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第一个工人阶级政权的诞生

“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工人阶级政权,是巴黎公社。它诞生于巴黎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反动统治的斗争中,成立于1871年3月28日。

反对阶级压迫和民族投降的巴黎工人起义

1870年7月,法兰西第二帝国为争夺欧洲霸权,以西班牙王位继承人问题为导火索,发动了普法战争,结果法军惨败。9月2日,被围困在色当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投降。9月4日,巴黎爆发革命,法国资产阶级共和派和奥尔良派分子在巴黎市政厅成立临时国防政府,宣布第二帝国灭亡,第三共和国成立。当时普鲁士占领了法国1/3以上的领土,但他们并没有因法国国王的投降而停止进攻的脚步,10万普军围困巴黎,巴黎人民生活陷入困境,有的居然以猫、狗、老鼠为食。面对敌人的入侵,巴黎人民奋起抗争,以工人为主体的国民自卫军在3个星期里就发展壮大到大约30万人,他们购置了数百门大炮。然而,临时国防政府害怕工人武装甚于害怕普鲁士军队,它在镇压了巴黎人民的两次武装起义后,1871年1月28日宣告投降,同新宣告成立的德意志帝国签订了停战协定。1871年2月,卖国贼梯也尔组建了新政府,继续执行阶级压迫和民族投降的政策,激起广大群众的极度不满。

1871年3月18日凌晨,梯也尔派几个团的兵力占领了蒙马特尔高地的国民自卫军停炮场,抢走了全部大炮。附近的国民自卫军及居民包括许多妇女、儿童拥上蒙马特尔高地,同政府军士兵发生冲突。带队的军官下令向群众开枪,但士兵拒不执行命令,反而倒向群众一边。随后,巴黎市区内的武装起义迅速展开,并在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指挥下同政府军展开巷战。战斗至夜间,国民自卫军占领市政厅并控制了巴黎,梯也尔政府逃到了凡尔赛。

巴黎工人推翻了资产阶级反动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革命政权。3月26日进行公社选举,28日巴黎公社宣告成立。

由于当时法国工人阶级在政治上还不成熟,更由于当时的法国还缺乏无产阶级取得革命胜利的客观历史条件,经济发展的状况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程度,巴黎公社只存在了72天,就在梯也尔政府的反动军队的反扑下失败了。

建立工人阶级政权的宝贵尝试

“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巴黎公社在它短暂的生命期内,废除了旧制度,实行了新制度,颁布施行了一系列政策和法令,采取一系列革命措施。

公社采用了从前被废弃的法兰西共和国历法,并采用象征社会主义的红旗以及第二共和国时期装饰有红边的三色旗作为自己的象征标志,恢复了在第二帝国时期被禁唱的《马赛曲》为国歌。

公社废除资产阶级常备军,代之以人民武装;废除了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的机构,实行立法和行政机构统一的制度——公社委员会,建立了军事、财政、粮食、劳动、就业、交换、司法等10个委员会;废除旧政权的官僚制度,实行普选制和撤换制。

公社实行政教分离。废除教士特权,废除国家用于宗教事务的一切开支,没收教会财产归国家所有,并且把宗教教育从学校去除。公社允许教堂继续从事宗教活动,但教堂必须在夜间向公众政治会议开放。

公社对国家机关的公职人员实行了新的工资制度,取消了高级官员的高薪俸和额外津贴,规定公社委员最高年薪即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的年薪不超过6000法郎(相当于当时巴黎中等收入工人的年收入)。

公社赋予妇女选举权。一些妇女组织了女权运动,要求性别平等、工资平等,保障妇女的主动离婚权、世俗指导权和女孩的专业教育权,废除妓女,关闭妓院。

公社实行免费义务教育。一切学校对人民开放,不受教会和国家的干涉。

公社对资本主义企业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限制和剥夺。他们设立专门机构对铁路运输和军事工业的生产实行国家监督,颁布法令将逃亡资本家的企业交给工人合作社经营,拟订了建立工人合作总社的计划。对于厂主没有逃离的企业,由公社派人进行监督。

公社改善工人群众的生活状况和劳动条件。他们颁布法令提高工人工资,宣布工资必须全部交给工人,不许企业借故克扣和无理罚款,已扣罚的必须如数退回。取缔了帝国警察局设立的“职业介绍所”,成立劳动就业登记处,以消灭失业和免除中间剥削。颁布了禁止面包坊工人加夜班的法令,废除数以百计的巴黎面包店的夜班,提出了劳动者8小时工作制的原则。

公社对城市贫民和其他城乡劳动者的经济利益予以照顾。他们取消了私人开设的借贷处,禁止高利贷者进行重利盘剥。推迟商业债务的偿还,一般债务都采取延期3年、分期偿付的办法,并且不计利息。下令禁止当铺出卖过期的典押品,免费发还所有在围城期间被抵押的工人的生产工具,以及价值20法郎以下的生活用品。废除了自1870年10月到1871年6月围城期间的全部房租,如果已经缴付则作为将来应付的租金。对于逃亡房产主的房屋,没收后分给无房少房的人居住。制订了抚恤伤亡的公社社员和军人家属的条例,向在服务期间死亡的国民自卫军的遗属发放抚恤金。设立了救济贫民的机构并拨出专门款项发放给穷人。主张对面包实行限价销售,把土地交给农民,免除农民的战争负担。

由于公社存在的时间很短,这些制度和措施实行的时间也不长,有一些措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实行。但是,它们的意义是重大而深远的。

巴黎公社的伟大意义

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一次伟大尝试,是无产阶级革命史上的一个光辉节点。它是全体人民自己实行社会管理的普遍民主制的无产阶级自治形式。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阶级同占有者阶级斗争的结果,是终于发现的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

“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是消灭不了的;这些原则将一再凸显出来,直到工人阶级获得解放。”巴黎公社的实践,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公社失败的第三天,马克思在位于伦敦的第一国际总委员会上宣读了《法兰西内战》。马克思说:“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将永远作为新社会的光辉先驱而为人所称颂。它的英烈们已永远铭记在工人阶级的伟大心坎里。那些扼杀它的刽子手们已经被历史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不论他们的教士们怎样祷告也不能把他们解脱。” 公社战士在同强大敌人战斗时表现出来的英勇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将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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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刊载于《学习时报》2021年2月1日第3版

本期编辑:翟月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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