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的女人
〓 第 1639 期 〓
文|二丫头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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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来到,麦子点头笑弯腰。看着十几亩小麦饱满的身子齐刷刷在风中摇摆, 秀丽气的牙根痒痒,樱桃小嘴扭在一起就像她妈摆放在笼里的素包子,她眼含泪水的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天到晚惦记那点儿事,半辈子就开那一窍。"秀丽一边扶腰一边生气地骂着。
她放眼望去,地里除了庄稼没有一个人,她把冰凉的手伸进背心里摸了摸,还好膏药完好无损趴在后腰上;她掏出手整理好背心,又紧了紧腰上的裤带,顺便把外套脱了系在腰上,一会儿肯定要出汗。
幸好早晨喝了三七跌打丸,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捡起地上的镰刀。她是个急性子,想到成熟的麦子急需收割,她把满腹怨气扔到一边慢慢弯下腰,右手把镰刀缠进小麦根底,左手搂住小麦腰身,只听嗖嗖嗖几下,小麦就被她放倒在地。
"哎呦!"秀丽不自觉地叫出声来,弯下的腰半天直棱不起来,疼出一身冷汗。
秀丽抬起头看着那金黄一片麦地,终于没忍住流下两行冰凉的泪水。她再看看天边,太阳的光芒已经悄悄透了出来。她心里着急顾不上擦眼泪,又拿起镰刀咬牙割起麦子。四行麦子在她手里顷刻间拉成一条小道,可是她的衣服已经湿透。她无力地趴在被割倒的麦子上,像狗一样爬着,身子被汗水包裹着,膏药的味道也被蒸发出来,串进鼻子里真不是滋味。她想起昨天夜里……
"老婆,我睡不着。"
"睡不着使劲儿睡。"
"使劲儿睡也睡不着。"
"睡不着去地里割麦子去。"
"割麦子能和这比了?没有可比性。"
"起开,离我远点。"
大半夜,精力充沛的男人一个劲儿在秀丽耳边吹热气,不老实的双手就像八掌鱼的腿一样到处乱窜。
秀丽累的实在没精力应付她,瞌睡虫就像中了邪一样吸附在她身上,话都懒得说。相对于秀丽的不情愿,男人却热情似火,他有的是耐心。他一个劲把手伸进秀丽被子里鼓捣,秀丽把他的手拿出去他又不厌其烦的伸进来。在他无数次得寸进尺的作为下,终于激怒秀丽。
秀丽把被子一掀扔到地上,一个鲤鱼翻身压的他肚子咕噜一声,肠肠肚肚也被压瘪了。就在男人自以为是、欣喜若狂时,只见秀丽把枕头压在他脑袋上,左右开弓砸下几拳头,打完还不解恨伸手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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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挨千刀的臭婆娘,哎呦,哎呦!"男人再也忍不住一边叫喊,一边捂住腰。
秀丽又一个鲤鱼翻身从男人身上滑下来,揪过来他的被子蒙住脑袋打算睡觉。
男人看了看地下的被子,俯身一把抓起,随后掀开秀丽被子。秀丽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再累也要忍着,闹下去惹怒这个霸王吃苦的还是自己。
这个男人是秀丽的男人名叫寒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在这方面的执着,不见棺材绝不掉眼泪。想到这些她换上笑脸刺激他,他看着她俊秀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示意她,他再也忍不住了,正当他要提枪上阵时,外面的大黄狗使劲儿叫了起来。
"有人。"秀丽听见窗外似乎有脚步声。
"没有。"猴急的寒陶那顾上外面的动静。
"真有人,我刚才明明听见脚步声,再说大黄没有动静它是不会这样叫的。"
秀丽听着大黄的叫声侧起耳朵,随后又压低声音拉下寒陶的耳朵说。
"不会是阎荣鹄吧?听说他就爱这一口,前几天去赵四两家听房还带着馒头。"
"带馒头干啥?"
"要不说你笨呢,馒头里有迷药,狗吃了不叫。"秀丽认真地说。
寒陶一听,凝聚在某一处的力气一下就松了。他从秀丽身上下来,套上裤衩子,蹑手蹑脚走去堂屋拿起火铲。
秀丽只听噼里啪啦一顿敲打,之后她便沉沉睡了过去。管他谁是谁,睡觉才是关键。
睡到半夜的时候,秀丽是被腰疼醒的,她一看寒陶的被窝空空如也。大半夜的他去哪了?秀丽不知道。她使劲儿回忆才想起睡前的最后一幕。她看了看墙上的表才凌晨四点半,这个时间寒陶是绝对起不来的。难道是昨夜里?秀丽不敢想,越想越后怕。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衣服穿好,看来昨夜又把腰闪着了,她这腰是老毛病,一旦犯了好几天不能下地。穿好衣服已经满头大汗,她又揪过来枕头躺了上去。
"寒陶?"秀丽对着堂屋喊。堂屋一点动静没有,以往的稀粥味儿也没有飘进来。已经六点钟了,她想下地看看,谁知腰却像沾了胶一样沾在炕上,任她使劲儿动弹也起不来。她左右摇摆,只听骨骼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秀丽试了好几次总算侧身坐了起来,扶着腰四下找了一圈寒陶,连个鬼影也没有。
想着昨夜寒陶为了那件事低三下四的样子,秀丽有些后悔。与其这样还不如那样,这下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事没干成腰还受了伤 。
她忍着疼痛去茅坑找,茅坑也没有寒陶。那个小气的家伙,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秀丽洗了把脸,拿了一个月饼带上水壶骑上摩托车就去了地里。
寒陶哪去了呢?原来昨个夜里……
"哎呦,别打了,是我。"正当寒陶举起火铲砸向那一堆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了。寒陶借着月光看见阎堂的脸,那张欠揍的脸肉嘟嘟,气的寒陶又在他叾蛋上揣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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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我来找你有事。"
"有啥事?好不学就学那阎荣鹄沿门门溜墙头。"
两个人在月光下点燃一支烟,商量过后寒陶进屋穿好衣服,两人一起消失在夜里。
"赵四两,听说你买了收割机?"阎堂好奇地问着。只见赵四两卡了卡鼻梁上的眼镜哼了一声,大半夜被搅了觉那有好言语招待他们。
赵四两住在上村,阎堂和寒陶步行去到上村需要四十多分钟,十点半不到他俩喊醒睡梦中的赵四两。赵四两媳妇儿去娘家帮忙起土豆去了,家里就他自己。
阎堂把赵四两的被褥卷了起来,盘腿上炕,寒陶搬过个小凳子坐在炕沿边。
“有屁就放,放完了赶紧滚蛋。"赵四两被惊了觉,想起前几天来听房的阎荣鹄,所以今天对他俩格外不客气。
阎堂从怀里掏出来一瓶二锅头和一袋榨菜,寒陶都不知道。赵四两看见酒,没有几两肉的脸瞬间抖了抖。
赵四两,四两其实是外号,四两酒下肚不疼的肉也能给你割下去。赵四两肚子里有墨水,平时爱鼓捣些高科技。他收留了一台二手收割机的消息一不小心就被阎堂听了去。
阎堂是阎荣鹄远方侄子,两个人平时不看好彼此。而阎堂和寒陶是初中同学 ,阎堂补习的时候又和赵四两是同学。赵四两媳妇儿叫兰秀,和秀丽是表姐妹。亲套亲,情连情,一瓶二锅头酒下肚后,赵四两开始显摆起来。阎堂要的就是这效果。赵四两答应天亮就去开车,先把阎堂家九亩小麦连根拔起。
"试机,试机。试机不要给钱啊,给钱伤了弟兄情分。"赵四两的胳膊经过酒精的滋润似乎变长了,到处挥舞着,能答应的都答应,寒陶在一旁乐开花。
三个人中只有寒陶清醒着,他听着旁边两人的呼噜声,想起秀丽。早知道不能回去应该告诉她一声。想着想着终是没能抵御瞌睡虫的袭击也一头扎进梦里。
七点多,三人同去乡里的修理铺开回收割机,八点半不到已经进了村。寒陶一眼望见自家麦地,于是便提议就近试机。赵四两没好意思说什么,阎堂知道寒陶是想到昨天赵四两承诺的试机不要钱。那点小算盘打的,阎堂也没好点破。话又说回来,确实寒陶家的地就在村口。
秀丽扶腰在地里割了几个来回,饿的实在不行。她掏出月饼啃了起来,正当她吞下最后一口月饼的时候,她听见机器轰隆声。
她慢慢起身朝远处望,这一看不要紧,哪来的收割机?她瞭着地头那边已经卧倒的小麦有些着急,估计是谁家雇的收割机进错地了。
这可如何是好?她挣扎着起身向地头走去。十几亩小麦地地头长的很,再加上她腰疼走不快,等走过去的时候收割机已经撂倒大片小麦。
秀丽正暗自得意,这要是自己一镰刀一镰刀的割下去怕是一个上午也割不完这些。她看着走进的收割机停住了脚步,与其她走过去还不如它开过来。她止步不前,待她看见收割机里边坐着的寒陶时才恍然大悟。
她忽然觉得,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蹦哒也是个蚂蚱。看着寒陶呲牙咧嘴露出来的八颗大门牙,她再也恨不起来,她发誓等她腰好了一定弥补他。
成片的小麦在秋的光芒下卧倒,那机器的轰鸣声奏响丰收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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