车来,再等等,再等等。一会儿,剧场管事的引着团长小冯从后台跑过来,给乡长介绍道:这就是团长冯大宝。乡长狠狠地瞪了办公室主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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