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送您一碗团团圆圆的饺子

春节来了,四圣文学馆感谢大家的支持关注,感谢一路的相陪相伴。值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四圣文学馆协小状元益智童趣馆、白水县佐乐米作文学校向大家拜年,送大家“两碗温情、团圆、幸福的大小饺子”,愿乘着新年的春风,在新的一年里快乐奋斗,美好前行。

1、郭学谦:心仪小饺子

我想写关于小饺子的文章,但却不知道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心里想了很多,像“中意小饺子”、“喜爱小饺子”、“浓香小饺子”、“温馨小饺子”、“怀念小饺子”,但是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想到了这个题目,小饺子并不是一个人,只是在我们县城附近流行的一种饮食,而我说心仪它,更是不妥,就好像我是爱上了一个人。爱就爱了,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正是我此刻内心一些微妙的感受。

知道小饺子作为一种平常食物被人享用还是3、5年前的事情。而在这之前,在我看来,它是一种非常神秘的食物。十五年前,母亲离世,我们按照风俗,给母亲要烧七七纸,我记得大概是烧五七纸的时候,父亲就叫来伯母、叔母到家里包饺子,当时那饺子包的小的让人惊奇。我们那儿包饺子常常是用擀面杖擀好一大片面,然后用手电筒前边的圆筒,一个一个拧下来当做饺子皮,在皮里放上陷捏到一块就好了。可是那次包饺子用得竟然是女人缝衣服的顶针,饺子包好后,像大拇指那么大。包饺子的人一边包着还一边给我说,母亲到了另一个世界,吃不下那么大的饺子,只能吃这种小饺子,越小越好。饺子煮好后,父亲就找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瓷罐子装了,并放上油水极大的汤汁,密封好,让我们带到地里埋了起来。

我当时很羡慕母亲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也想分享一些:“爸爸,我妈妈能吃完这么多吗?她什么时候就吃完了,到时候,我挖出来看看。”父亲并没有理我,只是让姨夫带着我去。姨夫是我们那儿非常有名的阴阳先生,能看见别人不能看见的事情。他拿了一块镜子和一个罗盘,我埋好后,他还告诉我,母亲已经开始享用,他都能看见。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让我看,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却描述的真切,我虽看不见,但是却不好意思这样回答,就给他回答,也看得清清楚楚。

至那以后,我一想起母亲就能想起那罐给她还能给我带来希望和温暖的小饺子。我也会莫名的突然想念那罐小饺子,一想起它我也会想起我的母亲。我也经常奢望有一个人能给我包这样美妙的小饺子,让我享用。

我相信是冥冥中的注定。我参加朋友的婚礼,朋友住在离县城很近的一个小村庄里,早上接新娘前吃的第一顿饭竟然就是小饺子。我当时一看,不知道有些震惊还是有些喜悦,我虽也想起了我的母亲,但不像往日我想起时那么难过,反倒内心有一种怀念的喜悦。我们吃饭用的都是农村人用的那种大碗,我每一次都盛满一碗,一连吃了三碗多。

也就从那以后,我也每每的寻觅这种食物。又一次我和朋友去吃葫芦头,在饭店门口看见邻家的店门上竟然清清楚楚的写着“羊肉小饺子”几个字,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回忆和食欲,虽然我提议大家去吃,但是并没有人附和,最后几个朋友吃的是葫芦头我一个人吃了小饺子。

我与办公室的几个朋友到农家乐用餐,人家竟然上的最后一道菜就是小饺子,我掩不住内心的喜悦,本来已经吃饱,竟然硬撑着吃了三小碗。我对在座的朋友说,我对小饺子情有独钟,但圈圈似乎还有些质疑,确定后,就告诉我,她的母亲是做这饭的高手,比这儿做得好吃的多。她也说,有机会请我到她家去吃。这当然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越是梦寐以求,越要经历一番周折,也不知道到别人家吃这饭,是不是需要特定的时间,或者合适的机会,反倒是半年多时间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如愿。

我的老家在县西北的边远地区,所以亲戚也都在那周围,并没有城附近的,所以也没有人会做这饭,想吃也不容易。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今年过年我到二舅家拜年,嫂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正吃间,嫂子问我们要不要吃些小饺子。我当时听了只当是我们云台人包的较小一点的饺子,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她就给每个人盛了小半碗端了出来。我一看竟然是我梦寐以求得小饺子,我二话没收,三两口就吃完了,嫂子再给我盛了一碗,吃完后,我还将女儿和英子碗中的一并吃了。走的时候,嫂子看我爱吃,就从她娘家给我提了一袋子让我带了回来。下午吃饭的时候,英子美美的炒了了一锅肉哨子,浇在小饺子上,一吃,更是人间美味,只不过就是少了些。

我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常常把自己对小饺子的喜爱说出来。李宏见我经常说,他就联系了一个朋友,那天下午下班后,我们就到他家去吃小饺子。我们去的时候,除了朋友外,一家人早就吃过了饭。到了后,朋友就开始张罗,很过就端上了很多佐料,有酱油、醋、盐、辣子、蒜末、咸菜丝,而且这些佐料都用非常精致的蓝花瓷碗盛着,古色古香,文化氛围极浓,一下就激起了我的食欲,我一下吃了两大碗,直到吃得动不了才罢手。这应该是我见过的吃小饺子最大的排场,吃完走后,朋友还一再叮咛,如果想吃随时过来,随时做给我们吃。

这饭吃得我很是感动,没想到因为小饺子还结下了一段缘分。

2、郭学谦:岳母的大饺子

岳母是极其勤快又极其乐观的人,每次都见她忙碌的影子,微笑的样子。雅歌11岁,岳母就在我们身边忙碌了11年,而岳母的忙碌与笑靥,我仔细去想,似乎总能闻到香喷喷的大饺子的味道。

我们当地人把饺子叫“角”,把包饺子称为“捏角”。其做法一下就形象地闪现了出来:一张用擀面杖擀出的面皮摊在案板上,用老式手电筒旋成大小形状薄厚都一样的饺子皮,用筷子轻轻捣进一点调好的馅,双手一捏就成。“角”很小,馅也不多,但是记忆中想要吃却不太容易,只是过年过节过生日之时,才可吃得上,按照食堂的计量,每斤60个,我至少能吃四五十个。

而岳母包的饺子却大有不同。第一次去岳母家吃的就是饺子。岳母反复问大家爱吃什么馅的,韭菜肉、大葱肉、莲菜肉,几个人就会有几种不同的爱好。等岳母高高兴兴地把饺子煮熟端上来,竟然各种口味的都有。那些饺子安静地躺在碗中,白白的、胖胖的、鼓鼓的,可爱的,像有了生命。我想得来岳母一边微笑着一边用勺子在锅里推动搅拌,心里想的肯定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而那些饺子调皮地上上下下、来来去去,尽情地徜徉、打闹,好不热闹欢快,就如同一家人在一起和谐又安详的生活。

岳母包的饺子比家乡的“角”要大很多,好像馅已经放不进去了。岳母说:“吃饺子,就是吃馅,馅多多的才好吃。”但是我一直以来,却误认为吃饺子就是吃面,吃沾着的汁子。所以岳母包饺子很少做沾汁,我们直接在饺子上放一点辣椒油,倒一点香油、酱油、醋就可以了。岳母包的大饺子,只一口能就吃出肉的感觉和菜的味道,前五六个饺子我多半会狼吞虎咽地吃下,第七八个才慢慢品它的味道,等到吃十一二个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饱了。

岳母说,现在日子好了,天天都像过年。而过年必须是有饺子的,所以岳母一得空就给我们包饺子。忙了一周,终于到了周五,岳母晚上总会问,明天吃什么馅的饺子?我们知道岳母的脾气,若说随便是坚决不行的。雅歌只说肉馅的,有肉就行。岳母第二天早上六点就会起床上街割肉、准备食材。岳母从不买加工好的肉馅,必须买回来整块的肉,将肥瘦相间的地方切出来剁馅,将肉皮割下来做冻肉,若有骨头的话,熬一锅骨头汤做馄饨汤。岳母等到全家人都醒了就开始剁馅,这时候家里就剩下她和腾腾了,我和英子、雅歌都会去外边忙一些事。一直等我们中午回来吃饭,大大的肉馅饺子就会端到我们的面前。

其实,我是不愿意岳母包饺子的,总说好不容易遇个星期天去外边吃吧。岳母却执意要包,今天不吃什么时候吃?今天不包哪有时间包?我做的还没有外边的好吃?连环炮式的追问,一下就将我噎了回去。所以每逢周末,我们总能吃上岳母包的大饺子。

上周末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等我们忙忙碌碌回到家里,大饺子也已经全部盛了上来。岳母笑着说,今天吃的是萝卜饺子。这是岳母专门给我说的,因为前几日我给英子说过我的想法,大概是被岳母听了去。我赶紧吃,而雅歌却呆坐一旁,我都吃完了一碗,她才扭过头来问,还有肉。我点了点头,是萝卜肉馅的。她端了起来就吃。

与往日不同的是,岳母再没有忙前忙后招呼我们,只是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看我们吃。大概岳母是累了,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从早上六点起床,割肉、剁馅、和面、擀皮、包饺子、煮饺子,所有的事情都是站着完成的,一直持续到了中午12点。等吃完饭收拾停当,岳母还要蒸馍。我再问岳母的感觉,才知道昨天晚上岳母与雅歌换了床位,起床不小心碰到了床梁上,腰疼得受不了。

等到晚上,我把岳母受伤的事情告诉英子,英子更担心了,赶紧去看望岳母。岳母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说休息一会就好了。回到卧室后,英子不停地絮叨:这样了,妈还包饺子了,还蒸馍了!

说实话,我也想象不出来,岳母是怎样坚持将饺子包出来的?那些白白的、胖胖的、鼓鼓的大饺子一定在岳母的推动搅拌中自由快乐地在锅中倘佯。







郭学谦,1981年12月2日出生,白水县云台镇古槐村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渭南市作协会员,白水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延河》《西部散文选刊》《文化艺术报》《陕西日报》《陕西党建报》《西岳》《华山文学》《陕西日报》《渭南日报》等,著有散文集《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过往》,诗集《这莫不是一次错的相遇》,入选《长安诗风十人选》《长安风诗选中国当代诗人卷》《难忘的时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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